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选的这块毛料中间细的部位只有手腕粗，不足十厘米长度，两头却比拳头还大，如果里面都是翡翠的话，一边的就够做四五只手镯了。
    当然，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内部不仅满玉，而且还没有裂缝，对于翡翠原石来说，想要做到这两点非常难。
    一般情况下，只有那些几百公斤以上的大块毛料，开出来的翡翠才有可能做手镯，那种料子即便有几条裂缝，可用的体积仍然很大。
    当然那样的毛料价格也更贵，对于这些情况不明的翡翠毛料来说，外壳情况差不多的情况下，块头越大单价越贵。
    几十万几百万的毛料都不鲜见，几千万价值过亿的都卖过，不过那都要到缅甸那边了，一般都是大型的珠宝公司才有那个实力，开涨一块十倍百倍的利润，当然，为此亏的倾家荡产的个体户老板同样大有人在。
    行业内最常用的话就是黄金有价玉无价，尽管国外并不太认可，但是在华语文化圈内，玉石确实有着非同寻常的价值，为一块极品翡翠愿意一掷千金的富豪不在少数，翡翠也是各大拍卖会的常见拍品。
    乱世黄金，盛世珠宝，近些年随着经济的上行，各种珠宝玉石在拍卖会的价格屡屡创出新高，几十万、几百万的都不罕见，成交价过千万的拍品也出现过几次，作为玉石中最大品类的翡翠，行情当然也一路看涨。
    普通品质的正品翡翠，在有品质保障的珠宝店里，一个吊坠也能卖几千几万块，大块翡翠加工出来，确实比黄金更有价值。
    电锯的噪音声中，原石从中央被解开，红脸老板用清水冲洗断面，露出一片半透明的橙红色质地。
    “高冰种红翡！”红脸老板激动的似乎脸更红了。
    红的叫翡，绿的叫翠，翡翠其实是两种不同颜色的硬玉，两者产地相同，大家习惯了连起来称呼，只是相比绿色翡翠，红色的产量不足百分之一，显得更加稀少。
    物以稀为贵，同样种水的翡翠，红颜色的比绿色价值更高。
    当然，那些被炒出圈、赋予了特殊意义的极品祖母绿、帝王绿除外。
    从切出来的断面来看，这块特殊形状的原石满玉的可能性很大，可能成为红脸老板的职业生涯之最，也难怪他激动了。
    楚妍拿过切下来一半，比了比自己的手腕，感觉有点遗憾：“做手镯好像有点不够！”
    “看这个纹理和质地，如果两边都有同样质地，出手镯完全没问题！”红脸老板解释道。
    “老板，这块石头你帮忙完全解出来，我们要花多少钱？”曾凡问道。
    “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块石头价值十万以上，如果继续开，价值再翻几倍也有可能，也可能就这一小块玉，那就最多值两三万，要不要继续开，你们考虑好，五百块手工费，我可以帮你们全部解出来！”红脸老板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他见过太多因为贪心不足倾家荡产，甚至锒铛入狱的例子了，为此丧命的也不少，这块石头既然人家已经买下，那说明与自己无缘，只挣该挣的钱。
    这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很多店铺已经陆续打烊，只有零星的游客路过，刚才他们切了两块石头也没人过来看。
    “你帮我们解出来吧，反正都是赚了，多点少点无所谓！”曾凡一事不烦二主。
    他当然已经知道这块石头内部情况，只有外面一层薄薄的石壳，不用再切，只需要将外面的石壳磨掉就行了。
    红脸老板换了个机器磨了起来，比刚才的噪音小了些，却更加耗费时间，不过他却一点也不嫌麻烦，反而越磨越兴奋。
    打磨过后的原石露出更多的红色细密质地，与他刚才的判断几乎一致，很可能打破他店里的一个记录，甚至在整个市场都能排上前几名。
    市场上绿色的翡翠很多，高品质的红翡就很少见了，尤其是这种没加工的纯天然高冰种红翡，更加稀有难得。
    可惜的是一整块料子从中切成了两半，如果当初完整打磨出来，做一柄玉如意，价值更无法估量。
    一半磨出来欣赏了片刻交给楚妍，红脸老板继续磨另外一半。
    “红里面透黄，我喜欢这个颜色，还有半透明的部分，手镯做出来一定好看，我不喜欢大红大绿的镯子，这种半透明里面挂一些橙红颜色正合适！”楚妍两手捧着粗磨出来的玉石兴奋的畅想道。
    “这一块不仅可以做手镯，项链、耳坠、吊坠、戒指够你做一整套了！”曾凡刚才也只粗略感应大致情况，解出来后感应的更清晰，这块玉石似乎和那些成品的翡翠完全不一样。
    从楚妍手里接过，曾凡两手握住玉石，用微观感应内部的情况，周围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玉石内部似乎有一个无限广阔的世界。
    门外走过两男一女三个游客，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女人，看到曾凡手里的玉石，眼睛亮了起来，停下来转身走进了店铺。
    进门后看到红脸老板正在解石，没有说话站在那里静静的观看。
    看到这里有人聚集，路过的人也都凑进来看热闹，隔壁店铺老板是个胖乎乎的女人，顶着一头蓬松的卷发走了进来，看到红脸老板手里的石头，大声调侃道：“老白，你可以呀，又出彩了，高冰种红翡，咱们这一片多长时间没见过了，恭喜恭喜！”
    红脸老板专心解石，没有搭理她，烫发女老板转头看向曾凡：“小兄弟，你这块石头转给我怎么样，一口价三十万！可以直接转账给你！”
    曾凡的感应从玉石内部收回来，周围的世界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女老板的话当然也听到了，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们没打算卖掉！”
    “小兄弟，你可能不懂行情，现在市面上二次加工的红翡原石太多，导致人们都不太信任，实际上很不好出货，也就是我看到了你们解石的过程，才愿意出这个价，离开这里你们再想出货，未必有这个价钱！”女老板鼓动如簧之舌劝说道。
    她的店铺也经营成品翡翠，这样品质的红翡，可以当做镇店之宝，一副手镯足够收回成本，剩下的都是净赚，当然舍得下本钱了。
    不过曾凡始终不为所动，让女老板无可奈何。
    最先进门的年轻女人也心动了，跟身边的一个同伴耳语了几句后开口道：“我可以出两百万人民币，只买你手中这半块！家中长辈生辰，正好雕成一尊玉佛贺寿，不知道先生能否能出让？”
    她一开口就是几倍的报价，噎的女老板翻白眼，她三十万收回去都不一定能赚这么多，这些财大气粗的富二代们太可恨了。
    “我们不缺钱，自己收藏加工更有意义！”曾凡同样拒绝掉。
    红脸老板将另一半毛料也全部解完，两块晶莹的橙红色翡翠大小形状都差不多，更难得的是通体质地纯净，没有污点和裂痕，无论加工什么造型都能方便不少。
    刚开始曾凡并不介意出手一半，反正剩下的一半也够给楚妍做手镯了，可是刚才短暂的感应让他获益良多，这块翡翠对他显然有特殊的作用，当然更不能随便卖了。
    付清红脸老板的加工费，又让他拍照留念，然后将两块红翡翠用报纸包裹起来，装进背包里，曾凡和楚妍离开了这家店铺。
    他们没有继续再逛，离开了花鸟市场，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在路灯照耀下，也是灯火通明，另有一幅繁忙的景象。
    “其实卖掉一块也可以啊，二百万呢，可以在福泽苑买两套房子了！”这时候楚妍才问出心里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