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左边摆放着二十七具尸体以及一个想要断气又没断气的山贼。
城门外右边坐着十几个汉子,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喝着茶,还时不时地哈哈大笑,谈笑风生。
这种场面是何种的诡异。
程顾卿席地而坐,巡逻的五名汉子回来换班。
程顾卿问道:“没有可疑人物吧?”
菊花阿爹摇了摇头说:“没有哩。”
程顾卿点了点头,看来是不会再有贼人来的,不过天还未亮,不敢放松警惕。
害怕今晚不止一波山贼光顾,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其中一个官差吃了一块香葱饼干,又脆又香,不愧是从国公府学来的手艺。
问道:“程大娘,你说往后还会有山贼继续来我们上元县吗?”
程顾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哪里知道还有没有山贼来。
想到前几天山贼来了,没几天山贼又来了。
一开始还以为他们的同伙,但经过徐麻子的搜身后,程顾卿确定不是一伙人。
第一批山贼穷光蛋,连个铜板都没有,看起来走投无路才做山贼的。
第二批也就是今晚这批山贼,生活质量明显比第一批好很多,穿的衣服一样看上去就不是穷苦人家穿的,而且这批山贼身上还有不少财物,他们并不算走投无路。
这么一经对比,就知道这两伙山贼不是一伙人,要是一伙人,哪里会相差那么多。
两伙山贼的目标都选中上元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程顾卿摇了摇头说:“俺也不知道,哎, 俺希望杨江府那边赶紧来人,安排人把附近的山贼全剿灭了,这样俺们就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在百姓面前,程顾卿表现得云淡风轻,不把山贼当回事。
可实际不是这样的。
这伙山贼不算厉害,但架不住徐家村的人少啊。
如果整个村的汉子都在,程顾卿不会害怕,问题是他们村里的汉子不在,也不会一直留在上元县,他们还要回徐家村建造房子。
希望官府那边的人快来接手,把方圆百里的山贼全都消消乐。
另一个官差说到:“我看就算杨江府那边派人来也只不过饮鸩止渴,最应该的是修城墙,把城外的百姓圈进去。这样就算附近有山贼,城门一关,百姓也不用太担忧。”
这个主意是大家希望官府立即做的,明显官府现在没办法做。
所以才低薪聘请徐家村的队伍做临时护卫。
徐麻子吃了一口自己做的面包,觉得自己的手艺又进步了,做出来的面包太好吃了。
附和道:“官差大哥说的对,官府就应该安排人来建城墙。俺看上元县就应该扩大,里面太小了,住不了那么多人呢。”
马仙婆家的徐福平点头说道:“是哩,就应该建城墙,把城外的百姓弄进去,这样就不用整日不得安生。俺看姜大人应该向杨江府那边禀告,修围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大家都知道这个是好办法,可钱从哪里来?
上元县本来就穷了,哪里还有钱给修城墙,除非杨江府拨一笔钱过来建城墙了。
菊花阿爹好似想到什么,连忙说:“俺们去求一求谢公子,他不是在杨江府做官的吗?让他跟顶头老大说一说,能不能给些钱过来。呵呵,谢公子最好说话的,是个大好人。”
官差连忙问谢公子是什么人。
徐家村的汉子七嘴八舌地讲述谢清仁是怎样的好人,非常浮夸地夸奖谢清仁。
官差不信有这么好的公子哥儿,他们印象中的大户人家都是飞扬跋扈,不把百姓的命当人命。
他们这些做杂役的其实和普通百姓比,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受到达官贵人的欺负。
姜大人还好一点,性格脾气都不错,他们当差也比较舒适。
可姜大人前的县令大人就是不一样了,好一个贪官污吏,对他们这些衙役非打即骂。
幸好前县令大人被调走了,要不然他们有吃不完的苦。
其中一个官差问:“真有这么好的贵公子?你们没有骗我们吧?”
徐大憨憨厚老实地说:“谢公子可好了,不仅心底好,人也长得俊。谢公子可是俺见过最俊的男子了。呵呵,也不知道谢公子在哪里呢?好久未见他了。”
说到谢清仁,程顾卿想起来徐老二,说过年前回来,不知道是真回来还是假活来。、
这么久都未有信寄回来。
不知道他跟徐斗头怎样了。
徐老大在一边连忙帮腔地说:“不仅谢公子好人,还有很多贵公子都是好人。哎呀,俺们逃难的路上,遇见不少好人了。可惜好人未必有好报,这世道不公平啊。”
徐老大又向两个官差讲述他们在吉庆府有不少亲朋好友,而且是有钱又当官的好友。
特别提出守城门的李大爷,真是大好人,又说李太爷的闺女也是大好人,成为官夫人,对他们这些泥腿子还和颜悦色,丝毫没有看不起泥腿子。
随后感叹地说:“可怜的李太爷,逃难的路上,死了媳妇,死了儿子儿媳,死了女婿,可怜见人。幸好李太爷生性乐观,才活过来。”
两个官差听着徐家村汉子讲述逃难结识的人,有点不信,可他们说得有板有眼,不信都不行。
特别是他们一个村子的被安排在一起,没有点权利是做不到的。
这么一想,徐家村看来真的认识不少达官贵人。
莫非他们村子是藏龙卧虎,里面有不少奇人异士?
程顾卿看到两个官差半信半疑,也不去解释,他们怎么做就怎么想了,徐家村可没说谎。
他们的确认识不少有权人以及有钱人,所以他们的日子才过得比较好。
徐二虎笑呵呵地说到:“俺们吉庆府有不少朋友,所以俺们到吉庆府拿货,可以拿到不少好货哩。十里八乡的乡亲都说俺们的货物美价廉。只可惜吉庆府太远,不方便哩。”
大家对此深有同感,遗憾不能再吉庆府附近落户安家,抱怨他们逃难来得太迟了,好地方都被人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