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的声音骂骂咧咧不绝于耳,他这会正心烦意乱,王胖子偏要挑时候凑过来找茬,吴斜揉揉眉心,想到临走前老太太投给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烦闷。
他一把搂过齐苏细软的腰肢,不顾还有几个电灯泡在场,微微俯下身,在齐苏白皙的脸蛋强吻了数下,“宝贝,以后我就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求包养。”
依照目前不太妙的风声来看,这个家暂时应该没有他的位置了。
为了不被自家父母联手轰炸,吴斜当即拍板决定尽快动身离开杭州。
再待下去,搞不好他这双好腿有被打断的危险,吴斜眼尖没有错漏,酒席时分吴贰白无意中露出了可怕且狰狞的表情。
张启山眉头微挑,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齐苏,小声道,“还是现在这社会好。”
换做以前,两个男人搂抱成一团,不被流言蜚语杀死才怪。
张鈤山跟着轻笑。
齐苏整个人都在冒热气,眼睛有意无意的避着吴斜亮晶晶的视线,他此时脸颊红的好似刚刚落下的余晖。
私底下齐苏可以毫无顾忌的和这帮人撩骚尺度开的很大,不过在公众场合时,还是不习惯跟人搂搂抱抱,做些亲密的举动。
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就是会莫名的紧张,害羞,何况现场还有几个未成年小孩。
张启灵缓缓抬起手,用指腹在齐苏的脸上来回的摩挲,动作很轻慢。
齐苏心里不上不下的,张启灵的手指有些粗糙,微热的指尖一寸寸在他肌肤上游弋,抚摸的每一处都仿佛能烫到人心尖。
“小哥?”齐苏浑身僵硬,疑惑的喊了一声,陡然之间对上那双透彻清亮的眸子,齐苏微微一愣,随后便是觉得格外安心,他尝试着放松僵化的身躯。
吴斜与齐苏挨得最近,当然能感受到怀里人微妙的心理变化,不禁有些愤愤然。
“你就偏心小哥吧。”吴斜恼怒的掐了齐苏的腰一下,没舍得用力,倒是不疼,怀里这小妖精,偏心眼着呢,吴斜心里醋坛子被打翻了,恨恨的咬牙。
全身最敏感的部位被人碰到,齐苏不受控制的轻“嘶了一声,翘挺的睫毛如振翅高飞的蝴蝶,不安的抖了两下。
张启灵这时候也停止了触碰,一根手指改为小心的揉了揉齐苏紧蹙的眉间,声音如高原的雪山缥缈悠长,“过几天陪我去趟藏地,你还没见过我母亲。”
自从恢复了记忆,从张海客那打听到了自己的身世,张启灵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藏地的白玛,他很想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什么情况,这些年是否过的安好。
张海客没忍心告诉张启灵全部的真相,被阎王骑尸选中的少女死的异常凄惨。
白玛是幸运的,她虽然被当中了祭品,途中却出了些意外没如以往那些少女一样死的不闻不问。
但同时也是不幸的。
独自一人艰难的生下了张启灵,可到死都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的孩子一面,越是了解张启灵的身世,齐苏就愈发的心疼他。
齐苏渐渐舒展开眉眼,带笑的模样驱散了本身自带的冷淡,反手握住张启灵温暖干燥的掌心,轻轻一笑,颊边两颗秀气的小酒窝跟着若隐若现,“好啊。”
张启灵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一会,他这个人本就生的好看,板着脸颇有几分唬人的冷感,气质偏向风情潋滟,微微上翘的桃花眼尤显得妩媚夺魄,脸颊两侧还有两颗小梨涡,不笑还好,一笑起来非常的勾人。
不同于看到吴斜父母时的窘迫,齐苏其实很期待能与白玛相识,这是个伟大的母亲。
她用仅有的三天光阴教会了张启灵如何思念与爱,她用自己的生命去证明,她的孩子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没有感情机器。
……
两人浅语低谈情意绵绵,吴斜觉得他好像又被忽视了,手指捏了一下齐苏的腰以做警告。
王胖子熬不住,频频打着哈欠,“天真,齐小爷我先睡去了。”
说完摇晃着身体朝房间走去,困意似乎会传染,刘丧跟着道,“小族长我也回了。”
语毕还凶狠的瞪了吴斜一眼。
吴斜不屑的扭头,现在是争宠时间,看谁有搭理刘丧那傻小子。
齐苏强忍着酥麻的感觉侧过脸,就见某只腹黑小狗瞬间变脸,可怜兮兮的低垂着头,目光无声的凝视着他,已经不再纯粹的眼睛努力散发出无辜的光芒。
“小三爷别演戏了,”一旁的黑瞎子语气凉凉的开口,“现在的小苏眼里全是哑巴的身影,根本就没我们的容身之地,你叫他有什么用。”
吴斜叹气,早晚他要亲手刀了这时常和他作对的便宜师父。
张海言捂着嘴,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宛如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黑爷瞎说什么大实话,我们小族长不过是博爱了点,花心了点,他没错。”
齐苏欣慰的点头,还是张海言和他心意,这话说的实在太贴切了。
他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念头一转,齐苏小心翼翼地把饱受摧残的细腰从吴斜的胳膊肘里解救出来。
黑瞎子呵呵冷笑,嘴边的弧度阴森了几分,这个张海言,时刻和他作对,等着,齐苏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黑瞎子这笑容好变态。
这时视野里突然闯进来一条比例修长的大腿,齐苏额头青筋一跳,反射性的顺着视线看去。
就见黑瞎子半身微微倾斜,慵懒的倚靠着墙壁,面上带着暧昧地浅笑,“老板缺暖床小弟吗?”
齐苏,“……”
张海客轻咳了几声,贴心的上前几步帮齐苏踢掉了黑瞎子那条碍事的大腿,齐苏面有不愉,频繁拿眼神去瞪黑瞎子。
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这还有祖国未来的花朵,适合说骚话吗?
黎簇淡定的看着,并不言语,他早就习惯了这几个叔叔偶尔语出惊人。
反正他是看出来了。
自家小齐叔叔就像香甜可口的巧克力饼,谁见了都遭贼惦记,没看到还有三个大尾巴狼虎视眈眈,大尾巴狼之一,齐苏的绯闻对象,九门协会的最高话事人半真半假的感慨,“黑爷你还真是不拘小节。”
大尾巴狼之二,相貌俊美的张启山沉默不言,安静的如同一尊完美的神像。
第三个大尾巴狼则仿佛一个冷静到冷淡的局外人,神色淡然的玩着手机,黎簇悄悄地瞥了几眼,骄傲的表示,什么奸情都逃不过他这充满双智慧的眼睛。
“小族长你该去睡觉了,”张海言笑吟吟的抬起手,举止轻柔的在齐苏光滑白皙的脸蛋上摸了几下,“不然第二天起不来了。”
张海客不爽的看着,这狼一多,肉果然不好分,齐苏挥开张海言作乱的手,余光偷瞥着张海客阴沉的侧脸,心想还好是在吴家,这要是在他家,这几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指不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张鈤山也觉得天色不早了,他不想在走廊上当景观物供人欣赏,招呼了一声自顾地回了房。
……
十分钟后。
浴室的水哗哗的流着,齐苏抱着洁白的浴巾踌躇不前的站在外边,里面水流声清晰的传入他耳朵,更加的令人坐立难安。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齐苏的思绪渐渐飘远,就在几分钟前,他已经躺下了张鈤山却在这时候突然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屋里少了换洗的浴袍,需要帮忙带几件,本来他可以推辞的,毕竟这种小事贰京或者吴家其他人都能办到。
不过张鈤山的想法与齐苏不同,竟然指名道姓让他来,烦躁的扒拉了一下黑发,齐苏内心极为忐忑,本来他就有意的躲避着与那三个张家人接触。
深呼着气,齐苏上去敲了下门,“鈤山爷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