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郑美琦来找陈平吃早点。
在餐厅的时候,陈平见到了郑美琦的二叔郑立波。
郑怀安一共有三个子女,郑立海是老大,郑立波是老二,老三则叫做郑立萍,嫁给了一个商人为妻,平时不在家中。
“美琦,这就是你请来给老爷子治病的人?”
“年纪轻轻做点什么不好,学人家骗人?”
“幸亏昨天大哥没同意让这小子治病,否则老爷子出了问题,岂不是第一个拿这小子祭天?”
“听二叔一句劝,带着他,早点离开郑家!”
说完,郑立波摇摇头,离开了餐厅。
郑美琦急忙向陈平道歉,“对不起陈哥,我二叔可能也是心忧老爷子,谁都信不过,你别往心里去!”
陈平望着郑立波的背影道,“无妨!”
嘴上这么说,陈平总感觉这郑立波说话不尽不实。
此时陆涵儿也在餐厅吃饭。
她蛊虫发作,被噬蚕天蛛将蛊虫取出来之后,脸上留了一个小伤口,此刻伤口贴着白色的胶布,颇有几分电视里汉奸翻译的样子。
只不过汉奸翻译大多大多形貌猥琐,而陆涵儿是个大美女,如今贴了一块胶布,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在陆涵儿旁边,则是一个嘴角流涎的年轻男子。
郑美琦和陈平进屋的时候,陆涵儿正在给这男子擦嘴角,同时安慰道,“昌弟弟,疼不疼?”
郑美琦介绍道,“这是我二叔的孩子,郑鸿昌,智力有点问题,所以经常受人欺负!”
“这一次被人打伤了嘴角,所以一直口水不断!”
陈平惊奇道,“你们郑家人也有人敢打?”
郑美琦道,“在玉港是个讲规矩的地方,只要规矩定下了,就算是三大豪门四大社团也要遵守!”
“鸿昌智力有缺陷,所以经常被人坑,不过规矩定下来,就算是我们郑家,也没有办法!”
陈平知道,玉港与大唐其他地方不同。
玉港的江湖气息很重,也正因此,这里很多人并不把三大豪门四大社团放在眼里。
见到陈平进来,陆涵儿不再给郑鸿昌擦嘴,而是不满的看向了陈平道,“喂,你知不知道你很无理啊!”
“人家明明这么好看的脸,你给我弄了一个伤口,多难看啊,你要赔我!”
陆涵儿也不知道在哪里成长的,说话带点口音,明明说的是赔,偏偏陈平听来变成了配!
“配你?你们玉港说话都这么直的么?”
“虽然我身边有好几个女人,可我也不是随便的男人,你张口就让我配,这传出去,于我名声有损啊!”
听到陈平这么说,陆涵儿登时大怒,“啊呀呀呀,你个臭流氓!”
“我说的是赔,不是配!”
她本是圆脸,即便是生气,看起来也只是可爱!
郑美琦看着两人吵架,只觉得非常好笑,就像是看一对欢喜冤家一样,笑着上前将两人分开。
陆涵儿气道,“我不管,她弄花了我的脸,必须赔我!”
郑美琦道,“你想他怎么赔你?”
陆涵儿道,“他不是医术很厉害么,让他把鸿昌脸上的伤治好了再说!”
原来,陆涵儿脸上多了一个伤口,心中始终担心以后会留下疤痕。
可是她又不放心让陈平直接医治,于是准备拿郑鸿昌做样板,先试验一下。
如果陈平能治好郑鸿昌,那就让陈平接着给自己治疗脸上的伤口。
治不好当然也无所谓,反正郑鸿昌脸上三天两头都会有伤口。
对此,陈平当然不反对。
先前在路上,大雨连绵,陈平虽然有医术,也不好直接给陆涵儿医治。
现在,则方便多了。
郑鸿昌伤在嘴角,所以口诞不断。
经过陈平治疗,嘴角立刻好了很多,口水也不流了。
至于陆涵儿脸上的伤口,更加不叫事,经过陈平一番处理,陆涵儿的脸上医用胶布也不用贴了。
吃过早饭,陈平问起有关陈春花儿子的消息,郑美琦道,“说起来,这个消息还是从陆涵儿的手下得来的,正好我们和涵儿一起过去,也方便处理!”
陈平这才明白,为什么郑美琦一直带着陆涵儿。
郑鸿昌也吃饱了,当即拉着郑美琦的手道,“我也去,我也去!”
郑美琦看向了陈平,毕竟带着郑鸿昌这样一个低能儿,恐怕会给陈平带来累赘。
陆涵儿道,“要不还是带上他吧,毕竟上次他也是为我出头,才受的伤!”
起初陈平还奇怪为什么陆涵儿对待郑鸿昌如此关心,原来根源是在这里。
见到陆涵儿开口,陈平当即点了点头。
毕竟这次要用到陆涵儿的手下,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一行人一起动身,赶往兴隆商会的一个堂口。
堂口的位置在玉港的新区,表面上是一家歌舞厅,起的名字也很庸俗,叫做劲歌热舞。
此时正值上午,歌舞厅一般是不营业的。
然而等陈平等人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里竟然开着门。
陆涵儿下车,找了一名服务员问道,“怎么回事,大上午的就开门迎客了?”
服务员就是堂口的小弟,自然认得大龙头的女儿,于是恭敬道,“大小姐,不是我们要营业,而是万马商会的人来插旗了!”
四大商会各有各的地盘,如果想要扩展势力,就要按照江湖规矩,去对方所在的位置插旗。
插旗,就是下战书的意思。
之后双方就会按照约定进行较量,赢了就是插旗成功,按照约定,拿下对方的地盘。
输了同样按照约定,付出对应的代价。
玉港虽然四大商会并列,但是相互之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争斗。
当然,这种争斗仅限于堂口与堂口之间,真正商会级别的争斗还是很少的。
现在兴隆商会在新区的这个堂口正是收到了同属新区的万马商会的战书。
陆涵儿转头看了看陈平道,“你想要的消息就掌握在这个堂口的话事人手里,不过现在两大堂口要进行插旗攻守,恐怕没时间应付你!”
堂口就是话事人的根基,纵然是陆涵儿,也不能强制话事人抛开当前的事务,来应付陈平的咨询。
陈平淡淡道,“如果我替他解决这个麻烦,是不是他就可以配合我了?”
话音未落,忽然有人讥讽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插手我们两大堂口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