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安静下来后,时茜朝皇帝方向拱手躬身行礼,皇帝见状道:“免礼!贞瑾,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出什么问题了?”
时茜道:“圣上英明!圣上,贞瑾发现柳家族人送来检测的东西有点问题,恳请圣上准贞瑾把柳家族人请上台来问话。”
皇帝听了道:“准了。”
时茜拱手鞠躬道:“多谢圣上!”说完立即对着台下发号施令,让柳家族人上台来应答。
然而,就在方才时茜与皇帝禀告柳家族人送来检测的东西有问题时,心中有鬼的柳家族人就悄悄的换了位置,而那个把木匣子交给衙役的柳家族人甚至想要偷溜离开大殿。
让柳家族人没想到的是,在时茜向皇帝禀告东西有问题时,敏锐的映日、星洛立即密切注意柳家族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发现了柳家族人偷偷换位的举动,并且看到那个想溜走的柳家人正试图从侧门离开大殿。
映日和星洛对视一眼,默契地行动起来。映日、星洛迅速拦住了那个试图离开大殿的柳家人,并将他带到了众人面前。同时,其他柳家族人也被衙役们控制住,无法逃脱。
皇帝看着眼前的情况,脸色阴沉下来。对柳家族人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偷偷换位,还想溜走?说吧,给朕一个解释!”
柳家人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怀疑和不满,现在只能尽力辩解,希望能够保住性命。
柳家五叔公垂首,沉声道:“积承,你们究竟背着我做了何事?你们速速自行向圣上坦白,切不可牵连全族。”
柳积承辩解道:“五叔公,此事并非我……”
柳积希插话道:“不是你?那你方才为何要躲到一边?我早觉你有问题,在离庄来此观看 dna 亲子鉴定之前,我便见你在祠堂附近的林子里与人会面,那与你碰头之人,藏头露尾,行迹可疑……”
柳积承打断柳积希,道:“积希,你住口,休要胡言。五叔公,此事与我毫无关联,我是见积柯突然离座向后闪躲,我才……”
皇帝见自己问话许久,柳家族人只顾跪着却不答话,顿时怒发冲冠,猛拍椅子扶手,厉声道:“大胆!朕问你们话,竟敢装聋作哑。来人!”
司赫与御林军迅速上前,静候圣命。柳家五叔公见状,吓得面色惨白,急忙叩头求饶,而后战战兢兢地说道:“圣上,草民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故而不敢贸然回话。”继而转头看向身后,指了指柳积承、柳积柯,继续道:“圣上,如今之事,恐怕与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还望圣上明察。”
柳积柯听了这话,心急如焚,脱口而出狡辩道:“五叔公,你怎可信口胡言!……”
皇帝道:“住口,朕让你说话了吗?”言罢,手指柳积承道:“朕命你说来。”
司赫顺着皇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柳积承正跪在人群之中,于是他快步走到柳积承身旁,一把将他从人群中拉出来,说道:“圣上让你回话,还不快说!”说完,司赫松开手,柳积承赶忙重新跪好,然后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圣上,草民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看到同族的一些人离开自己原来的座位,悄悄往后移动,顿觉得他们心中有鬼,便跟了上去,本欲阻拦他们,但……”
这时,柳积柯突然高声喊道:“圣上,冤枉啊!草民绝无此意,都是柳积承污蔑我们!”皇帝闻言,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他心想,这个柳积柯真是让人厌烦,一点规矩都没有,屡次在自己面前大声喧哗。于是,皇帝当机立断,下令道:“来人,给朕掌嘴!”
下令之后,皇帝又担心司赫或御林军的人行刑时下手过重,把人打坏了,毕竟稍后还有话要问他们。于是,皇帝转头对身边的徐福说道:“小福子,让御前近侍去行刑吧。”徐福领命转身去吩咐小太监,很快就有两名小太监走上前来,将柳积柯从人群中拖到一旁,开始执行掌嘴之刑。
柳积柯被掌嘴后,如惊弓之鸟般,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莫要再口无遮拦。与此同时皇帝听完柳积承的讲述,便转头看向映日、星洛,开口唤道:“贞瑾。”
时茜连忙回道:“圣上,贞瑾在。”
皇帝道:“贞瑾,你且说说,刑狱司的两位女捕快为何要押着那个人啊!”
时茜道:“回圣上,贞瑾尚未来得及询问,亦不知其中缘由。待贞瑾问明情况,再回圣上话。”
皇帝颔首道:“那你便好生询问。”
时茜道:“遵命,圣上。”言罢,便冲着映日、星洛道:“映日、星洛,速将那人押过来,本官有话要问你们。”
映日、星洛齐声回道:“是,萧提刑。”言罢,押着那个企图逃离的柳家族人来到时茜面前,时茜指着那个被映日、星洛押着的人道:“他究竟是何状况?”
映日与星洛对视一眼后,映日轻点了一下头,两人将目光转向时茜,映日道:“回萧提刑,此人便是负责回柳家祠堂取送检木匣子之人。”
时茜点了点头,道:“你们押着他,可是发现他有何可疑之处?”
映日道:“回萧提刑,此人在听闻木匣子里的东西有问题后,便妄图如漏网之鱼般逃离大殿。”
时茜:“哦!”说完便上下打量起那个柳家族人,道:“本官问你,速速报上名来。”
那人闻得时茜所言,赶忙道:“回萧大人话,草民姓柳名积苍。萧大人,草民如实交代,那木匣子里的东西遭人调换,可此事与草民毫无干系。
五叔公命草民回柳家庄祠堂取族姐柳婉清存于祠堂的胎发和乳牙,草民不敢怠慢,即刻赶回柳家庄祠堂。
草民在祠堂里取到木匣子之后,就快马加鞭赶回此处,尚未入行宫,便被柳积柯拦下。柳积柯向草民讨要那木匣子,草民寻思着木匣子里装的并非稀世珍宝,柳积柯又是草民的族兄,便给了他。”
一分钟后,时茜说道:“莫要停下!继续交代。”
柳积苍应道:“是,萧大人。族兄拿到木匣子后,便移步一旁,草民被另外两名族人看守,不知积柯族兄去做何事了。过了些许时候,积柯族兄折返,将木匣子交还草民,还警告草民莫要多问,只管将木匣子交予官差便是。萧大人,草民所知之事皆已言明。”
听完柳积苍所言,时茜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将柳积苍的话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皇帝。
皇帝闻此,龙颜大怒,即刻审问柳积柯。柳积柯见柳积苍已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自知再无狡辩之机,也痛痛快快地交代了自己用他人的头发和牙齿替换了木匣子里柳婉清的胎发和乳牙。
知道事情的始末后,时茜向皇帝进言道:“圣上,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派人押着柳积柯去把他丢弃的胎发和乳牙找回来,然后检测那胎发、乳牙的dna,再与小妇人的dna图谱比对一次呢?这样才能确定小妇人的身份是否就是柳婉清。”
皇帝听后,觉得有道理,便点头道:“司统领。”
司赫立刻上前道:“圣上,微臣在。”
皇帝吩咐道:“你亲自带人,押着柳积柯,把他丢弃的胎发、乳牙寻回。”
司赫恭敬地回答:“臣司赫遵旨。”说完,点了三五个御林军,押着柳积柯退出大殿。
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司赫如疾风般返回大殿,向皇帝躬身行礼后朗声道:“圣上,微臣幸不辱命,寻回了乳牙,只是那胎发,如石沉大海般寻不着了。”
皇帝:“有乳牙便足矣,可做 dna 亲子鉴定。”言罢,皇帝轻挥衣袖,示意司赫将寻回的乳牙呈上,接着道:“贞瑾,既然你此刻就在台上,那便由你来担此重任吧!”
时茜:“贞瑾谨遵圣谕!”话毕,时茜小心翼翼地接过司赫的乳牙,犹如捧着一颗稀世珍宝,接着就用那七彩琉璃簪给寻回的乳牙做了 dna 检测。拿到乳牙的 dna 图谱后,时茜便将其交付给负责比对 dna 图谱的人,让他们去揭开这神秘的谜底。
一刻钟后,新的比对结果如破晓的晨曦般呈现,那自称柳婉清的小妇人,果然是柳婉清无疑。
柳婉清听闻检测结果,如久旱逢甘霖般喜极而泣。柳江源见柳婉清的身份得到证实,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娘,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源儿对你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言罢,他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跪着朝柳婉清爬去,紧紧抱住柳婉清的大腿,尽情倾诉着自己对母亲的无尽思念。
柳江源的这番表演,恰似一场震撼人心的戏剧,令在场的人皆目瞪口呆。若非适才柳江源曾对柳婉清恶语相加,众人或许皆会为他的深情所感动,笃信他此时绝非在作戏。
柳江源闻得众人的交头接耳,慌不择路地辩驳道:“娘,适才孩儿亦是受人蛊惑,才未能认出面容尽毁的娘啊。”
柳婉清并未被柳江源的表演所迷惑,高声喝令柳江源松开自己的腿,道:“你快快放开妾身,你莫要叫我娘,我绝非你娘。你休要妄图再欺骗我,其实你一直知晓我并非你娘。”言罢,柳婉清以手指着柳江氏道:“你娘乃是江鸿飞金屋藏娇的外室,唤作青莲。”
柳江源心知肚明,倘若承认自己并非柳婉清之子,那他必将失去所有,再无可能过那荣华富贵的生活,故而柳江源坚称自己就是柳婉清的孩子,道:“娘,你难道不要源儿了吗?源儿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源儿亦是被江鸿飞所骗,是他诓我,道源儿是他外室所生之子,那时娘你遭他们合谋暗害,源儿惊恐万分,才不得不佯装相信他的言辞。”
时茜实在看不下去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现代时网络上流传的那些表情包,“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没想到如今自己竟亲眼目睹了。时茜冷笑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母子关系,做个 dna 亲子鉴定不就一目了然了。”
柳江源闻听此言,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忙不迭地央求柳婉清千万别去做那 dna 亲子鉴定,生怕这会伤了他们母子间的感情。
柳江源的话尚未说完,许大夫便踱步至时茜身旁,与时茜低语了几句后,将一张纸恭敬地呈给时茜。时茜接过那张纸,匆匆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柳江源,你就别白费力气求情了。dna 亲子鉴定确实没必要做了,因为你和柳娘子刚才都已经做过了,如今台上就有你和柳娘子的 dna 图谱。
而且就在你与柳娘子闲聊之际,许大夫等人已经将你的 dna 图谱与柳娘子的 dna 图谱进行了比对,结果表明,你确实不是柳娘子的孩子。”
柳婉清听了这话,如遭雷击,紧闭双眼,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角奔涌而出。在答案揭晓之前,柳婉清其实还心存一丝幻想,幻想着柳江源就是自己的孩子,因为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竟被江鸿飞和青莲残忍地害死了。
须臾之间,柳婉清睁开那如秋水般的眼眸,拭去眼角的泪水,奋力挣脱柳江源紧紧抱着的腿,旋即声泪俱下地状告柳江氏勾结匪徒谋害自己的性命,而柳江源明知柳江氏的歹毒心思,却助纣为虐,为其掩盖罪责。
皇帝闻听柳婉清所言,当即便命顺天府尹钱铎铎接手查办此案。柳婉清之事至此暂且告一段落,时茜在皇帝的要求下,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离开舞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观看 dna 亲子鉴定演示。
接下来的 dna 亲子鉴定检测风平浪静,再无任何波折,就这样,dna 亲子鉴定活动圆满结束,如一场盛大的演出落下帷幕。dna 亲子鉴定活动结束当日,前来观看的人们也如潮水般陆续离开行宫。
而时茜则被皇帝留在行宫多住两日,李戈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他迅速用魔音符箓与时茜取得联系,李戈说道:“茜儿,这 dna 亲子鉴定已然结束,那狗皇帝为何还将你留在行宫?”
时茜回答道:“哥,公开的 dna 亲子鉴定是结束了,可还有一场不为人知的 dna 亲子鉴定尚未开始。”
李戈忧心忡忡地说:“茜儿,那狗皇帝心胸狭隘,所以皇家的秘密知道得越多便越危险。说不定哪天他想起此事,定会给你找麻烦。”
时茜应道:“哥,你的话,茜儿铭记于心,定会小心谨慎的。”
李戈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这西周如今姓墨,自己和妹妹要在西周这里生活,那皇帝的面子就不能不给,面对皇帝时也就不能硬刚。李戈嘱咐了时茜几句后,也只能满怀担忧,不情不愿的离开长信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