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潇来说。
刀男现在绝对是一个很得力的下属。
如果没有刀男。
祁薇那边就不会有那么快的进展。
如果祁薇这边迟迟没有进展的话,那么陈潇就无法确定祁氏在这一起案件当中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而今,陈潇几乎可以确定,祁氏很可能也是一个被利用者。
这样的发现,就可以让小吉和黑猫重点针对左庶来进行技术性的探寻。
陈潇在警队默默的等待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的时间,陈潇终于接到了小吉的电话。
只是电话一通,小吉语气里的情绪并不高。
这让陈潇在听到他的第一句话时,心里就有了一些底儿。
“陈哥,根据左庶的个人信息,黑猫对立海还有他个人都查了一个遍,但是和上次相比,这一次我们几乎是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上一次,也即是金光侯墓案里,黑猫对邓虎邓象父子的查询。
那一次,黑猫复原了邓象与林祖铭的邮件信息。
也是从那些邮件信息,陈潇锁定了向贤,从而破获了金光侯墓案。
这一次,黑猫应该还是如法炮制,用相同的方法去对左庶查询。
可惜,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不过说着,小吉又开口道:“当然只是我们感觉对案子没什么用处,那些资料里感觉账目上还是有些不对劲。”
这话的意思,陈潇也能听懂。
无非就是立海的财务存在问题。
这些问题与案件的破获,似乎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知道了,把资料整理好,然后再发给我。”
“好的陈哥,不过现在你已经出来了吧?”
“出来了,辛苦你和黑猫了。”
陈潇挂掉了电话,随后起身没有继续留在办公室里。
他原本是觉得小吉和黑猫那边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的。
但现在结果是没有!
既然如此,陈潇也不会沉浸在失落中,该做的事情还是得继续做下去。
跟着张献一起来到了法医科。
陈潇和蓝山县的法医打过交道,后者见到他的时候连忙过来打起了招呼。
简短的寒暄之后,法医也领着陈潇和林溪到了左庶的尸体旁。
此刻,左庶的头颅已经暂时放在了尸体处。
看着那颗已经面目全非的头,饶是以陈潇都不禁叹息了声:
“好歹也是个人物了,谁能想到会落到如此下场。”
林溪没吭声,陈潇也只是感叹了句就戴起了手套抱起了那颗头颅仔细观察。
他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左庶的头应该是被兽类啃噬过。
从啃噬而落下的齿印,也能看出是犬类所致。
不过左庶死后头颅被啃,这对陈潇的调查来说,应该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他抱着左庶的直接坐到了一边。
一只手托着伤口处,一只手盖在了左庶的头顶。
渐渐的,陈潇闭上了眼睛。
法医见他盖着左庶头顶的那只手一直在摸索着什么的时候,没来由的打了个寒噤。
他轻声问着林溪:“林队,陈先生这是?”
林溪摇头:“谁知道他做什么,我们慢慢等就是了。”
说着,林溪不由看向外头的张献。
后者压根就没跟着进来的意思,可能张献早已习惯了在陈潇刚接触案子的时候什么都不愿意多说的性子。
毕竟堂堂的副局长,多多少少是要点面子的。
继续站着看了会儿,林溪也索性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她也学着陈潇的模样,仿佛在摸索着那颗头。
只是,林溪的脑海里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陈潇的思维里此时已经天马行空了起来。
“左庶死时并不是在开车,他的车子是静止的状态。”
“但是,在左庶的车内也没有发现搏斗严重的痕迹,也就是说在濒死的状态下的左庶,事实上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可不管立海还是他个人,却并没有查出能够转化成死亡的事件。不存在必死的失误或者错误,左庶凭什么心甘情愿的死去?”
“左庶自身似乎也不存在什么病症,如果存在的话张献这边应该早就说出来了。”
“一个健康的,并且没有重大失误的集团老总,为了赢过他一次的我,从而费尽如此多的心思来针对,这是不合理的。”
“还有十魔子!十魔子的信息是在青西所发现的,还伪造了我与他早在05年的时候就已经结识的事实。”
“那时候的左庶是肯定不知道我具备探案能力的,因为那个时候的我确实也不具备如此能力。”
“所以,不管是十魔子还是去年的相见,那只是左庶和策划这一起案件的人找补的行为罢了。”
陈潇的脑海里思考着。
手指头也在这时,不住的去触摸脖子处那恐怖的伤口。
触摸的同时,在他的脑中又仿佛再次浮现出了左庶被杀的画面。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面对死亡,就算那个人是左庶也是一样。
所以在左庶的车内,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但却是有挣扎的痕迹。
生生的割开喉咙的那种痛苦,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不在意。
所以能做到如案发现场那样,陈潇能想到的可能就只有一种!
那就是,左庶的脑子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脑子!
一个正常人的脑子,是不可能在没有犯下致命大错的时候,去为了针对一个人从而舍弃掉自己的生命!
“左庶啊,你的脑子到底变成什么样了?伱,是圣心堂会的十二高层之一吗?可我和圣心堂会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啊。”
“如果你有什么治不好的恶疾了,那我真的相信你在牺牲自己从而成全你的亲人,但现在什么都不符合逻辑啊。”
“除非,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至今没有查出来的!”
陈潇想着睁开了眼睛,随后目光正好迎上了左庶那张面目全非的脸颊。
看着那啃噬的痕迹,陈潇忽然问道:
“媳妇儿,你看到啃它的那只或者那群狗吗?”
林溪摇头:“张局应该见过。”
“他还真是闲,我去跟他聊聊那只狗。”
说着,陈潇起身放下了左庶的那颗脑袋,随后打开门看着张献直接问道:
“张局,帮我描绘描绘下在陈远家啃噬左庶脑袋的那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