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明早的飞机已经帮你订好了,顺带着一份要在飞机上现做的煎牛柳和煎鸡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
确保完小白兔一号成功迈入老板准备好的剧本后,同时也是三无婚礼举办大约过了三个月之后的这一天。
因为听苏恩曦提起了要回霓虹去找三无与宇都宫濯的事情,酒德麻衣正在回忆着老板与宇都宫濯的那个约定,以及预定让老板和她们录制新婚贺词时谈话的那段时光。
总结起来,宇都宫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逃避原本属于三无的那份,并和老板做了约定。
然后就是,那次让老板捧着笑脸录制三次视频的交换,就是这次宇都宫濯必须要陪她一同前往卡塞尔学院,执行后续的计划。
说实在的,酒德麻衣并不觉得缺少了三无就没办法继续执行老板的计划。
这些年来她们三个人虽然说是一个团队,即使这个团队密切的相比起家人也不遑多让,那也只是停留在平日的生活里;执行任务的时候三个人往往泾渭分明,她是剑,三无是盾,薯片……薯片是money。
多年的独自任务经验,经过了太多次的生死危机,事到如今就算是听到老板要对美丽国宣战,酒德麻衣也觉得自己会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应承点头,然后可能会去泡个美美的花瓣澡。
酒德麻衣起先不确定薯片她顾忌的是哪方面,又猜想或许是因为她听了宇都宫濯答应老板时的决心,看出了那小子不会将那场对话的事情告诉三无;别说那次了,恐怕之前与老板的约定,听了那小子与老板承诺时语气中的决心之后,酒德麻衣觉得他也在瞒着三无。
想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被三无知道了无论是她所谓的自由,和后来的祝福,都是被宇都宫濯用相等的代价换来的,她肯定一点都不会觉得高兴了。
这次去到霓虹登门的话,肯定会被三无察觉到什么。
所以薯片应该是包含了这些因素在内的所有特质吧。
当然了,酒德麻衣的想法和她也差不多,要说不同的话,酒德麻衣觉得凭那小子的道行,根本不可能瞒得住三无。只不过要看那两个人怎么协商这件事了。
就酒德麻衣所见那天,也就是宇都宫濯与老板录制视频时的决心,恐怕他不会为此让步。
再说了,就三无的性子而言,酒德麻衣也不觉得她会去逼迫于宇都宫濯。
“如果是问我你去还是我去的话,可能你去合适一点。三无见不得我和那小子独处,我负责将她约出来应该会变得比较容易才对。”
“你的意思是一起回去?没想到你会那么体贴。虽然我觉得你可能会跟三无打起来,不过如果带着刀去就没问题了,相信三无也会带着的。好!就这么办!”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时候不顾一切地分出胜负也很让人期待,不过那件事最好还是放在以后。你去勾引三无出来,我去找那小鬼。”
“卧槽朝令夕改是兵家大忌。再说了我可打不过三无,她解决我大概不会超过三十秒。”
“又没让你真的去和她打架。”
“不打架?哦~懂了~只要心平气和地和三无聊聊,只不过是借他的新婚老公用一用,出门一趟跨个球,顺手参与到一场大暴乱中而已,路上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多有个一直堵着气想要恶心她的大美女而已,三无一定会理解的对吧?”
“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妞,你觉得三无会猜不到这些事情么?相信我,她会乖乖腾出位置来的。相比起我们上门把事情点破,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也是。”
“而且宇都宫濯的性格你也看出来了吧,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什么意思?”
“我都忘了这里还有你这个恋爱经验为零的奇葩。统计学上讲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会下意识地学习对方的行为和思维,也就是平日里说到的夫妻相。三无的性格再学习那小子的谨慎,没准她已经盘算好怎么狠狠宰我们一次了。”
“我擦!你有什么资格说得头头是道?你也没男朋友!”
“至少有很多男人追我,而你只会在酒会上拍帅哥的照片发短讯给我。”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那我们就明天回去?”
“不,今晚就回去。择日不如撞日,不是吗?”
苏恩曦她俩稍微了解过一些两人相识的开端,据说宇都宫濯在一定程度的把握以前不会展开行动,还会从容不迫地不断退让,直到准备好为止。
可见当初他就是这么做的。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也许会感到有点焦虑不安,可是宇都宫濯本来就不是那种紧迫盯人的个性,所以在苏恩曦她们看来,反倒认为这种性格恰好能与三无那种‘遇事不决就梭哈’的性子恰好互补。
在安排那两个人见面之前,也就是零转学到霓虹之前,那时候的苏恩曦就觉得以三无的性子会一个猛子扎进去出不来了,而宇都宫濯会让女性陪在自己身边的同时,就表示他恐怕早就相当中意三无,对三无没什么戒心了。
因为,苏恩曦即使在得知两个人开始恋爱的消息之后也并不吃惊。
…一天后…
今日夜色像是浓稠的墨水,黑得化不开。
黑压压的乌云预示着雨天的到来。
亲自送零出门后,濯带上门回到沙发前坐下,面上逐渐浮现出困扰的神色。
尽管对霓虹的经济情况有所预料,经过这段时间与零一起的走访调查之后,濯还是被这其中的困难吓了一跳。
在霓虹开饮食店根据地点和店铺面积,所需要的资金很不一样,东京地区的话,店铺租金、装修、设备、再加上货物渠道,就濯目前所探索过的街区之中,最低一般也需要1000万円左右。
简直吓死个人。
除了资金之外,饮食店的货品也同样很重要。霓虹人吃得清淡但是不拒绝油炸,肉亚膜也可以都是简单又快,手抓饼和馄饨都可以包好冻起来,减少浪费,可以更好的控制成本……已经充分做过功课的濯深知一个道理:成本低才是王道。
另外,送柠檬水漱口可能是个不错的卖点。
虽说在奶茶店里同时销售早点会给人一种不够敬业的感觉,但一切从零开始没有品牌加持的前提下,能够快速回笼资金才能保证店面拥有继续经营下去的保障。
1000万円的巨款会让濯的计划向后推迟,但这并不足以浇灭他为之冲刺的决心。说到底,这是为了自己和自己已经明确的未来而努力,并且早就怀有献身十几年的觉悟。就算会有手忙脚乱,不过能清晰感受到他在一步步迈进。
濯一边把今后的计划写在日程表上,一边看着属于明天的那一页「申请经营管理签证」干劲十足地小声说着“很好”。
做完规划的濯转头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19:00,差不多已经进入到了夜晚的领地。为什么零还没有回来呢?
正准备给零打电话确认一下时,响起了清脆的门铃声。
叮咚叮咚个没完。
抱着疑惑濯就来到了门口玄关处,透过门框上的观察镜看了眼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濯不准备开门。
倒不是门外是可能实施入门犯罪的坏人,反倒是那人过于熟悉。
因为记得今天不是什么节日,濯大概猜到了对方如今才来的原因。
“宇都宫弟弟,外面要下雨了呦~”酒德麻衣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同时纸袋弯折哗啦哗啦的响声。
那个见面就让濯觉得浑身不自在的女人。
濯这么说并非贬义,而是褒义。
与酒德麻衣相处就像是被人群包围着,她凛然地翘腿坐在高台上,然后只会对着你盈盈一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那种绝对的魅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濯已经从苏恩曦那里听过零与酒德麻衣产生过节的理由,即使那或许只是二人之间交流的一种方式,并不会真的影响两人的交情——濯仍然没有开门的打算。明知零如今并不在眼前,濯还是不打算去和酒德麻衣走得太近。
这么讲虽然有些大言不惭,但退一步讲,同样与零号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酒德麻衣,她的情况与零绝对是千差万别的。即便因为零的事情已经不得不搅进‘龙类’的世界中,濯也明白和其中一方势力走得太近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肯定会被默认为他已经成为了零号这边的人吧。
总之,濯不打算与她走得太近。就算这种做法有些失礼也没办法。
现在天色有些晚,就算是之前的时候天色也不怎么明朗,所以要下雨的说法也许是真的。
毕竟是上门拜访的客人,濯纠结了一会儿后,带着歉意说道。
“下雨的话,记得撑伞。”
“一般来说应该邀请我进门吧?”
“不要。”
“怎么能这样!”
酒德麻衣声音做作,濯没有从其中听出丝毫的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
濯站起来看向客厅中浅蓝色窗纱后的小窗,发现上面已经有点点雨丝的痕迹。公寓楼的外部走廊是采用的无墙护栏模式,如果下雨的话肯定会有雨丝漏进去的吧。
濯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然后靠着门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已经收到了,早点回去吧,要下雨了。”
“今天不只有一件事,她也同意了哦。”
酒德麻衣口中的她,也只有一个人了。
有些头疼地抓抓脑袋,濯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说吧,我听着。”
“薯片说如果不想让她挨揍的话,就要从进门起开始录视频最后发给她呢。”
“这样也可以录视频。”
面对濯坚持的拒绝,酒德麻衣在外边突然没了声响。
浅蓝色窗纱的玻璃外面渐渐传来雨滴落下的声音,透明雨珠打在玻璃上,再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接着就被门后传出一声让濯觉得不妙的声音。
“如果你不开门的话,我就自己进来喽?”
不等濯说什么的时间里,门后就已经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酒德麻衣似乎是在包里找什么东西。
心中警铃大作。
但还来不及起身,就听见‘卡嘎’一声,门卡通过锁孔的转动摩擦的声响传来,握把内的门芯转动。
门嘎吱一声开了。
由于被仰仗着的门扉逃离,失去支撑的濯整个人踉跄着向后仰倒,接着就是后背上传来的支撑,看到了微笑着的酒德麻衣,她手里还提着濯似曾相似的高档餐厅打包盒。
一股浓浓的饭香味。
“chateaujoelrobuchon的晚餐,三无说你喜欢这家的日料。”
顺着那似曾相似的餐盒向上,让濯能够看清酒德麻衣的表情。
漂亮的脸蛋,恶狠狠的笑容,看起来有点生气。
酒德麻衣松开撑着濯的那只手,然后又扬了扬手上的金属钥匙,也不管身后的濯如何反应,带着餐盒来到客厅并放在桌面,坐到沙发。
酒德麻衣很自然地进来,仿佛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接着她看了看装潢,赞赏似的点头。
“很不错嘛,极简主义,感觉很适合你们。”
“谢谢。”
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没办法。将客人拒之门外本就与濯从紗千子他们那里学来的教育不符,考虑到那是为了少些麻烦濯也能说服自己。虽然是自顾自的进门,并未取得主人的同意,不过想到作为房子的女主人——零既然将钥匙交给她,也不能算是私闯民房。
已经进门了自然要好好招待。
濯从冰箱里拿了可乐和杯子,倒好后放到酒德麻衣面前。
虽然不清楚零为什么要把钥匙交给她,大概是猜测到了濯见到酒德麻衣后的反应,所以提前做出了针对的预判吧。
这也算是零对自己足够了解的证明。
然而想到自己之所以不让酒德麻衣进门,是因为觉得这个女人魅力太强,和她相处久了,即便濯不可能做对不起零的事情,也会留下比较深的印象。作为从小见证父母和睦景象而长大的濯,自然不想那样。
真不知道零是信任自己,还是有怎么样他不知道的考虑。总之濯的心情还挺复杂的。
酒德麻衣礼貌地喝了一小口,就没有再碰。
酒德麻衣坐在沙发上,濯只好搬来小板凳坐下,两人中间隔了一个矮桌,矮桌上摆着酒德麻衣带来的餐盒。
濯没记错的话,在零答应帮自己亲手做饭之前,他经常吃的料理就是源自这家店吧。
想到这里,濯大概也明白了这是零在晚归后,担心自己没有吃饭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