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裴谭冷笑了一声:“柳潇容,我看你也是疯了。”
“若是我承认了昭昭的身份,那我如今的官职也做到位了。”
“现在儿子还没找到,你能不能不要来烦我,好好待在院里别出来。”
听着这话,柳潇容也明白如今自己女儿的处境,怕是暂时改变不了了。
那就只能用她想的法子了。
但是她看得出来,裴谭对沈玉姚是有感情的,所以要杀沈玉姚母女的事情,不能告诉他。
先斩后奏,到时候她把沈玉姚母女弄死了,老爷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下定了决心以后,柳潇容抹了一把泪,重新看向裴谭:“老爷,那源儿有消息了吗?”
这都已经过了好几日了,儿子儿子找不到,女儿又在府里吃苦受罪,柳潇容那心里可真是被折磨的夜不能寐。
裴谭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派了很多人去找,甚至通知了江湖上的人,但是都找不到源儿的踪迹。”
“倒是有人提供线索,说是在晋州看见过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出了城,但是具体去了哪个方向,还需要时间调查。”
“我估计那两个人是个人贩子,源儿应该是被拐了。”
一听到这儿,柳潇容眼泪又绷不住了:“我可怜的儿子啊,好日子还没享受两天,怎么就遭到这样的事了。”
落在拐子手里的孩子,那可没有好日子过啊。
柳潇容想到了曾经的裴熙宁。
当时她对幼小的裴熙宁也没有好脸色,高兴了给她一顿吃,不高兴了就饿着她。
时不时还会打骂一通。
难不成是她曾经造的孽,报应到孩子身上来了?
想到自己儿子也会遭受到曾经裴熙宁遭受过的苦难,柳潇容哭得更加大声了。
“老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啊……”
裴谭被她哭的心烦不已,好几天没休息好的他,顿时就烦躁了。
“闭嘴,源儿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用尽全力找他。”
“你既然已经到府里了,那就安分守己些,不要再来找我,等源儿找回来了,你们即刻回晋州去。”
柳潇容此时整个脑海里都是儿子吃苦的画面,哭得情难自抑:“好好,那老爷一定要尽快把源儿找回来,我可怜的儿子……”
裴谭最烦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特别是此时这个点看见柳潇容,心里更加烦。
“行了,要哭就回去哭,这里夫人的眼睛多的很,别被她发现了,不然到时候别说接你来府里过好日子了,恐怕知道找的是你儿子,都要出手打压了!”
柳潇容可是见识到了沈玉姚对自己女儿的手段,想到万一要是让她知道了源儿的真实身份。
对于她找回儿子,确实不利。
于是赶紧抹了一把泪,点点头。
看着她欲要离去的背影,裴谭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以后不要来找我,有事让你的丫鬟和我的小厮说,沈玉姚可不是个傻子。”
次数多了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他也不好解释。
柳潇容步伐顿了顿,只好再次点点头,随后离开。
而在她离开裴谭的书房不一会儿后,这个消息就被报到了沈玉姚跟前。
丛芳:“夫人,柳氏去见了老爷,约摸在屋里说了半炷香的话,随后红着眼离开了。”
柳潇容去找裴谭是在她意料之中,此时听到这话,沈玉姚也并不为奇。
“无事,继续盯着就是了,别让她有机会对小姐下手。”
“是。”
府里的一切尽在沈玉姚的把控之中,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柳潇容母女如同跳梁小丑似的在她面前演戏。
她闲的无聊了,看这母女二人就像逗宠物似的,也觉得挺有趣。
京城的冬天总是来的突然,大约是年节将至了,也开始落下了雪。
天气骤变,裴昭昭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好不容易适应了丫鬟的生活,学会做些洗衣烧柴的活,就是入了冬天。
她如今已经搬到了丫鬟住的地方,条件恶劣,再加上有丫鬟的刻意欺负,哪怕有柳潇容时不时看着她,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更别提每日天不亮还要起来伺候裴熙宁,跟裴熙宁洗衣端茶,不过短短的几天,原本纤纤的白指就开始生了冻疮。
从看见女儿受辱的那天起,柳潇容就决心不让沈玉姚母女好过了。
可是她一直找不到机会朝沈玉姚下手,无奈只能看着女儿受欺凌,只能等夜深人静之时才能送药膏给女儿。
然后心疼的抱着裴昭昭哭。
为此,裴昭昭可没少抱怨柳潇容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看着自己女儿受辱,她却在府中享受起了二夫人的日子。
这不禁让裴昭昭对她的怨恨又加了两分。
原以为母亲的到来是来救赎,可不知是不是裴昭昭的错觉,总觉得自从母亲来了以后,好像她被羞辱的次数越发多了。
但似乎是做丫鬟的这段日子,磨平了她的锐气,哪怕心里有怨言,她也不再表现在脸面上了。
这样的日子直到裴璟会试的时候。
眼看着沈玉姚身边的人都放松了警惕,把重心都放在了裴璟身上,柳潇容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可以对沈玉姚和裴熙宁下手了。
于是在裴璟会试的前一天晚上,一切准备就绪的柳潇容偷偷找到了女儿。
“昭昭,这两天那母女俩的重心都放在了裴璟身上,是不是没有再喊你过去伺候了?”
裴昭昭点头,脸色已经有些麻木:“嗯。”
她虽然没有再去伺候那母女俩,但是与她一起同住的那些丫鬟,却是些难缠的,她日子也并不比在裴熙宁跟前伺候的时候好多少。
看着女儿眼里都没光了,柳潇容抹了一把泪:“昭昭,娘知道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但是从明日开始,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裴昭昭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眼神亮了片刻,看向她:“娘,你有什么计划?”
柳潇容又抹了一把泪,随后道:“当初裴熙宁是母亲找人弄走的,当时的药还剩下些,我打算用在裴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