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桂花村村西三公里远的半山坡是一大片坟地群,是桂花村与相邻几个村的祖祖辈辈都葬在这里。
“小五,这里便是苏祖父了。”
苏宁安放下小五,率先给苏老爹上了香。
小五看着眼前相对简单的墓碑,不免有些心里落差,完全没法跟皇家皇陵相比。
小五在此刻算是清楚地意识到皇家与平民百姓的区别,那是天壤之别。
苏祖父把父皇当亲生儿子养大,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怎么能长眠于小小的坟包里?
怎么也要给苏祖父重新修个大大的坟墓。
见所有人上完香,小五正要开口同萧灵毓说重新修坟一事,便见萧灵毓从墨书手里接过一张绢布绘制的桂花村地形图。
“安哥儿,你看看,这上面标记出来的地方是不是那里?”
萧灵毓大致指了指位于苏老爹墓碑东南方向三百米远的地方,那里还是一大片空地。
苏宁安凑过来看了眼,“没错,是那边。如今那里没人使用,等过几年就会有人用来修坟了。”
萧灵毓道:“那正好可以将你苏祖父棺柩迁到那去,重新修建个坟墓。”
“母后,您这是临时起意,还是一早就想好了?”小五很是意外。
萧灵毓道:“这是你父皇的意思也是母后的意思,这图上标记出来的风水宝地,还是你大伯公在我们离京前推算出来的。”
“娘亲,这事交给我来安排。”苏宁杰将桂花村地形图拿过来,按着上面的标记找到了风水宝地,用脚粗略丈量了大小,又跑回到萧灵毓面前。“明日儿子便安排人动工,修个又大又舒适的‘房子’,苏祖父也住得舒适。”
“好,优先请村里的人,等修好了,我们就启程回京……”
小五想给苏祖父的陵墓修得又大又好看,也算是报答苏祖父对他父皇的养育之恩。
石材与墓碑还有棺材都选用质量顶级的,这一修足足修了三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苏宁文亲自走访华阳郡其他各县村为增加与修改立法搜集相关不公之事。
并且在此期间与苏宁安,苏宁杰,小五先后一起在华阳郡内抓了两个大贪官。
搜出赃款二十万两,牵扯出朝中兵部侍郎。
苏行意得知此事,坐在御书房里傻乐。
还是王大内提醒,苏行意才回过神来,安排大理寺暗中调查。
三日内大里寺不仅查出兵部侍郎受贿属实,还查出他与凤槿修有来往。
苏行意听到凤槿修三字,眯了眯眼。
啧,被贬为庶民还不安分?那只有死路一条!
“聂鹰!”
“去将凤槿修给朕捉来!”
“是!”
隔日苏行意在朝堂上当着群臣的面扒了兵部侍郎的官服,抄家流放到西戎西北洲去种树。
这还是苏行意亲政以来遇到的首次大案。
不仅抄家还被流放到西戎西北洲种树。
天呢,谁能想到继宋家人之后竟然还会有人被流放送去种树。
群臣闻之色变,将来恐怕一有官员犯事都要送去西北洲种树。
西北洲那是个什么鬼地方的,去了每日只能吃沙的份了。
兵部尚书出列:“皇上,西北洲毕竟是西戎之地,兵部侍郎了解咱北奕军事布防,一但他投诚西戎皇室,对我们北奕来说将后患无穷,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苏行意当然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如今我们北奕与西戎交好,爱卿不必担心,朕自有考量。以往军事布防都是一成不变,这怎么能行?军事布防每半年都要作出调整,不能让敌国有机可乘,明白吗?”
兵部尚书恍然大悟,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半年调整一次军事布防,就不怕西戎盗取了。
“皇上英明。”
“兵部尚书大人,稍后来御书房,朕要与你好好说说军事布防。”
“臣遵旨。”
三日后聂鹰进了御书房,“皇上,凤槿修捉到了,以押入了天牢。”
苏行意放下折子,“去圣王府一趟让圣王进宫,朕要与圣王一起见见凤槿修。”
三日后的清晨,凤砚之一起来便坐立不安。
在禅房也无法静下心来抄经念佛。
“阿英,派人去京城打探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
李海英离开半炷香后,陈桥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
“主子,皇上……来了。”
凤砚之见陈桥面露惊慌,反倒冷静下来,“皇上来了就来了,慌什么?”
“皇上与圣王一起来了,还带着二皇子,不,是凤槿修殿下一起来了。”
“什么?修儿不是被贬为庶民了,他二人竟然还不放过他!”
“父皇,这可不是朕不愿意放过他,而是他不安分。”
苏行意大步走进来,凤槿聿面无表情被推了进来。
“你胡说,他都被朕贬为庶民了,还没收了他的暗卫,他怎么可能不安分守己?”
苏行意懒得搭理他,命人将被打得皮开肉绽,只剩半条命的凤槿修抬了进来。
凤砚之看着满身都是鞭痕的凤槿修,大脑一阵眩晕,险些晕了过去。
“父皇……救我。”
“啊——”苏行意一脚踩在凤槿修腿上的伤口上,疼得凤槿修直冒青筋。
“住手!你们是兄弟是手足不能自相残杀。”
“啊——”凤槿修又一声痛呼声响起晕了过去。
“聿儿,他是你弟弟,你不能这么对他。”
闻言,凤槿聿觉得是个笑话。
收回踩在凤槿修手臂上的脚,坐回轮椅,语气冰冷,“凤槿修若当我是他兄长,就不会为了皇位构陷于我,我如今身子残弱可都是拜他们母子所赐!”
“父皇已将他从玉牒上划掉了,贬为了庶民,父皇已处罚过他了,你们将他找回来,是不满父皇的处置?”
苏行意道:“父皇如何发落他,我们自没有任何怨言,凤槿修老老实实当个庶民,朕自不会为难他,可他不安分守己,企图勾结兵部侍郎,重操旧业,意图谋反,就怪不得朕不念手足之情……不,朕说错了,朕与凤槿修才认识没几日,谈不上什么手足之情!”
“你胡说,他怎么可能会勾结兵部侍郎意图谋反。”凤砚之无法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阿意不可能无缘无故将阿修绑来见他。
当初他看在崔婉的面子上,将他贬为庶民,实则是保护他。
他的儿子们,他谈不上喜欢,但他也不愿意看到儿子自相残杀。
如今来皇觉寺静养几年,他愈发希望自己的儿子们在皇权之下平平安安活下去,给他生好多个孙子曾孙。
“这些都是兵部侍郎的供词,还有这些他与凤槿修来往的书信,证据确凿,要不然朕也不可能轻而易举找到凤槿修的下落。”
凤砚之扫了一眼,书信上的字的确就是阿修的字迹。
凤砚之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凤槿修,长吁一口气:“既然如此,阿意该如何发落就如何发落好了,将他打得奄奄一息带来见朕是何意,是想气死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