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嫣在那头欢欢喜喜的招呼人来盖起了盖头准备出门。
闻夫人看着这一幕,心里是越想越憋屈。
她可以答应女儿把裴逸礼这么好的夫婿送给闻月婵。
但是闻月婵想要舒舒服服的嫁去侯府做世子夫人,那是不可能的!
当初她和老爷感情坚定,若不是被那个贱丫头爬床插了一脚,她本该活成京城里所有女人都羡慕的模样。
却因为那个爬床的丫鬟,硬是生下了闻月婵这个卑贱的庶女,从此成了隔在她和老爷之间的一道鸿沟。
如今更是阴差阳错,要让她嫁去高门大户,闻夫人不会再为他人作嫁了。
眼看着屋里许多人都围在了女儿身边,闻夫人突然心生一计,急忙用眼神去找自己的贴身嬷嬷。
那嬷嬷收到夫人的眼神以后,即刻就走了进来。
闻夫人避着众人,压低声音嘱咐自己的嬷嬷:
“我房间抽屉底下有有一瓶药,是红色的封盖,你把它下在茶水里,端过去给二小姐。”
“切记,一定要亲眼看着二小姐喝下才能放她出府!”
让闻月婵去做世子夫人已经是她极大的幸运了。
闻夫人是不会允许闻月婵过的好的。
侯府有一夫一妻的规矩,可若是其中的妻子生不出来,到时候她就不相信侯府里面的人还能遵守这样的规矩。
闻月婵生不出孩子,到时候肯定是要被赶出侯府的。
想到对方日后落魄的样子,闻夫人就心满意足的笑了。
那个丑丫头敢爬她夫君的床,她就敢让你死丫头的女儿一辈子孤苦无依!
她身边的嬷嬷听见这话以后,瞟了一眼夫人的脸色,即刻了然的点点头,抓紧时间就去准备了。
吩咐好了人以后,闻夫人觉得自己的心情也畅快了不少。
看着女儿这边已经准备就绪,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按照流程,让丫鬟们扶着女儿出去了。
而她则去找了等会儿要背两位小姐出门的两个儿子。
因为闻月嫣在屋里耽搁了许久,吉时也早已经到了。
侯府和陈家的迎亲队伍都已经等在门口。
本来为了嫡庶尊卑有别,两位姑娘是要先后出门的。
但闻夫人心里有着女儿换嫁的计划,从嬷嬷处得知闻月婵已经喝下了那药以后,破天荒地大度了一次。
让闻月婵和闻月嫣一起出来拜别了父母。
一切礼制完成了以后,两位小姐由府里的两位公子背着,相互出了门。
闻府的两位少爷早已接到了母亲的口信,虽然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要让两位妹妹换嫁。
但是此时时间紧,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询问,只得按照母亲的吩咐做事。
于是在出府上花轿的时候,本该上侯府花轿的闻月嫣,却被大哥背到了陈家的花轿上。
而本该上陈家花轿的闻月婵,却被二少爷背到了侯府的轿子上。
两位新娘子全程盖着盖头,出门都是靠自家的兄长背着,迎亲的队伍也想不到,闻家的两位少爷竟然会把新娘子背错。
眼看着两位新娘子都上了花轿以后,闻太傅和闻夫人站在了门口,远远看着花轿缓缓而去。
花轿上,两位新娘子的心情也是各自不同的欢喜。
离开太傅府,看着越走越偏远的路,闻月嫣心里非但没有半点嫌弃,反而还洋溢出了一种扬眉吐气的喜悦,很显然对日后的日子期待的。
而另一边的闻月婵,只乖巧的坐在轿子里,听着外头的吹拉弹唱声,那脸上的笑容也是片刻都没有放下来。
总算是嫁出去了,总算是离开太傅府了,日后她有信心经营好自己的小家。
接下来,两方人马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拜了堂成了亲,新娘子也齐双双被送入了洞房。
侯府世子娶亲,那可是相当热闹的,来了不少皇亲国戚。
还在拜堂成亲的时候,闻月婵就听出了周围的热闹。
听着周围那些人的官腔以及说话谈吐之间的话语,闻月婵心里还暗自一喜。
夫人给她挑的夫家清贫,她原以为大婚只能一切从简,不会来多少人呢,却没想到能如此热闹。
耳旁边宾客说话的声音络绎不绝,看得出来陈家很重视她啊。
明明都清贫的要死,却还能花重金来举办这么盛大的婚宴,看来她没嫁错人啊。
只是在送入洞房的时候,瞧着脚底下踩着的地砖,以及走了许久才到新房的距离,让闻月婵有些疑惑。
不是说陈家很清贫吗?她瞧着这宅子倒是大的很啊。
另一边,迎亲队伍回到陈家以后,也开始了拜堂成亲。
但陈家是真的穷,所有都是一切从简的。
来的宾客也少,没有半点热闹可言,反倒有一堆沾亲带故的亲戚,在拜堂时就忍不住说起了风凉话。
总归就是陈文轩高攀了太傅傅千金,以后朝堂之路必定有太傅保驾护航之类的话。
陈文轩虽然是闻太傅的弟子,也很尊师重道,但是对于师父给自己安排的这门亲事,他心里也是有些不满的。
他知道自己家穷,日后娶的妻子肯定是有极高的要求的。
要么是是门当户对,娶进来以后,相夫教子敬重婆婆。
要么是高门大户的闺女,对他日后的仕途有帮助。
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老师会突然把女儿嫁给他。
但是一个庶女,身份不高不低的,得到的资源肯定也比不上嫡女。
在知道了闻月婵的身世以后,陈文轩就更加看不上了。
娶这样一个日后对自己的仕途没什么帮助的妻子,可让他恶心的很。
只希望这妻子老实一些,别折腾他母亲。
否则……
欢欢喜喜拜堂的闻月嫣并不知道此时的陈文轩的想法,一切礼成送入洞房以后,难得耐下性子来等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位原本在婚宴上招呼客人的新郎官也被送入了洞房。
随后就把独处空间留给了两对新人。
屋里的烛火晃人,两对新人之前都相互未见过,盖头掀起了以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以为就是家里定下的,于是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