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濯躺在床上闭目,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虽说有重重狗血波折,但抛开事实本身,也算是一件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今天过后,他和那些人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就只是点头之交的外人。
濯这么告诉自己,进入了梦乡。
……
周日,很平静地过去了,终于不再有意外发生。
周一,又到了上学的日子,濯如往常一样来到学校。
正如濯所期盼的那样,他和零之间的关系依然止步于彼此相识的外人。
在学校里两人也会碰面,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的关系,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零也是如此。
“濯,我恨你~”桐谷仁一脸哀怨地看着濯。
濯此刻正转过身体趴在他的桌子上。
“少来,关我什么事。”
“当然有关系,”仁抱怨:“都是因为你没来,所以我和山本才会那么辛苦。”
想来上个周末,仁和由里奈为了准备体育祭累的够呛。
濯翻个白眼说:“但凡你这话有点道理,也不会一点道理都没有。”
说完他环顾教室,教室另一边,神田的状态倒是还好,他也同样在为体育祭做准备,想来是因为经常运动的关系,并不像仁这样半死不活。
即便是现在,神田的座位上仍然围了一些人讨论什么,看起来很忙。
真厉害啊,王子大人!
这样的社交不累么?
濯想着,看向教室的角落。
那是个娇小的女孩儿,坐在角落里,双臂像是小学生一样,规矩地搭在桌子上。
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露出白得有些清冽的侧脸,静静地望着窗外。
在这种喧闹的场合里,她还是那么格格不入,越发显得像是一尊与世隔绝的冰雕。
只是匆匆一瞥,濯便收回了目光。
即便是这样,一直看着濯的仁,也发现了他。
仁也往同一个方向看去,即便那個方向有很多人,但仁还是一眼就确定濯看的人就是零,便一脸了然的模样。
“说起来零是周末才来学校的,周六完全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呢。”
“大家都有事在忙。”
“也是,不过濯……”仁看回来,“你想好要参加什么项目了吗,体育祭。”
“……”濯沉默了会儿,问:“可以不参加吗。”
“当然不行,你在想什么,每个人至少要参加两项运动。”
“好麻烦。”
仁:“……”
……
最后濯随意选择了两项运动,投篮和拔河,前者有手就行,后者可以偷偷摸鱼。
就连队伍他也没有选择山本所在的红队,当然他也没有选择零所在的蓝队,而是选择了班长神田的黄队。
虽说前天因为某种因缘际会,让濯和零有了一些意外事件,不过两人活在不同的世界。
他们之间,绝不可能发展出‘恋爱喜剧’的未来。
零有她自己的未来。
濯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冰雕般的女孩,冰雕般的女孩啊,一定需要来自地狱的岩浆,才能融化吧。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濯是这样想的。
……
“你在这里做什么?”
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化身王境泽,做梦都没想到。
他的认知只持续了一天,说不定只有半天,就在归家路上的小巷里被无情地打破了。
此刻他骑在心爱的脚踏车上,单脚撑着地面,停在路口,询问小巷内,蹲着的女孩。
天地良心,
如果知道这个人是零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打这声招呼的。
先说起因,这个时间《剃须》这部动漫还未上映,但在霓虹,路边捡到无家可归的高中生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哦~
(ps:没看过千万别看,绿毛龟看了都直呼受不了,只能说不愧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内啥,变态看了都睡不着觉,太毁三观了,这本书是纯爱,所以略过。)
这种少女在霓虹被称为拉杆箱女孩,顾名思义,就是指无家可归,等待好心人的霓虹女孩。
濯在见到巷子里蹲着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用额头抵着墙壁,像个流浪猫一样的女孩时,也觉得自己是碰见了这么一位拉杆箱女孩。
可他万万没想,
是零。
其实这也不怪他,先不说零为什么穿着连衣裙和凉鞋蹲在这里。
就说一件事,
零怎么可能蹲在破旧的小巷,而且还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
悲伤?这还是濯第一次联想到这个词汇。
这也是看到女孩同样是金发后,濯也没想过会是零的原因,才会把她认作流浪猫,
情有可原对吧?
但是认出之后他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让你色批想着捡便宜,平时见过那么多流浪猫不去捡,现在见到一个身材好的就开口,全是活该!
濯深深地反思自己。
看到濯后,零逐渐恢复了她拿手的面无表情,若不是刚才的记忆和现在的乌龙足够有说服力,濯都觉得之前看到的全是错觉。
“下午好,宇都宫同学。”零这么打招呼。
看来她是不想说自己的事情。
“哦哦,下午好。”
零没说话。
濯想了想,都是同学,就这么走了也不好,于是说。
“虽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不过既然同学一场,有困难记得找我。虽然小事不想帮,大事帮不了,但有困难找我。”
然后濯就准备溜了。
既然认出了肇事者,那么就该撤退了,这车他开不了,早点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于是濯收起撑地的腿就走,
而在这个过程中,零一直用波澜不惊的眸光望着他,什么也没说。
她既不求助,也没有悲伤,这才是零的常态,这才是濯眼中的罗曼诺夫。
而且濯也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帮到零,至少三年后的剧情里,零什么事都没有,这就是证据。
故而,濯离开的时候,是站起来蹬的车轮子,
跑的可快了。
回到家里该吃吃该喝喝,就当没见过小巷里的那幕。
濯对自己的普通有所自觉,因此认为自己没必要像小说男主那样路见不平、拯救失足少女,然后抱得美人归。
况且零也不是失足少女。
她可能只是眼里进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