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6)
作者:用户85816982   季时茜最新章节     
    身着囚服的人被押解到台上后,紧接着,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押着一个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五花大绑的男子也登上了高台。两分钟后,四个孔武有力的衙役用一块木板将一个人抬上了高台。
    见此情形,江湖宗派的人不禁嚷嚷道:“怎么把一个死人也抬上来了,这多晦气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那人的胸脯还有起伏吗?”
    司赫高声道:“肃静!”等现场安静下来后,顺天府尹钱铎铎如鹤立鸡群般登上中心圆台。钱铎铎在台上站定后,首先向着皇帝的方向躬身行礼,然后才开始向所有人解释台上三人的关系。
    钱铎铎道:“躺在那里的人,乃是另外两个人中某一人的亲生父亲。在这里呢,本官也卖个关子,大家先猜猜看,台上另外两个人,哪一个是躺着的伤者的儿子。”
    钱铎铎话音刚落,台下便如炸开了锅一般,讨论声四起。三五分钟后,有人高声喊道:“钱大人,这要我们如何猜呀!”
    钱铎铎道:“看面相猜呀!”
    “看面相?钱大人,这人躺着,我们如何能看清他的面相呀!而且那身着囚服的头上还有个布袋子。”
    钱铎铎笑道:“有兴趣的可以走上台来,看看躺着的伤者的面相,至于穿囚服的这个嘛,先不着急,那是下一步的事情。”听到钱铎铎的话,那些江湖人士便如潮水般起身往台上涌去,商人们见状,也赶忙起身,如蜂拥般往台上挤去,随后是官员们。
    钱铎铎见在场的人都兴致勃勃,忙道:“观看的人众多,为避免发生意外,大家一个一个排队上台观看。”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很自觉地排起了长队,井然有序地走上前去观看躺着的老者的面相,然后再排队去看那被捆着的年轻人。
    司赫为了让上前观看的人能够看清楚被捆着的人的面相,亲自在一旁拽着那年轻人的头发,迫使他抬头,那模样,就像拎着一只小鸡。
    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众人皆已端详过躺着之人与被缚之年轻男子的面相,而后陆陆续续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与身旁之人窃窃私语起来。有人断言,那被捆住的年轻人定是伤者之子,只因二者面容酷似。
    然而,大多数人却认为此事绝非如此简单,“钱大人适才所言,开头两句便欲卖个关子,究竟所卖何关?那身着囚衣之人,头上为何还要套个布袋子?”
    “或许只是故弄玄虚罢了。依我之见,那被捆着的年轻人便是伤者之子。”
    “那伤者缘何受伤?昨夜,我夜半起身小解时,瞥见隔壁的天巧楼似是出了事,御林军从那院子里押解着一人出来,彼时那人便是被捆着的。随后,我听闻有人提及御医和花露……”
    “照你这般说法,那躺着的人是昨夜才受的伤。这不可能吧!此处乃是皇家别院,在此动手,难道就不怕被满门抄斩吗?”
    “莫要将话题扯远了。诸位打算如何抉择?依我之见,既然是让我们猜测台上的年轻人与穿囚衣的那个人谁才是伤者的儿子,那就应当让我们看过二人的容貌之后,再行猜测呀!”
    闻听此言,众人皆颔首表示赞同,纷纷附和道:“没错!没错!”于是有人高声叫嚷起来,情绪激动地喊道:“大人,请下令让衙役们将那些穿着囚衣的人头上套着的黑布袋摘下来吧!我们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身着囚衣之人的庐山真面目啊!”
    钱铎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转头看向台下的人群,目光如炬,缓缓说道:“难道无人选择台上被捆着的那个年轻人是伤者的儿子吗?倘若无人选择此者,那本官这就命人取下囚犯头上的布袋子。”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衙役们准备动手。
    听到钱铎铎的这番话,人们开始思考起来。有些人犹豫不决,眉头紧皱;有些人则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终于,在经过一分钟的深思熟虑后,有人举起手来,大声说道:“我猜被捆着的人是伤者的儿子。”接着,又有几个人也纷纷举手,表示认同这个观点。然而,做这样选择的人数并不多,总共只有三五个,甚至连两只手掌都数不满。
    钱铎铎环顾四周,目光犀利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他注意到,选择被捆着的人是伤者儿子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沉默不语,似乎对自己的猜测不太确定。钱铎铎缓缓收回目光,命衙役将身着囚衣之人头上的黑布袋取下。
    衙役闻令而动,动作娴熟地将囚犯头上的黑布袋扯下,而后毫不留情地一把揪住囚犯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接着又粗暴地将囚犯推至舞台边缘,好让台下之人能够看清囚犯的面容。
    台下的看客们纷纷起身,如潮水般涌向舞台边,争相一睹囚犯的真容,看清囚犯相貌的人皆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呼。
    “怎会如此?这两人竟长得如此相像!”
    “的确,这五官和脸型简直如出一辙!”
    “莫不是双胞胎亲兄弟吧!”
    “不对,方才钱大人已然言明,这两人之中仅有一人乃伤者之子,而非两个。”
    “说不定,伤者自己也不知孩子是双胞胎,又或者伤者虽知晓此事,却不敢声张。”
    “有何不敢说的?”
    “那是因为有些地方认为双胞胎是不祥之兆,若谁家诞下双胞胎,便会溺死一个孩子,只留一个。”
    “原来如此!”有人恍然大悟道。就在此时,大殿内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子声,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皇帝开口道:“伤者的妻子和接生的稳婆都已被送至京城,现在将她们唤上来吧。”
    未过三分钟,两名妇人便被带到台上。随后,一个身着细棉布的妇人向前挪动两步,轻声道:“小妇人夫家姓金,那受上躺着的正是小妇人的夫君。”言罢,她便向后退了两步。恰在此时,另一年纪稍长的妇人向前迈了三步,朗声道:“小妇人夫家姓潘,乃是十里八村给人接生的稳婆。”
    皇帝道:“朕且问你们,当年金林氏究竟产下几何子嗣?”
    金夫人与稳婆几乎异口同声道:“仅诞下一子。”
    皇帝听了继续说道:“此语需以尔等项上人头担保,若敢欺瞒朕,信口胡诌便是欺君罔上,朕定让尔等身首异处!”
    金夫人及稳婆赶忙指天发誓,称自己绝无半句谎言,当初的确只生下一个孩子。闻得此言,大殿中再度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此时有人猜测,或许台上的两人中,有一人乃妾室或外室所出,又或者是伤者在外欠下的风流债……
    于是,第三个选项应运而生,即台上被捆着的年轻人及身着囚衣者皆是伤者之子。
    这时,钱铎铎又道:“台上的伤者乃是一介农户,一直于家中躬耕陇亩,从未踏出其生活的县城半步。纳过两个妾室,一个妾室无所出,三年前病逝,另一个妾室生了一儿一女,如今都在家中。
    伤者只是一介布衣,按西周律法,只得纳一房妾室,所以他的第二房妾室是第一房妾室病逝之后纳的。而他的第一房妾室则是七年前纳的,在此之前,他没有妾室,也并未发卖过家中的丫头、婆子,他家中仅有一个丫头一个婆子。
    那丫头是伺候金林氏的,是金林氏的陪嫁丫头,因金林氏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没有再买丫头伺候。
    台上的被捆之人和身着囚衣者,有一人是出生在千里之外另一州府的小镇之上。
    你们难道不好奇,为何其中一人身着囚衣,而且还是死囚,是即将被秋后问斩之人?”
    身着囚衣之人听到“秋后问斩”四字,仿若五雷轰顶,激动得如困兽般奋力挣扎了一下。当他的目光扫过金夫人时,口中竟不停地发出“鹅鹅鹅”的怪叫声,那声音犹如夜枭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衙役怒喝那身着囚衣的人,那人如遭霜打的茄子,流下了两行清泪,绝望地低下了头,停止了挣扎。
    钱铎铎瞥了那穿着囚衣的人一眼后,又转头去看那被捆着的年轻人。被捆着的那年轻人,此时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惊讶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钱铎铎收回视线,继续道:“此人只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杀了邻家七口人,而后逃之夭夭。就在三个月前,他被人识破了身份,当时他混迹在乞丐堆里,脸被毁了一半,你们现在看到的模样,是他被押送到京城后,那伤者购买了花露送予他,才将他脸上的伤治好的。”
    被捆着的年轻人听到钱铎铎的话,猛然抬头,凶狠地看向伤者,那眼神仿佛要将伤者生吞活剥一般,一副欲将其撕碎的模样。站在年轻人身后押着他的衙役虽未看到年轻人的眼睛,但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喷涌而出的杀气,于是两个衙役心有灵犀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同时出声警告年轻人:“老实点,莫要自讨苦吃,小心皮肉之苦。”
    年轻人听到衙役的警告,突然狂笑起来,此时他心中暗想,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等那圣物及 dna 亲子鉴定的结果一出,他便要身首异处了。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听到年轻人张狂的笑声,眉头紧蹙,如墨染一般,朝徐福使了个眼色。徐福立即高声道:“肃静!”衙役听到徐福的话,看了一眼仍在大笑的年轻人,再与同伴对视一眼后,心领神会地同时出拳,照着年轻人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拳。年轻人的肚子遭受如此重击,顿时如被狂风摧残的稻穗,弯下了身子,止住了笑。
    台上的金夫人望着年轻人挨打后痛苦不堪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关怀、担忧的话语几欲脱口而出,然而,当她的余光瞥见受伤躺着的夫君时,那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语便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的头不由自主地转向身着囚衣的人,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两个人究竟谁才是自己的儿子呢?
    这时,顺天府尹钱铎铎指着身穿囚衣的人,继续说道:“他被人认出关进大牢之后半个月,那时他的罪责已然判定,秋后问斩。可他却突然写下血书,言称自己姓金,绝非犯下杀人罪责的林子誉,还说将他害至如此境地的人正是林子誉,而真正的林子誉极有可能冒名顶替他,去了他的家乡与他的家人一同生活。
    衙门原本对这荒诞无稽之言嗤之以鼻,毕竟两地相距千里之遥。然而,他的血书却言之凿凿,审理此案的知府宋大人还是决定派人前往他所述之地探查了一番,结果竟然真有其人。
    于是,宋知府找来一位大夫为他检查身体,发现他的脑袋曾遭受过重击,凹进去一块,宛如一个深邃的黑洞。”钱铎铎言罢,朝着押解身穿囚衣之人的衙役招了招手,衙役心领神会,架着穿囚衣的人走下台,将那凹进去的伤口展示给台下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众人。
    待衙役再次将穿囚衣的人架回台上,钱铎铎才继续说道:“除了脑袋上的伤口,他还身中奇毒。那毒虽未取他性命,却将他毒哑了。然而,也正是这毒,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让他的血流变得缓慢了。
    也就在那时,上京城里有关人的血型及 dna 亲子鉴定的消息传到了宋大人耳中,于是,宋大人当机立断,为他报名,送他来参与这 dna 亲子鉴定以验明他的身份,以免错杀好人,让歹人逍遥法外。”
    “那位宋知府人还挺好的,这都判了刑的,换了别人未必会管这闲事。毕竟那案子是他自己判的,哪有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商人们轻声议论着……
    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一个官员轻声道:“琦玉县的知府宋光明,脑子里少根筋。这案子都已经送到刑部,判了秋后处斩了,还敢……”
    听到这话,周围几个官员纷纷附和道:“是啊!宋光明虽然有些才能,但就是因为脑子缺根弦儿,所以一直升不上去。”
    另一个官员摇着头叹息道:“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是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起来,说不定就能借此机会升职呢。”
    还有个官员不屑地笑了一声:“哼,就他那样子,就算有机会也抓不住。还是别浪费时间讨论他了,我们看看今天这鉴定结果如何吧。”
    众人纷纷点头,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台上。而此时,台上的钱铎铎已经开始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钱铎铎沉声道:“宋知府将此人送来参与 dna 亲子鉴定,以验明其身份。与他一同前来的衙役,还带来了宋知府的亲笔书信。信中宋知府表明,此人身份着实存疑,虽不能确凿其就是凶手,毕竟他杀害的那家人无一活口。而指认他的人,仅记得凶案发生时,有个如此相貌的人浑身浴血地逃离现场,所以他亦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况且,此案发生于一年之前。”
    “都过去一年多了,证据定然也已消失无踪。那宋光明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即便证明了他是金家的孩子而非林子誉,也无法证明他没有杀人啊!他与林子誉的相貌简直如出一辙。”
    “可金林氏说了,她仅生下金晨这一个孩子……”
    “即便证实了他是金晨,也不能证明不是他金晨杀人。”……
    钱铎铎厉声道:“安静,听本官把话讲完。”此语一出,众人瞬间安静下来,钱铎铎接着说道:“宋知府在察觉此案存在疑点后,便亲自前往案发的屋子勘查,竟在那屋子里寻得一颗牙,想必是被打断的。
    而惨遭杀害的那一家人,他们的尸首至今仍停放在义庄,未能入土为安。于是,宋知府命仵作查验了那家人的牙齿,发现均无缺失,遂怀疑那颗牙齿乃是凶徒的。
    宋知府又听闻自上京城传来的消息,牙齿、头发亦可进行 dna 亲子鉴定,故而,他将寻得的那颗牙齿也送了过来。不仅如此,宋知府还前往林子誉的家中,从林子誉家中的梳子上取下几根头发,一并送来上京。
    林子誉邻家七口惨遭杀害后,林子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加上有人目睹一个相貌与林子誉极为相似的人满身鲜血从凶案现场逃离,这才将林子誉认定为凶犯。”
    钱铎铎言罢,便向台下等候多时的顺天府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心领神会,赶忙将宋知府送来的牙齿、头发呈上台来。
    紧接着,王传福手持七彩琉璃簪,如行云流水般为伤者、金林氏、年轻人以及身着囚衣之人进行 dna 亲子鉴定。取血、检测、取得 dna 图谱,而后对比,众人各司其职,配合默契,不出半炷香时间,结果已然水落石出。
    果不其然,那身着囚衣之人才是金晨,他的 dna 图谱与伤者及金林氏完美契合。
    金林氏闻得结果,如疾风般快步冲向身着囚衣之人,放声痛哭,金晨亦是泪如泉涌。金晨欲向金林氏靠近,怎奈身后的衙役如铁钳般死死拉住,纵使金晨的身份已然明了,但其杀人的嫌疑仍未洗脱,故而衙役依旧将金晨视作凶徒,金林氏欲靠近亦遭衙役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