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王乘正准备起锅炼丹。
    “道友您慢点～”
    “快吗？道爷我这已经算慢的！”
    “哐哐哐。”
    淫言秽语传入耳中，让人心猿意马。
    “这是又做老本行了。”
    王乘突然有些理解白天这李翠为什么如此阴晴不定了。
    或许是这些日子在猎杀妖兽上没有收获，只能继续靠做老本行赚灵石，心里憋着一口气。
    很显然，没有人愿意一直干脏活，有别的选择也不会做勾栏这一行。
    人就怕没有选择。
    但更怕看到另外一条路，结果发现走不通，又回到老路。
    “不对，我操心这么多干嘛。”
    虽然李翠的事情确实和自己没关系，不过同为底层，有时候别人的经历就是一面镜子。
    王乘不免想，如果自己不是有熟练度面板，那自己又该在这个世界自处。
    “一辈子吃众妙丹的老本，在棚户区老死，三天两头吃不上灵米饭，到死也就是个炼气四层。”
    逼急了，说不定抢水沟里药渣的修士中，就有自己一份子。
    “噗！”
    灶台上传来异样动静。
    “靠！我的丹！”
    由于想事情入了神，铜锅的温度过高没有及时察觉，导致锅里的药材直接废掉。
    这一锅丹材，差不多是一灵石的成本。
    那可是一斤妖兽肉啊！
    如果丹成，那就是八灵石啊！
    令人心疼。
    “专心炼丹不就得了，想这么多干嘛。”
    王乘摒弃杂念，重新捡拾了一份丹材，开始专注于手中的事情。
    仅仅几天后，王乘又看到李翠屋门紧锁。
    应该是不死心，又跑到坊市外去猎杀妖兽去了。
    一而再再而三。
    事不过三。
    如果这次还没有收获，应该也就真放弃了。
    眼看着月底就要到了，他很担心众妙丹的分润进账。
    可没有想到的是，还没到月底，他的生意就黄了。
    这一天。
    王乘依旧在练剑。
    屋门被人敲响。
    “王道友在家吗。”
    声音优柔。
    极为动听。
    王乘听的有些耳熟。
    打开门，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修。
    “原来是张道友。”
    来人叫张云。
    和李翠，徐燕同行。
    “是丹丸没了吗，我这就去拿。”
    王乘以为她是来拿众妙丹的，连忙想转身给他去拿丹丸，结果张云脱口而出道：
    “王道友，我这次来是替几位姐妹和你说一下，以后我们就不从你这取众妙丹了。这是姐妹们这个月的灵石，还有没有用完的丹丸。”
    王乘脑袋有些懵，茫然的接过一堆瓶瓶罐罐和一小袋灵石。
    “啊，这么突然？我那细水长流的生意一下子就没啦？”
    “张道友别急，先进来坐坐慢慢说。”
    王乘不解，连忙招呼张云进来坐坐，想要问清楚是怎么个回事。
    难道是炼制的众妙丹出了什么事故？
    还是这群“好姐妹”集体转行？
    “我就不进去坐了。”
    不待王乘问个明白，张云扭着屁股就走，令王乘极为心寒。
    “时运不济啊。我那每個月几十灵石的生意啊。”
    虽然现在可以通过辟谷丹来维持原本的收入，可众妙丹这个生意可是花了好多功夫、好不容易才搞起来的分销链，哪怕利润不是很高，但是重在稳定，轻松。
    单单靠卖辟谷丹，不仅需要劳心劳力的摆摊，还浪费了宝贵的修炼时间。
    所以这门生意黄了心里自然不甘。
    “到底怎么回事？”
    王乘下定决心要搞清楚状况。
    翌日。
    他很容易就获得了真相。
    居然是丁春老道那个老东西抢了他生意！
    丁春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王乘通过和勾栏女修们分润来售卖众妙丹，然后用众妙丹六成的分润说服了王乘的所有“销售”。
    “妈的！这老家伙是穷疯了吧！”
    “分六成，有利润吗？”
    王乘气的咄咄几剑刺在木板上。
    他定的分润标准也是四六分，不过是他六别人四。
    结果这老道上来就颠倒。
    一颗众妙丹的利润本来就不高，王乘当初定制的四六分已经是卡在了利润线上下，这不由让他猜测，利润从哪来。
    或者说，这炼制出来的是众妙丹吗？
    “妈的，好卷啊。”
    是不是众妙丹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有丁老道这种搅屎棍在，他的生意是彻底做不下去了。
    可王乘能怎么样呢。
    最解气的办法就是提剑上去捅了丁春那老东西？
    还是算了吧。
    出坊市外的风险都不想冒，怎么能给自己找这种麻烦呢。
    丁春的修为平日里并没有显露，但是从年纪来推断，应该是比自己高的。
    练气中期应该有的。
    王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的过，也不想去验证。
    就这样吧。
    以后每一个月去坊市改为每半个月吧。
    李翠很快就从坊市外回来了。
    满脸疲惫，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就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样，双目充满血丝。
    似乎这第三次猎妖还是没有收获。
    可纵使都这样了，当看到王乘的时候，还不忘嘲讽：
    “我遇到张云了，听说你的生意被人抢了，真是风水轮流转，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位组织猎妖的修士，保不齐你的运气比我好，能猎杀到妖兽。”
    “呵呵，猎杀妖兽太危险了，我实力不济，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对了，都说坊市外妖兽遍地，可道友三次都空手而回，按理来说不应该啊，道友可否说说。”
    王乘随口敷衍了几句，顺嘴就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天可怜见，王乘并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是嘲讽，纯粹就是想了解更多关于妖兽之类的知识罢了。
    毕竟以后肯定是要和妖兽打交道的，能多了解一点总有好处。
    李翠可不这么认为，她料定了王乘就是寻她开心，特意揶揄。
    加上最近连连失利，那脸色可想而知。
    “你问这个干嘛，你不就想像个乌龟一样窝在坊市里吗。又何必打听这些事情。”
    “得，自找苦吃。”
    王乘拱了拱手，本就在吵架这方面有心无力的他不愿多计较，缩回了房里。
    打定主意这段时间都不招惹这邻居。
    “有时候和人打交道也挺累的，不如窝在家里练剑。”
    王乘也想开了，一门心思的专注在修炼、练剑、炼丹这三件事情上。
    由于以后打算半个月去一趟内城坊市，所以王乘在炼丹的时间上又做了一点调整，准备往自己的丹柜里多囤点辟谷丹。
    生活仿佛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
    直到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