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定了定神:“人呢?”
楚明不知道她没头没脑想说什么,是在问柯南还是在问灰原哀,便反问道:“你说的哪个?”
贝尔摩德瞪大了眼睛,哪个?
还有哪个?
难道格兰伯奇不光把柯南杀了,甚至连小兰也——
她顿时激动起来,凑近楚明一把攥住他的肩膀,看向楚明的眼中难得有怒火:“你不是答应过我,会保护好她们的呢!”
看着贝尔摩德带着怒意的脸,加上肩膀上的手力道还不小,楚明只觉得莫名其妙,他用巧劲拨开贝尔摩德的手,眼神也带上了厉色。
“你是要为了这两个人跟组织作对?我不是也提醒过你,你是组织的人,别在他们身上投入太多感情!”
两人鸡同鸭讲,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聊天,但是偏偏还能对得上。
贝尔摩德攥紧了手,她深深地看着楚明,眸中闪烁过多种情绪,甚至手还抚上了腰间藏着的枪,可看着楚明这张她从小看到大的脸,最终还是无奈地垂了下去。
那一瞬间,她仿佛憔悴了不少,连一向妩媚娇艳的面容都变得有些颓然。
楚明虽然看着积分猛涨心里美滋滋的,但是贝尔摩德的这波情绪来得太奇怪了,他歪了歪脑袋,也顾不上灰原哀在后面看着了,抿了抿嘴,试图安慰一下。
“姐姐?你别太难过了,你想投入感情就投入嘛……我也没不让啊,怎么突然这么伤心……”
贝尔摩德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尸体呢?”
???
楚明茫然:“什么尸体?”
贝尔摩德猛地抬头看向楚明,和楚明大眼瞪小眼半晌,才试探性的问:“就是——柯南的尸体……”
许是楚明脸上的疑惑和茫然太过明显,贝尔摩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讷讷地问:“我……想错了?”
“姐姐,你怎么会觉得我已经把人杀了的……?”
楚明掏出手机,看看自己给贝尔摩德发的消息,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指代啊,就只是单纯告诉她琴酒注意到了灰原哀,要求自己把人带到组织去,她的小男孩可能藏不住了。
这——从头到尾他也没提到说他把柯南噶了呀?
贝尔摩德有些讪讪,不吭声了。
“不过你担心的也不错,既然琴酒已经注意到了雪莉,那你的小男孩也藏不住了,提前替他哀悼也行。”楚明意有所指。
“你是准备跟我谈条件?”贝尔摩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吧,只要我能做的,我不会推辞。”
“不愧是姐姐,你真懂我。”楚明笑得眉眼弯弯,陡然话锋一转,“我需要你帮我背锅。”
贝尔摩德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没有!!!”楚明半耷拉着眼睛,“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雪莉的事情我确实有办法,但是一边是亲爱的姐姐的请求,另一边是尊敬的大哥的要求,我也很为难嘛——”
楚明的语调拉得很长,但是贝尔摩德觉得自己没从这话语中听出半点为难的意思,反倒是感觉楚明在疯狂暗示,快贿赂我贿赂我贿赂我。
“你直接说结论吧。”贝尔摩德揉了揉额角,她在组织也是以神秘主义着称的,看透人心几乎是她的天赋技能,但是这项技能很少能用在现在的楚明身上,主要还是孩子大了,心思天马行空,让人完全捉摸不到。
“我易容成你的样子去给琴酒送货。”楚明摸了摸下巴,“我就说我这边走不开,就拜托你去的,如果以后真的出了岔子,琴酒发现他之前注意到的女孩真的就是雪莉,他被糊弄了,那到时候就是你的问题了。”
“那为什么不简单一点,我直接去跟琴酒说,我已经见过那个女孩了,不是雪莉。”贝尔摩德见过楚明的辣眼睛操作,不是很想把脸借给楚明用。
“那怎么行!”不给琴酒送过去怎么榨小哀的积分?而且就琴酒那个疑神疑鬼的家伙,只有自己亲眼确认的事情才是真相,“琴酒只相信自己。”
贝尔摩德看了看楚明,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尽然,他可不光信他自己。”
“哦对。”楚明恍然,“他还信boss,毕竟他是boss的小迷弟来着。”
贝尔摩德嘴角一抽:“这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什么听来的,这是我根据事实推测的。”
楚明见贝尔摩德不相信,便把之前琴酒滔滔不绝给他安利boss丰功伟绩的事情说了一遍,经过他语言上的再次加工,琴酒俨然像个跟在boss后面鞍前马后的跟屁虫。
贝尔摩德的脸色怪异极了,吃瓜的本能让她听得津津有味,但是楚明言语之夸张又让她对听到的说辞抱有七分怀疑,见楚明一说便不停,赶紧打断他。
“好了,那雪莉这边,你究竟想怎么做?给她易容的话,瞒不过琴酒的眼睛的,毕竟雪莉也是在琴酒的监管下长大的,他见过雪莉小时候的样子。而且她从小在组织长大,她的指纹包括dna全都在组织有存档。”贝尔摩德还有些担忧。
“不易容,我帮雪莉化点妆,妆容稍微变一变就能改变气质。至于dna,只要做出来的和雪莉在组织的存档不符不就行了吗?我上次截取的诺亚方舟的程序片段可以做到。”楚明全都推脱在了诺亚方舟上,毕竟他不能说他有系统商城,什么都能搞到。
贝尔摩德点了点头,诺亚方舟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就是不知道楚明居然什么时候已经截取了一段程序片段下来了。
对boss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攫取下来,是要干什么呢……
她目光有些深邃,看向楚明,缓缓地问:“你是不是打算——自己上位?”
最后四个字说得几近自语,楚明这么好的耳力都没能听清,他懵圈抬头,疑惑地看着贝尔摩德:“姐姐刚刚说什么,我打算什么?”
“没什么。”贝尔摩德抬头时,脸上依旧是一贯的笑容,似是强调似是安慰自己,“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