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儿开始不满不忿地翻旧账：“上次刑苑出来也是这样！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有本事你别抖啊！明明疼得都控制不住身体反应了，还愣是死撑着不吱声？你跟我说说那次又是因为神马？后面我让你叫两声还别别扭扭、不情不愿的，脸都红了好不好！所以你给姐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觉得叫疼很没面子，怕被人笑话，嗯？后面我逼你叫出来，是不是担心别人以为你怕疼，所以不好意思还羞红了脸？”
    李木：“……”他应该是因为被某人强行搂着才羞红了脸吧？
    “喂！问你话呢！”卫灵儿煞有介事地敲着床沿：“都说了要深挖思想根源才能彻底解决问题！所以不准逃避，不准撒谎，老老实实给姐想清楚了，刑苑那次撒谎，是不是因为我前面说的那个原因？”
    “真不是……”李木很听话地老实回道。
    “哦，那是因为神马？”卫灵儿回想着前世做错事想撒谎时父母老师的样子，比葫芦画瓢，尽可能摆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慈爱模样，循循善诱。
    “是因为……”李木很认真地想了片刻，实话实说：“怕、怕挨罚……”
    “呃？”卫灵儿听不懂了：“疼了叫两声而已，谁会因为这个罚你？”
    “很多人……”李木蹙着眉头，翻眼望着天花板，很认真地一边思考一边列举：“可能是某个主子，可能是堂主，可能是堂主娘子，可能是照看我们的老嬷嬷，也可能是其他我打不过的人……”
    卫灵儿呆住了，这答案，完全超出她认知啊喂！
    舌头忽然有些打结：“为、为什么？为什么喊疼就要挨罚？”
    “因为……”李木也有些糊涂：“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规矩就是这样，疼了要忍着，不开心了也要忍着，忍不住了就想办法忍，或者去没人的地方，别让人发现。反正就是，若是人前没忍住，就会挨罚，罚到忍住为止。或许，或许是因为胡乱聒噪会扰了主子清静吧？所以……我们都习惯了……”
    卫灵儿：“……”
    见女孩儿忽然间面色凝重地没了声音，李木有些慌：“规、规矩也是因人而异，若、若你不喜欢这样，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我照做便是……”
    “都会罚什么？”卫灵儿打断他，嗓音不自觉地柔了下来。
    李木愣了愣，继续翻眼望向天花板，很认真地回想着：“其实也看主子喜好，不同的人罚的方式不一样。比较多的是罚跪罚不吃饭，或者罚干活罚月俸，也有主子喜欢掌嘴，或者抽鞭子打板子什么的，招数挺多的，都有可能，也看主子当时的心情。反正就是，怎么解气怎么来吧……”
    半晌无声。
    就在李木又开始心慌的时候，卫灵儿忽然起身凑到他面前，两手撑在他的枕边，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管别人啥规矩，反正我这儿的规矩，你给我听好了，不准忍！记住了么？以后，在我这里，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感受，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都给我直接说出来，不准隐瞒不准撒谎不准瞎含蓄！有什么需求，有什么想要的，也都给我直接提出来，不准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不准瞎担心会不会麻烦谁惹到谁！总之，我要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疼了就喊、饿了就叫，记住了嘛！”
    迎着扑面而来的隐隐清香，李木顿时大脑空白、呼吸不畅，只剩下机械地应承：“记、记住了……”
    “若是坏了规矩，哼哼！”卫灵儿板起小脸儿，扯出一个邪恶的狞笑：“我也会罚你，就罚你……哼！罚你给我多吃一碗饭！撑死你！”
    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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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云浑身是血地被丢回到草堆上，奄奄一息。卫子渊无奈地叹了口气，唤狱医过来给他医治。
    想不到，这家伙居然骨头这么硬！
    刑狱里的招数已被他用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就该要命了，可叶青云还是死不松口，只会拿什么“天神的女人”、“天神的诅咒”这些无稽之谈来敷衍他，还时不时地给他凄厉大笑一通，莫不是真的疯了？
    那日他安排卫灵儿过来对质之前，还特意给叶青云下了幻药，就为了卸下他的防备，好让灵儿问出点儿什么。
    结果，除了把那丫头气了个半死，啥都没问到！
    “你才天神，你全家都天神！”被卫子渊半哄半劝着往外拖时，卫灵儿还跳着脚骂：“我特么招你惹你了轮得着你操心？你管我嫁谁生谁，你又不是我妈！敢拿百度地图骗我还不敢承认哪儿来的？你丫是个男人嘛！神马都是天神给的？你丫猪脑子是不是就是天神掉下来给砸坏的呀！还天神吩咐？吩咐你个头！有本事你让那天神出来给姐开开眼呐！”
    卫子渊直听了一头黑线。
    眼看叶青云已孱弱得再也禁不起折腾，卫子渊只得作罢，拟了折子请示梁帝改天问斩，心里无奈地祈祷，但愿叶青云死后，一切都能回归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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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天黑着脸，死盯着屏幕的眼睛直喷火。
    光标停在标识着李木的光点上，一旁的人物备注里，“未婚妻李鹊儿”赫然已变成了“妻子卫灵儿”！
    这都神马情况？
    是他大意了！只顾着关注这段历史中的重要人物，居然漏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等他标记好“李木”再拉回时间轴查看时，惊讶地发现，“卫灵儿”身边一直如影随形的那些被电脑统一标记成“下人们”的同色小光点中，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他！
    多个光点时有他，只剩下一个光点时，居然还是他！这人特么就跟苍蝇似的一直缠着呐！
    还有那匪夷所思地追着跳崖，又是神马意思？
    况且，那种以秒计数的生死瞬间，这人居然还能一丝不苟地调整方位、变换姿势，把那丫头护得密不透风！这家伙究竟是神马做的？怎会这般冷静理智又心无旁骛？
    乐天合上光影电脑，收起时空支线，回到了办公室。
    把涂亮叫进来，递给他一张写着“李木”名字的标签纸，冷声吩咐：“去试试看能否接近这个人，用最先进的探测仪查一下他身体里有没有不该有的芯片成份，哪怕有一丁点儿残留都给我盯上，务必推算出芯片植入和取出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