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弄,知青院里的气氛不是太好,男知青这边,马爱民周成今天都在李弘文这儿受了挫,看李弘文不顺眼,史爱党呢本身也跟李弘文话不多,所以虽然都在炕上躺着休息,但是没一个说话的。
女知青那边,孙小凤倒是搁屋里叨叨,但是白玫瑰跟她刚闹翻没几天,马彩霞不愿意听她说,魏丽丽还不熟,也就王招娣不爱说话,她说着王招娣就听着,也不回应,说了一会她也觉得没意思,嘟囔了两句也就不说了。
就这样,李弘文盖房的事,就算是在知青院里公告过了,所有人都明白他在这个屋住不了几天了,等房子一弄好,他就会跟白玫瑰一样搬出去住。
对于他们俩人,这些人没一个不羡慕。
不管怎么说,自己盖的房就是自己的了,以后不用跟这么多人挤在一块,什么都共用,毕竟人多难免互相有个磕绊啥的。
还是自己一个人住舒服。
但是盖房,他们还真盖不起。
虽然两人都没说花了多少钱,但这两天在地里上工的时候,村里人也有人议论这个事,工分多少钱,土坯多少钱,有心的话算一下也能算出个大概。
起码二百出头!
所以尽管羡慕,也没人提自己盖房的事。
反正在这住着不用花钱,至于说磕绊,在那没有呢?就是在自己家每天不也是一样么?
不过,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人想的跟别人不一样。
那就是白玫瑰。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这本书里,这个叫李弘文的从始至终就没有自己盖过房。
仔细回想了一下书里的内容,这个李弘文好像在文中提到的次数都很少,除了说后来几年每年都会出请假出去几天外,就是老老实实的干活,一点不掺和知青点里的那些破事,从始至终像个看客。
哦,对了,后来恢复高考的时候在第一年就考了出去,但具体什么学校书里没提,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了。
现在他在自己出钱盖房后,也要盖房搬出去住,是因为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么?
如果是的话,那自己以后做事还是需要注意一点了,尽可能不要引起太多的变化,免得引起更大的蝴蝶效应。
可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会要搬出去住呢?
二百多块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一笔小钱。
是觉得回城无望所以准备在这里扎根?还是说这个人其实有着不一样的背景,只是书里没提?
白玫瑰越琢磨觉得这个李弘文身上的谜团越大。
“看来以后不能把这个世界当成本书来看待,而是要当成一个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人在书里可能一笔带过,甚至有可能在书里都没提到,但是在这里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着各种各样背景关系来历的人。”
白玫瑰第一次正视起了这个世界,不再是按照之前看书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
午休时间结束,一帮人陆续往地里走去,另一边,白玫瑰和李弘文房子那里,村里人已经早就干着了。
“弘文,你这是决定留在村里,不想回城的事了?”
往地里走的时候,王爱国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到李弘文身边。
本来这话他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想问来着,只是周成他们一弄,气氛弄的那么僵他就没有提。
“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城呢,先过好现在才是最紧要的。”
李弘文叹了一口气,高考还有几年,他可不想在这知青院里过几年。
“不要灰心,弘文,一定会好起来的,国家不可能会一直这样下去,国家想要发展未来一定会需要人才,也一定会需要我们这些知识青年的。”
李弘文的叹气让王爱国以为李弘文就是对回城灰心了,看了看周围,他小声对李弘文鼓励道。
他其实有时候也会灰心也会对回城失去希望,但他还是坚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李弘文到了知青点后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相比其他人,李弘文偶尔空闲时间拿着书本学习的情况,让他觉得李弘文与他一样,都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
所以他不想就这么失去一个如他一样对未来还抱有希望的人。
他不知道他的这些话对李弘文的触动有多大,甚至李弘文都在想,这个王爱国不会也是穿越或者重生过来的吧?
“你知道高铁么?”
四周看了看,见确定他们俩在最后,离前面的人有些远,李弘文有些试探的问道。
“高铁?什么东西?很高的铁?还是搞铁?这个可不兴搞,搞这个要是被人知道了是会抓走下放到农场的!”
王爱国的表情让李弘文明白是自己多想了,摇摇头解释道。
“不是搞铁,我就是之前在火车上听一个人提了这么一嘴,说是个很先进的东西,放心吧,我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哦,先进的东西?可能是什么新技术吧?看来我的猜测还是对的,国家还是在研究新的技术,我们回城的希望没有断绝。”听到李弘文的解释,王爱国眼睛亮了起来,就像处于困境坚守的人终于看到破除困境的希望一样,那光一刹那都有些刺眼,“不过,这个人怎么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在火车上谈这种机密的东西,也不怕被敌特给听去?还是说他们故意在做局,为的就是吸引敌特分子?”
不得不说王爱国的脑洞还是挺大的,李弘文随口的一个解释,就被他联想到了敌特与反敌特上去,这让李弘文都不用再继续解释了。
“不管是什么,但总归是个好消息,弘文,谢谢你,你让我对未来更有信心了,你也要相信,我们未来一定会有机会离开这里,去城里,去大学,去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的岗位上。”
王爱国也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不过他非常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未来可期!
于是说话的声音都不一样了,声音里带着一股对未来的希冀。
只是这浓浓时代风的话多少让李弘文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