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和徐老三对视一眼,对着徐麻子连连翻白眼。
又在吹牛了,只要提起他的糕点,徐麻子得吹个半天才愿意停下来。
看那样子,真得深信自己是在国公府学成归来的大厨子。
徐麻子继续说:“村长,七叔公,你们说俺这门手艺,到城里开个铺子怎样?嘿嘿,俺的手艺在上元县独一无二,从国公府出来的,独一份,谁都没有的。”
村长和七叔公听到徐麻子要开店,非常赞同。
村长笑呵呵地说:“你的手艺的确不错,也很多人喜欢。在县里开铺子也是可以的。呵呵,俺们村有现成的铺子,开起来不难。”
七叔公也点了点头说:“你的手艺不应该埋没,到城里开铺子也好。而且能赚那么多钱,很有发财的机会。呵呵呵,还是有一门手艺好,能养家糊口。”
徐麻子听到村里两个重量级人物都赞同自己开店,更加确定自己开店是条正确的路。
只可惜因为山贼的缘故被打断,要不然他的店铺早就开起来了。
徐老头瞄了瞄徐麻子,想不到一脸麻子的徐麻子也能在城里开铺子。
哎呦,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了,他一时之间转变不过来哩。
不过想到自家大牛也在衙门做衙役,也是非一般的际遇。
哎呦,看到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因为逃难一无所有,又因为逃难而变得越来越有。呵呵,世事无常。
徐老头高兴地说:“麻子,开店好,呵呵,咱们村有人到城里开店真不错。你的的手艺从国公府学来的,得好好利用。”
徐麻子听到大家都支持他开店,笑得更开心了,连忙点头说:“各位阿爷们,你们放心,俺会好好干的哩。”
徐长林欣慰地说:“想不到麻子有一天也能到城里开铺子,哎呦,俺们徐家村越来越出能人了。”
徐长森赞同低声货:“俺们村的人的确越来越厉害了,呵呵,以前不觉得,怎么逃难后,大家都变得更厉害呢。”
村长和七叔公也是这样认为的。
又看向徐老三,满意地说:“小三,你跟麻子一起到城里开铺子,要好好干。麻子在后厨,你在前面,你们好好合作,相互协助,把铺子做大做强。”
村长想不到徐老三变得那么懂事,大感欣慰。
看了看程顾卿,觉得她可以放心了,最不懂事的老三也开始懂事了。
七叔公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徐老三的肩膀说:“福达,好好跟麻子在城里干活,不要偷懒,不要嫌累。哎,这次你们两人合作就很好,赚了那么多钱,能耐了,出息了。”
徐老头惊叹地看着徐老三,在逃难中,程娘子家的老三偷奸耍滑,一点苦也吃不了。
想不到安定下来了,竟然到城里开起铺子,还真厉害。
开糕点铺子,不仅要有一手做糕点的好手艺,还要人去经营,做账。
徐老头感叹地说:“福达是个好小子,能说会算,不错,不错。”
徐老三垮着脸看着一众人,好想哭泣。
他好、想说不去城里干活,不想卖糕点,不想开铺子。
他想留在徐家村,最好在张夫子身边做事。
他喜欢读书,不喜欢做买卖。读书一点也不用脑子,做买卖太费劲了。
程顾卿早就知道徐老三的想法了,这个懒汉当然喜欢读书了。
还说读书不辛苦了。因为他根本不花脑子去读书,只不过照本宣科地读一遍,都不去思考。
最好有话本看,那么更高兴了。
程顾卿白了一眼徐老三说到:“呵呵, 大家不要这么夸他,俺家三儿,会跟麻子努力在城里开铺子的了。”
徐长森点了点头说:“大壮他奶,福达现在懂事了,你也该放心了。呵呵,不错,都是俺们徐家村的好小子。”
徐长林附和到:“是哩,咱们村里的小子有出息了。呵呵。有到衙门干活的,有到城里开铺子的,呵呵,越来越好了。”
大家都想着徐家村有美好的未来,村里的小子有本事,村里的闺女嫁个金龟婿。
呵呵,他们徐家村会越过越好的。
徐麻子看到大家那么高兴,于是说到:“村长啊,俺们的铺子刚起步,那铺子的租子能不能便宜些啊?”
村长听到徐麻子说要铺租便宜租,立即从美好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冷着脸说:“麻子,俺们做事一是一,二是二,有一说一绝对不说二,公私分明。铺租哪里能便宜。要是便宜给你租了,对其他人不公平哩。”
七叔公也非常赞同地说:“别人的租子怎样,俺们就怎样,你放心,俺们不会收高的,呵呵。”
徐麻子嘴角抽搐,满脸的麻子几乎要跳出来。
这,这是一点优惠也不给哩。
说好的自家人呢?
程顾卿满头黑线,只要说到金钱,村长和七叔公还是原来的那个他们。
对金钱极度地敏锐,谈感情不谈钱,哎呦,真的是守财奴。
徐麻子继续哀求地说:“村长啊,俺们开铺子本钱大,俺们哪里有钱哩。租子便宜些哩。俺们赚的是辛苦钱,租子太贵了,俺们哪里租得起哩。”
村长连忙摆手说:“麻子啊,你也是看到俺们怎么建房子的哩。砖头啊,瓦片啊,那些刮的腻子啊,哪里不用花钱。俺们建的铺子也好贵啊,俺们也是赚的辛苦钱哩。”
于是徐麻子和村长开始了诉苦大会,一个说俺辛苦,另一个说俺更加辛苦。
一来一回,徐麻子哪里说得过村长一群老家伙。
徐麻子自然完败。
程顾卿和徐老三瑟瑟发抖地躲在一边,眼珠子溜溜转地看着他们在论战。
徐老三哆哆嗦嗦地说:“阿娘,是谁给麻子的勇气,竟然跟村长他们讨价还价,哎呦,麻子是不是失忆了,不知道我们村老头的厉害。”
程顾卿嘴角微微地笑着说:“不是徐麻子失忆,是徐麻子飘了,他现在自认为从国公府出来,就真当自己是国公府的人,哎呦,徐麻子这是不知道死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