荣氏一直知道柳姨娘母女两个不是什么省心的人,只是没想到她们这次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就凭她瘦马出身的下贱种也想攀上侯府这门亲,简直痴心妄想。
贺穗抱着荣氏气的发颤的身体轻声安慰道:
“娘,我没事,你也别生气,不值得,而且我也不喜欢宁煜。”
桃枝:“小姐,现在夫人给你做主,你就别硬撑了。”
大小姐怎么可能不喜欢宁世子呢,之前可是没少在她跟前表现出对宁世子的仰慕之情。
“傻孩子,桃枝都知道你在硬撑,娘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意呢。”
荣氏柔声安抚着她。
她的女儿就是太懂事了,怕她跟着糟心竟然瞒了这么久,想想就心疼。
“娘,我真的不喜欢宁煜,之前也只是单纯欣赏他的才华而已,但那并非是男女之情。”
“只不过现在才发现他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所以,跟宁侯府结亲的荒唐提议就此作罢吧,既然她想嫁入侯府,倒不如成全她。”
贺穗不急不躁,情绪没有任何起伏,这倒是有点出乎荣氏的意料。
“穗儿,你真的不喜欢宁世子?”
“我知道你自小为人和善,但也不必为了一个庶女委屈自己,若是你喜欢他,娘定不会随了那庶女的心意。”
荣氏不免有点替贺穗抱屈,她的女儿自小对那庶女都是极好的,也是真心把她当妹妹,没想到那庶女还蹬鼻子上脸了。
“娘,我真的真的不喜欢宁煜,之前不喜欢,现在他更不配我喜欢,所以你也别生气了。”
贺穗知道荣氏咽不下这口气,只能不断安抚着她。
荣氏冷哼一声,“穗儿,就算你不喜欢那宁煜,但相府跟侯府结亲的事整个京城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却闹出这种事,我定不会轻饶了那庶女。”
“不过,他二人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想必她应该还留着宁煜给她写的那些情书。”
贺穗笃定的说道。
按照原主的前世记忆,贺蓉后来嫁进侯府后还将宁煜写给她的情书在她跟前炫耀,气的原主卧床好几天。
荣氏神色冷厉:“余妈妈,带人去二小姐房里瞧瞧。”
桃枝一听这话精神抖擞,主动请缨,“余妈妈,我跟你一起。”
余妈妈挑了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往贺蓉院里走去。
荣氏紧紧的抱着贺穗安抚道:
“穗儿,你放心,有娘在,不会让你白受这欺负的。”
“你身子骨刚有好转,切忌大悲大喜,一切以身体为主。”
“娘,我知道,你也别生气。”
贺穗依偎在荣氏的怀里柔柔说道,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还真不错。
余妈妈带着四个丫鬟来到贺蓉的院里,贺蓉此时正在看着宁煜给她写的情书,看到疾步走来的五个人,她仓惶的把书信塞进一旁的花瓶里。
贺蓉看着看着面色不悦的余妈妈,柔声道:
“余妈妈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知道余妈妈是夫人身前的大红人,一般没什么大事也不会亲自前来。
余妈妈冷笑一声,“二小姐做出那等让人不齿的事,还真是枉费夫人对你的好。”
贺蓉一愣,正要说什么,余妈妈示意了下身边的人,“给我搜!”
桃枝最先冲过去,却被贺蓉一把拦住,她不解的看向余妈妈,“余妈妈,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相府的二小姐,女子闺房怎能随便搜。”
桃枝:“二小姐还知道是相府的二小姐?那为何做出那种事的时候不想想大小姐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却这么对她?”
她是贺穗跟前的大丫鬟,有贺穗撑腰,说起话来自然有点冲。
“桃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做了什么惹姐姐不高兴的事吗?”
桃枝哼了一声也没再理会,直接挣开她的手冲了进去,春梅拦都拦不住。
贺蓉思来想去,打了个冷颤,莫不是他们知道了她和宁煜暗中往来的事?
不过也不可能啊,那病秧子足不出户,而且她的身边也就春梅知道,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她轻咳了一声,意图缓解紧张情绪,“余妈妈,我是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请余妈妈明示。”
余妈妈冷冷的看着她,“二小姐做错什么心中清楚,还用奴婢跟你说?”
“待会你去跟夫人说吧。”
贺蓉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八成就是她和宁煜那件事了。
好在那些信件她早就收好了,只要她们找不到也就没有证据给她定罪。
不过想到在花瓶里的那封信件,她心虚的扫了一眼低下头。
余妈妈眼角的余光自是察觉到了那抹不适,不过她依旧淡定的站在原地。
桃枝把屋里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免有点气恼。
几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余妈妈面色平静,“怎么样?”
桃枝看着一脸看好戏的贺蓉,气呼呼的摇头,“没有。”
也不知道她藏哪里去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愣是没有找到。
“余妈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相府的二小姐,你这么带着下人堂而皇之的闯进来,也太没规矩了吧。”
“就算是夫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我要告诉爹去。”
贺蓉见她们什么也没找到,瞬间姿态放高。
再怎么说她也是相府二小姐,岂能容这些下人在这造次,传出去颜面何在。
余妈妈波澜不惊的表情里有了轻微波动,迎着贺蓉的目光,哂笑道:
“夫人为人正直公平,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就算闹到相爷那,恐怕为难的也只是二小姐。”
“桃枝,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吗?”
余妈妈的目光瞥及桌子上的青釉牡丹花瓶,停留几秒又看向贺蓉。
贺蓉被看的心虚,赶紧低下头。
桃枝不甘心的点点头,“余妈妈,该找的地都找了。”
“是吗?”
她缓缓迈着步子走到那只青釉牡丹花瓶跟前停下脚步,“这个花瓶倒是不错,”
话一转,“可惜装了些污秽的玩意儿,白瞎了这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