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志华和林秋萍打成平手,本来就很气愤了。
如今口舌之战又敌不过对方,身旁还有两个小的在拱火,顿时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看着门口那两个臭崽子,想都没想,提着棍子就过去,想给他们一通深刻的教育。
但林秋萍太了解他了,一看见他这连孩子都要打的样子,顿时气的又拿起锄头把狠狠给了他一下:
“裴志华,你还真是个只会窝里横的窝囊废啊。”
“别人家男人都是出门赚钱养老婆孩子,你倒是好,整日只知道喝酒,靠着我田地里的那点活来养活肚子,如今还要欺负孩子,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像你这样的窝囊废,根本不配为人父。”
林秋萍说着,又像发泄似的,狠狠把棍子打在了裴志华的背上。
她的地道可是丝毫没收敛,裴志华没挨两下就觉得痛,顿时也顾不得收拾两个孩子,扭头又和林秋萍打在了一起。
两个孩子一看自己的母亲被欺负了,急忙拿起棍子就朝着裴志华打了过去。
顿时之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了林秋萍母子三人收拾裴志华的场面。
裴志华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被林秋萍压着被两个孩子打。
他眼睛都愤怒的要喷火了,可是林秋萍死死压着他,他根本动弹不了。
两个孩子在一边拿着棍子往他身上招呼,力道不大,但是屈辱程度超标。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老婆孩子这样压着欺负,顿时又气得他破口大骂。
但看着他破防的样子,林秋萍就觉得内心爽极了。
她仿佛一下子也找到了如何拿捏裴智华的法子。
于是等她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松开裴志华。
可裴志华根本忘不了刚才的屈辱,还想爬起来继续和林秋萍干。
但林秋萍已经找到了法子,一下子又压住了裴志华,然后两个孩子瞅准机会,又开始上来拳打脚踢。
她也不怕裴志华出去说,反正有脸他就去,两个孩子还小,也影响不到什么。
如此几次三番之后,裴志华倒是被打老实了,哪怕还会和林秋萍拌嘴,但已经没上升到打人的程度了。
毕竟他一人对上林秋萍母子三人,怎么说也是弱势。
每当想到自己在家里过得这么憋屈,他就想跑去他娘那边诉诉苦。
可是他娘去年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健康了。
如今出入都要扶着拐杖,更别提来帮儿子出头了。
每当看见裴志华过来诉苦,裴老太也只能无奈的叹着气。
一边感叹自己为何会生了这么个窝囊的儿子,一边又为他出谋划策着。
总之是不能再离了,否则裴志华真成了村里人的笑柄。
直到村里外出谋生的人回来,一言一语地描述着外面的世界多么的绚丽繁华。
裴志华实在厌烦了在家里看林秋萍母子三人,索性收拾行李,拿上家里的钱就出去闯了。
他走了,林秋萍母子三人恨不得放鞭炮欢送他。
在家里也只会整日喝酒,干点活就喊累,倒不如赶紧出去,好歹不在家里碍眼。
于是裴志华就这样,跟着同村的人一起踏入了外出谋生之路。
一去就三年,这三年期间对家里也不闻不问,更是没寄半分钱回来。
林秋萍也没盼望着他能带钱回来,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就靠着地里那点收成过日子,那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只要家里没有搅事情精,她也还能撑下去。
像裴志华这样,农村出来大字不识几个的,也只能到工地去做那种最累的活。
但好在改革开放以后,真的是遍地是机会,许多建筑产业也正是用人的时候。
裴志华还真在外头混了几年,本就农村出来的他身上有力气,活慢慢学着也会干了。
他打心底里看不上林秋萍母子,还想着赚点钱,然后去首都找方蕴容。
心里存了这个信念,他外出以后也真是认真干了几年。
可等他存够了钱,快要去首都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竟然让他在报纸上看见了方蕴容的脸。
对于这个自己深爱多年,处心积虑娶到的妻子,哪怕时隔十多年,裴志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报纸上的她和前几年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长胖了些。
他以前读过扫盲班,没什么高深的文化,但是字却是认识的。
当看清楚报纸上描写的那位产业众多的企业家真的是方蕴容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正想着要如何去找方蕴容呢,没想到就有了消息,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于是他仔仔细细研究了报纸,竟然发现方蕴容这些年一直在南省没有回首都,而如今竟然还成了南省女的首富。
首富啊,那得有多少钱。
他作为方蕴容的丈夫,如今在工地上过的这苦日子怕是也应该到头了。
方蕴容那么有钱,得分他点啊。
一想到这儿,顿时裴志华就兴奋了,查到了方蕴容连锁餐厅的位置,直接就去那边蹲守着了。
如今方蕴容的产业很多,餐厅这边也是许久才会来一次。
裴志华在明璟轩最火爆的那个餐厅门口等了将近两个月,才盼到方蕴容的到来。
彼时的方蕴容保镖伴身,烫着90年代最流行的卷发,手上的包看上去就名贵无比。
脚底还踩着一双高跟鞋,一身黑色皮衣,那头颅微扬的样子,意气十足,气场全开。
当看见从车上走下来的方蕴容的时候,裴志华还有些不敢确认。
这真是他前妻方蕴容吗?
面容长得一样,可是身上的气质却已经天差地别了。
如今的方蕴容有颜有钱,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的很。
裴志华根本不敢把如今这样意气风发的方蕴容和当年在村里为他洗衣做饭的方蕴容相比。
他们不过10多年没见而已,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
他感慨于方蕴容这些年的变化,但到底也没忘记今日来此的目的。
他已经在这等了两个多月了,如今好不容易看见方蕴容,自然是不能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