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说:“我逃出来,他又出来抓住我,我正挣扎,你们就来了,他才放开我。”
祝晓敏点点头:“那你报警吧!”
“你……”方晴一窒,转头去看谢承志,“谢承志,你不怕吗?判了流氓罪,你的前途就全毁了,你真的不怕?”
谢承志也看到下边走上来的人,却不知道祝晓敏想说什么,只是冷着脸低哼一声,没有说话。
“他怕不怕能怎么样?”祝晓敏又插话,“私了吗?你想怎么样?”
这一下谢承志明白了,冷笑一声说:“她想怎么样?刚才她说,让我离婚和她在一起,她说她可以帮我毕业后留在京城,分一个好单位。”
祝晓敏“哦”的一声,“方晴,那常大林呢?你别忘了,你也结婚了。”
方晴啐一口:“常大林那个蠢货算什么,我和他结婚本来……”
“本来就是假的?”祝晓敏接话,目光调到她的身后,“常厂长,这件事你知道吗?”
方晴大吃一惊,霍然回头,就见常海亮和常大林就站在她身后七八米的台阶上,后边跟着一脸鄙夷的金唐宋。
常大林脸色难看,紧抿着唇,常海亮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所以,常海亮不知道!
祝晓敏眼里淡出笑意,向常大林问:“常大林,想来当初她也是用这种方法,让你答应和她假结婚吧?”
常大林脸色更难看几分,却没有说话。
常海亮忍不住问:“大林,这是真的?你和她假结婚?为什么?”
常大林盯着方晴,隔一会儿终于咬了咬牙,低声说:“我……我去大队部找会计送单子,没找到人,要出来的时候,听到隔壁有人尖叫,我以为出事了,就……就冲了进去,结果她……她没穿衣服……”
所以,方晴就抓住他,说他耍流氓,逼他和她结婚。
常海亮似乎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看看祝晓敏问:“为什么说是假结婚?”
祝晓敏挑挑唇:“因为,结婚之后,她没有让常大林碰她。”
常大林抿紧了唇,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她说……她说只要两三年,两三年后她就和我离婚,到时候她还是她,我还是我……”
常海亮被他气的眼前发黑,手指向他点点,却不知道该怎么骂,只得向祝晓敏问:“厂长,你看这事怎么办?”
祝晓敏看着方晴:“要不然,你还是报警,看我们这么多人作证,是判谢承志流氓罪,还是判你一个诬陷。”
方晴脸色铁青,愤恨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祝晓敏等一等,没等到她的回答,又慢悠悠的接下去:“或者,事情到此为止,你也省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
方晴紧紧咬着唇,眼里是浓浓的不甘:“你们根本是一伙儿的,公安也不一定就信你们。”
祝晓敏笑:“你别忘了,常厂长是你公公,常大林是你男人,你说他们和我们是一伙儿的?”
金唐宋忍不住说:“我亲眼看到你躲在这里,谢知青回来,你要跟着他进屋,被他挡住,你就和他说什么京城,说什么工作,说你能帮忙什么的。谢知青明明说了不用,你还缠着他不放。”
“你瞎说,你怎么会看到?你看到了为什么不出来?”方晴立刻反驳。
金唐宋说的理直气壮:“我去叫人了,祝厂长和常厂长都是我叫来的。”
这孩子什么都说。
祝晓敏好笑。
常海亮沉着脸,低声说:“行了,这件事报警,不够丢人的。”向常大林挥手,“你还不带她回去?”
常大林犹豫的看看他,又看看方晴。
祝晓敏微微摇头:“常大林,你知不知道,你们扯了证办了酒,你们就是合法夫妻,不管你碰没碰她,你和她都不可能摘清楚,即使离了婚,也没有人相信你和她什么都没有。”
方晴听出她话里的挑唆,立刻尖声喊:“祝晓敏,你说什么?”
祝晓敏盯着她:“怎么,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方晴气结:“祝晓敏,你不要太过份!”
祝晓敏目光在她胸前溜了溜:“你为了避祸,故意设计常大林看到你的身子,他害怕你揭发他流氓罪,只好和你结婚,可是等到结婚了,你又不许他碰你,和他说是假结婚。”
“那是他自己答应的,我也不说什么,现在你担着一个已婚的身份,又来设计谢承志,逼他离婚娶你,到底是谁过份?”
她这番话说出来,谢承志倒罢了,常大林已经一脸震惊:“什么……什么为了避祸?那天她是故意的?”
祝晓敏反问:“不然呢?”
常大林张口结舌:“可是……可是她说……她说她只是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一只老鼠,才忍不住喊出来,是……是我太冒失闯进去……”
祝晓敏冷笑:“她来村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第一次见老鼠吗?再说,就算是,那天只有你们两个人,你又没真的耍流氓,裤子穿起来,谁能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让你和她结婚?”
方晴沉了脸:“祝晓敏,你说话干净点。”
什么叫裤子穿起来?
祝晓敏反问:“不对吗?你能做,我不能说?”
这桩婚事,常大林本来就结的憋屈,现在听祝晓敏一点,再回想那天的事,也是越想越可疑。
是啊,那可是大白天,她也不是在自己的宿舍,而是在办公室里,换什么衣服?还脱的一丝不剩。
之后拽着自己不放,非说她没了清白,让他娶她,可是娶了之后,又不肯让他碰她……
常大林握紧了拳,哑声问:“你……你说她为了避祸?避什么祸?”
方晴也大声问:“是啊,什么避祸,我能有什么祸?”
祝晓敏直视她,一字字的说:“那就要问你,你家里明明给你安排了人结婚,还能回城,你为什么要急匆匆的嫁给常大林?”
“如果你真的愿意嫁给他也就算了,可是你明明不愿意,宁肯和他假结婚,以后担一个离婚女人的名头,也不愿意听从家里的安排,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