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要出去,一个人直接摔进来,摔了个够吃屎。
司徒含烟:“……瑶池。”
瑶池痛得整张脸皱起,抬着头解释:“***,侯爷,奴婢什么也没做。”
简直欲盖弥彰。
瑶池一不做二不休,转身指着门外的两个人说:“落杏和乔侍卫也偷听了!”
回头,人影都不见一个。
瑶池:“……”
瑶池磨着牙。
那两家伙是属泥鳅的吗!
瑶池只能自己乖乖挨训了,揉着屁股跟在***身后。
一行人下去。
落杏和乔侍卫面色平静地行礼:“***,侯爷。”
看都不看瑶池一眼。
不过落杏还是挨了容泊呈一个冷眼,默默往后退两步。
乔侍卫和马车依然待在天下一品,营造出***尚在楼上的假象。
***和婢女瑶池换过普通的衣裳,戴着幂篱,跟着定西侯到大街上转悠去了。
喜儿牵着***的手,望着遮住面容的幂篱,悄悄问:“这样的话,喜儿在外边是不是,也能叫你娘亲啦?”
司徒含烟的回答却是摇头。
即使戴着幂篱,也不能如此大胆,若是事情暴露,她没什么事,容泊呈是要丢名失权的。
倒是可以拉着,有人瞧见,也只会猜测是不是传言里养在药王谷的那位。
街上热闹,人挤人的。
容泊呈把喜儿抱在怀里,则变成两人肩并着肩,说肩并肩也不对,容泊呈身形高大,司徒含烟的个头要矮许多,戴着幂篱也只到容泊呈肩膀上面一点的位置。
一开始,喜儿是坐在右边,没一会儿就被容泊呈抱在左边的胳膊上坐着,小手指着这个那个。
灯笼买到了就去看杂耍,还要挤进去看,容泊呈可是个女儿奴,自然就抱着女儿挤进人群。
司徒含烟一个公主,没挤过,也挤不过,想进去也进去,准备停在外边等时,手腕忽然被拽住。
前边的容泊呈没有回头,依然准确无误捉住司徒含烟的手腕,大手慢慢往下,牵住了。
一点点往身旁带,揽入怀中,用自己结实的身子带着母女两个挤在最前面。
而后,容泊呈松手。
有了幂篱,谁也看不见司徒含烟通红的脸颊,只见戴着幂篱的脑袋时不时转一下,看着旁边的男子,以及男子怀中像米糕一样的小姑娘。
瑶池也要往里边挤,落杏把人拽在人堆后边,说:“别打扰人家一家三口。”
瑶池不服:“什么一家三口,你可别乱说,你家主子都没明媒正娶,休要占我家主子的便宜。”
“是我家主子不想吗?”落杏回她。
“就是你家主子不想。”瑶池说,“我家主子有什么不好?你家主子就是看重权势,舍不得。”
落杏张唇:“其中复杂涉及广泛,不是这么简单的。”
瑶池没听,远离她一步。
落杏无语,抱着剑专心致志看杂耍,可惜看得不全面。
没一会主子们出来了。
又往其他地方去。
喜儿年幼,没一会便打着哈欠,说:“爹爹,喜儿困了,要睡了,辛苦爹爹抱喜儿了。”
乖巧又懂事,睡觉前还禀告一下。
容泊呈摸摸女儿的脑袋:“喜儿睡吧。”
“爹爹安~”
“喜儿安。”
司徒含烟心疼女儿睡不好,也心疼容泊呈手酸,提议回去。
“也好。”容泊呈觉得***也累了,往天下一品去时,叮嘱***回去用热水泡一泡双脚,若是可以的话,往热水里放下药材。
司徒含烟点头。
“***。”容泊呈见她摘下幂篱,露出珠圆玉润的一张脸蛋,双目含情,黛眉弯弯。
他竟一时开不了口。
“侯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臣虽表以心意,却还不能迎***入府。”
“原来你一路藏着的心事是这个。”司徒含烟好似不在乎一样,笑了笑,“本宫知道的,能得侯爷今日之言已是本宫曾经不敢想之事,其他的不会多想。”
她看向熟睡的喜儿,眉眼间更是温柔。
“已经够了,侯爷,两情相悦,又有喜儿,只是无份而已。”
容泊呈满眼酸涩。
他不知要如何告诉***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也不敢告诉***自己有意培养新人,因为他不知要用多少年。
难道要***等吗?
他爹当年培养出镇守南边的将军,用了十年,十年才得以回家去见四弟,可那时四弟已经长大,缺失的早已缺失。
***心悦他十余年,还要再等十年?一个人又能有几个十年。
***也才二十六七。
“侯爷。”司徒含烟见他出神,便出声唤了一句,温柔含情道,“本宫知道侯爷肩上之责,知晓侯爷跟手下将士们之间的兄弟情谊,身为将领要对手下负责,知晓侯爷担容家重任,容老将军拼杀出来的家业兵权,不能就断在侯爷这一代。”
“侯爷。”她上前一步,两人离得更近,“若是换作十五六岁,我定是希望你能选择我的,可你我已经是这个年纪,已经清醒,我不再是幻想做梦的小公主,你也不是冲动的少年将军……”
沉默在两人间再次蔓延。
容泊呈一遍遍描着她的眉眼,情愫也从自己的眼睛里溢出来。
“***,臣对……”不住你。
“嘘。”司徒含烟的手指覆上他的唇,唇瓣是温的,还有些干燥。
容泊呈喉结滚动,连着唇瓣也动了动,像在亲吻她的手指。
手指一颤。
司徒含烟慢慢吞吞地收回:“没有对不住。”
她的眼睛动了动,轻声说:“侯爷,能亲亲我吗?”
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听见了。”容泊呈说了出来,在司徒含烟惊慌抬眸时,弯晚凑过去,轻轻含住她的唇瓣。
比这些年梦里的要软。
要烫。
司徒含烟整个身子都在颤,睫毛也在颤,直到唇上的温热离去,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眼里满是水雾。
“侯爷回去吧。”
容泊呈说:“***安。”
司徒含烟回:“侯爷安。”
在容泊呈抱着喜儿离开后,瑶池走上来,对***说:“殿下真的没关系吗?没名没分的,殿下和侯爷想见见不上,喜儿姑娘也不能光明正大叫殿下一声娘。”
司徒含烟叹道:“有没有关系又如何呢?瑶池,人活在世,身不由己。”
身后忽然有脚步声靠近。
司徒含烟回头,容泊呈又折回来了,喜儿在他身上睡得依然香甜。
“臣又听到了。”
容泊呈向来耿直,听到就是听到了。
“怎么回来了?”司徒含烟慌忙地问。
容泊呈淡定地答:“幸好回来了,否则还不能听到***的心里话。”
他一步步靠近。
犹如一座巍峨之山。
“殿下。”他叫她殿下,意味着两人关系亲近,上次那一声声的殿下还是赤身纠缠时,叫得司徒含烟脸红。
“既然刚刚才是殿下的心里话,臣也有些心里话想说……”
司徒含烟咽了口唾沫,凝着他的眼睛,闻到了他身上特殊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的味道。
“殿下可愿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