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被这个话给问住了,下意识就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但到脖梗的话又说不出。
他是不相信,可是不相信又有什么用?
毕竟多重证据摆在那里,赵将军和禹国的人书信来往的证据如今还在裴渊的案桌上那。
众位大臣哪里会不知道其中的蹊跷?
只不过是受害的不是自己本身,而且赵将军倒了,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会有更有利,所以这种人才默认了这种借口罢了。
“殿下,如今事情早已经过去三年了,哪怕再有疑惑,但证据恐怕也已经消灭的差不多了。”
“而且如今是已成定局,恐怕我们在做什么,也没法改变如今这样的局面。”
毕竟现在赵家人已经死了,赵汐若已经被打入了冷宫。
唯一与他们有关的裴璟,如今也是孤立无援。
想要调查这件事情,难上加难。
就在屋里两人谈话的时候,去看了一圈自己屋子的苏大胖也折返了回来。
他生怕他离开这一会儿裴璟会有其他动作,所以哪怕一路上身体也很疲惫,也不敢轻易休息。
只想办好皇帝交代的事情,等皇帝回来的时候,好交差。
听到外头的动静,韩琦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机了。
只好转头往裴璟身后的窗户走,最后还留下了一句话:“太子殿下,赵家的事情可能是无辜的,但是当年赵家在京城的势力,就只有一个人能有办法这样陷害他。”
“只是这个人,恐怕是如今的你和我都对抗不了的,既然对抗不了,那就只能随波逐流,寻找合适的时机。”
说完这些话,韩琦也不停留,即刻就从小窗户逃走了。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裴璟目光闪了闪,这一番也并非毫无收获。
至少证明了韩琦如今还并不是裴渊的人,而且他心里对赵家好像也有些感情,日后倒是个可用的人选。
就在裴璟深思的时候,苏大胖脸上也堆着笑,端着茶走了进来。
看见坐在案桌上看书的裴璟,苏大胖把茶水递到了他的手边:
“太子殿下,如今你身上还有伤呢,应该仔细修养才是。”
“这书本什么时候都能看,但如果身体要是未养好,日后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皇上嘱咐了奴才来伺候殿下,那奴才就有义务看着殿下呢,殿下还是用杯茶,去榻上休息休息吧。”
看着苏大胖满脸堆笑的样子,裴璟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他垂下眸子瞧了瞧手边的这杯茶,随后又端起来闻了闻。
就在苏大盼以为他要喝了的时候,裴璟却砰一声,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苏大胖,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给孤下药,你项上人头是不是不想要了?”
裴璟这话一出,苏大胖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急忙跪在了地上:“殿下这话奴才冤枉啊,奴才没有下药。”
虽然皇上有了这样的交代,但是苏大胖也不是傻子。
若是把药下到自己端的茶水里面,等太子没了,众人一查岂不就查到他身上了?
他才不会那么傻呢。
这茶里根本就没有药,难不成是其他人想要陷害他?
而且太子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苏大胖心里又慌又惊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裴璟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变态的笑声,让跪在地上的苏大胖猛然抬起头来。
定睛一看,就见太子殿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小东西,在苏大胖的注视之下。
他的手轻轻一松,随后手里的药丸就掉到了茶水里。
就在苏大胖满眼不解的时候,裴璟轻飘飘的说道:“刚才是没有下药,不过现在已经下药了。”
“你说,现在孤找个太医进来验一验这茶水,你的项上人头还能保住吗?”
“谋害太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此话一出,苏大胖只觉得天都塌了。
太子殿下这眼神和这动作,根本就不像是被蒙在鼓里的。
反而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殿下……这……这药是您自己下的,不关奴才的事儿啊……”
苏大胖此时额头已经起了冷汗,大冬天的明明很冷,可他就是觉得热得慌。
太子眼底那疯狂的模样,让他有一种太子随时会把他弄死的感觉。
看着已经逐渐害怕的颤抖的苏大胖,裴璟再次挑了挑眉,手腕轻轻转动着茶碗:
“这茶是你端来给孤的,外头守着的人都看见了,哪怕你看见是孤下的药,又有谁会相信你?”
“你虽然伺候了父皇多年,但是在一个太监和太子之间,你觉得他会选谁?”
那毋庸置疑,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裴渊当然是要选择裴璟的。
所以到时候就只能牺牲苏大胖这个无辜的太监。
想到这里,苏大胖顿时就哭了起来,朝着裴璟磕头道:
“太子殿下恕罪,奴才知道错了,还望太子殿下饶奴才一命。”
“只要殿下能放过奴才,殿下让奴才做什么奴才都愿意。”
苏大胖的主子虽然是裴渊,可此时的裴渊远在千里之外。
他的小命就掌控在太子手里,若是此刻不识时务,恐怕等皇帝回来,他的尸骨都已经臭了。
看着这么懂事儿的苏大胖,裴璟还算满意,于是嘴角也挂起了一抹笑:
“父皇让你跟着孤,可不是让你来伺候孤的,而是来盯着孤的吧?”
看着太子殿下心里竟然像明镜似的,苏大胖这时候也不想耍什么小心机了。
只能惶恐的点头:“是。”
听到这个答案,裴璟又轻笑了一声:“今晚孤要进宫去看我母后,你知道怎么和裴渊说吧?”
苏大胖急忙又一点点头,神色依旧惶恐:“知道知道,太子殿下旧伤未愈,回京以后一直住在太子府中,不曾外出。”
裴璟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于是再次询问道:“你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的事情应该是最全面的。”
“来,你给孤说说,裴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裴璟这话,绝不是单纯打探皇帝私事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