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这么一敲铜锣,大家受惊后连连后退,心里不由地暗骂程娘子吓死人。
给铜锣看就看,怎么就毫无预兆地敲起来的呢。
程顾卿讪讪地挠了挠脑袋,尴尬地说:“嘿嘿,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敲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以及一众衙门中人:。。。。。。。
程顾卿继续往下说:“嘿嘿,俺刚才说到,俺们敲起铜锣,贼人因为受惊吓,从墙上掉了下来。嘿嘿,俺就使劲地敲铜锣,吸引贼人的注意,偷偷摸摸地安排人回去找支援。俺们打算来一个前后夹击,让贼人无路可走。”
程顾卿说到铜锣,吃瓜群众受惊后回过神来。
他们大晚上也被铜锣声音吓醒,想跑出来查看情况了,可乌漆嘛黑的,外面只有铜锣声,什么人都没有。
城外的群众瞬间感觉大事不妙,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死守家门,而不是出来看热闹。
这么同步的动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丝毫没有训练过的。
有好事者问官道上第一户的中年男子:“兄弟啊,你家离案发现场这么近,怎么不出来看一看的?”
贼人已经爬上他家的墙门了,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爬进去了,怎么这位中年大哥丝毫不知情的。
中年男子愣了愣,眼睛睁得老大的,大喊一声:“我,我没听到啊,我一直在睡觉,还是今日早上起来,有人说山贼又来了,我才知道山贼下山了。”
众人紧紧地盯着中年男子,连姜大人也看过去。
这男子好似没有说谎,他的样子好似真的不知道。
大家不由自主地给他起了一个外号“死猪”。
明明在他门前发生大事件,结果人家啥也不知道,安安心心地睡觉,这种睡眠质量,也是少有的。
不仅中年男子这样,连他家里人也一样,真是服了。
程顾卿也服了,这家人的睡眠状态跟她家大差不差,都是一觉到天亮,睡眠质量超级高的。
程顾卿咳嗽几声,又说到:“俺们一边正面对付贼人,一边拖延着时间,等待救援。呵呵,等俺们打斗起来,支援也就到了,俺们一前一后,让贼人无路可逃。这不,俺们就把山贼剿灭了,只剩下一个半残不死的活口给姜大人来审问了。”
程顾卿没有描述怎样打斗,吃瓜群众大失所望,最精彩的地方竟然不说,真让人遗憾。
要是姜大人不在,他们肯定缠着程顾卿问出大概,好知道他们是怎样跟贼人搏杀的。
众人定定地打量着程顾卿以及她身边的徐老大,又看了看躺板板的山贼。
这么一对比,程顾卿和徐老大更像山贼。
幸好他们是良民,杀猪世家,实打实的好人。
要是有一天落草为寇,不知道会祸害多少百姓呢。
姜大人听了全过程,程顾卿说得简单,但实际哪里有这么简单,特别是十二人对上二十八,谁不害怕呢?
想不到徐家村的队伍竟然迎难而上,知难不是退而是进,这种爱岗爱业的良好职业精神让人佩服不已。
姜大人想着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跑路了,而不是选择面对面硬刚。
姜大人满意地说:“程娘子,昨晚多谢你们的守护,百姓才免遭山贼抢劫。本官代表全城百姓谢谢你。”
程顾卿哪里能接受姜大人的感谢,连忙说道:“大人,这是俺们应该做的。”
姜大人更加满意了,转身子,对着围观的百姓说:“大家放心,本官早就写信给杨江府,府里不假时日会安排人过来剿灭上元县的山匪了。”
顿了顿继续说:“我们上云县的兵力也不差,也会守护你们的安危。你们不用太担心,安心生活便是。”
指了指程顾卿和徐老大继续说:“我们上元县有不少像程娘子这样的武士,山贼来多少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大家尽管安心,不假时日,一定会把上元县的贼人剿灭。”
姜大人话一落,大家鼓起热烈地掌声。
群众甲大喊一声:“姜大人,我们信你。你说派人巡逻就派人巡逻,你说能对付山贼,结果山贼全军覆没,姜大人,你是好官,我信你。”
程顾卿疑惑地看过去,看着群众甲说得声情并茂,不是托就是脑残粉。
看着他如此的激动,不由地后退几步。
要是托儿还好说,要是脑残粉看到偶像了,可会做出不少出格的事。
群众乙接着喊:“姜大人,我也信你,信你一定会把山贼剿灭的,还我们一个安生的家,还我们一个太平的上元县。”
程顾卿眼珠子溜溜转,落到群众乙的身上,这位大叔比刚才那位大叔更升华了,竟然扩展到上元县的太平,明显比第一位有文化,说的话好听不少。
群众丙激动地说:“姜大人,我家就住在城外,我本想搬进城内的,如今有你细密的安排,我决定不搬了,继续留在城外生活。”
这位城外的百姓立即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就这么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是佩服他的勇气呢,还是佩服他信赖官府的勇气呢?
这是拿身家性命在赌呢。赌姜大人的靠谱性。
不过目前来看姜大人还是挺靠谱的。第一次山贼下山,是官差剿灭的,第二次山贼山贼,还是官府剿灭的,而且这么艰苦的战斗,官府竟然完整无损,这简直是奇迹呢。
至于受到的皮外伤,在群众眼里跟躺板板的山贼比,根本不算伤。
姜大人示意大家安静,语气沉着冷静地说:“各位,你们安心生活,平时做什么继续做什么,上元县的安全有我们官府守护,大家尽管安心。”
姜大人的话一落,群众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特别是脑残粉群众甲,拍的一个起劲,面红耳赤,连连叫好。
姜大人来的早,回去的也早,急匆匆地安排人把尸体搬运回去,把活的山贼带回去精心照顾后再审问。
不到一会儿,城门外变得跟往常一样,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