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弦很快就在一片宽广无际的湖边发现了李铭松的踪迹。
赤羽和碧凌在空中和水中互相配合默契,但对上能呼风唤雨的蛟龙,显然十分吃力。
“小羽,你我何必搞成这样?”李铭松声音极其冷淡,却难得听出一丝惋惜。
碧凌绷着脸,横眉冷对,“不必理他,他只是把你和你的孩子当作工具!”
李铭松瞥了她一眼,“若不是你从中挑唆,小羽根本不会离开御兽宗。”
“我只要孩子,你把她还给我!”
赤羽望着李铭松,眼神里除了坚决,再无其他。
李铭松冷哼一声,“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蛟龙本不屑于和小辈动手,但它受李铭松的控制,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它嘶吼一声,巨大的水柱从湖底喷涌而出,朝着赤羽袭去。
虞无弦隐匿在旁边的树丛后,暗中观察李铭松,却没有发现筱筱的身影。
“筱筱真的就在这里?”
她再次询问吱吱,依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哗的一声响,赤羽被水柱击中,碧凌与蛟龙缠斗,无暇分身。
就在此时,几道银光将朝着水柱飞去,截住其攻势。
紧接着,又有数十道的剑气挥出,这一次的目标是李铭松。
李铭松眼见闪躲不开,立刻唤回蛟龙,替自己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蛟龙吃痛,却又无可奈何。
李铭松看到虞无弦现身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居然又是你……你已经不止一次坏我好事了!”
“把我妹妹交出来!”
虞无弦她的手里捏着符,余光扫过那条蛟龙身上。
李铭松和蛟龙的关系有些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御兽师和灵兽的关系,况且二者的修为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契约妖兽也要看御兽师的元神和修为,多数是像贺翎和小黑那样共同成长。
弱鸡是不可能去契约一个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妖兽。
“你妹妹?”李铭松疑惑了一瞬,突然明白过来,“上一次也是你带走了贺翎?还伤了我御兽宗的弟子?!”
“你可别随便扣帽子,我没伤过你们的弟子。”
最多伤了你的那条蛟龙。
李铭松对她的辩解并不买单,“哼,你不承认也没用。”
他双手结印,随后便看到蛟龙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朝虞无弦扑了过去。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虞无弦却毫无惧色。
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轻盈地跃上半空,巧妙地避开了蛟龙的进攻。
随后,虞无弦手腕一抖,手中的簪剑瞬间化作一道道剑影寒光,直直地朝着蛟龙的尾巴斩去。
蛟龙腾挪着自己巨大的身躯,想要躲避虞无弦的剑气,可它没注意到,在它的上方和下方,赤羽和碧凌同时发动了攻势。
在三方的夹击之下,蛟龙的活动范围受到了限制。
剑气的速度极快,只听\"砰\"的一声,被簪剑击中的蛟龙跌入水中。
前几天的伤势未愈,如今又被同样的招式打趴下,蛟龙用尽自己的气力,扬起尾巴,将空中的赤羽拍落水中。
一时间,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波澜,湖水剧烈地搅动着,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漩涡,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似乎想要将岸上的一切卷入湖底。
就连熟悉水性的碧凌都难以逃脱。
虞无弦把木滕紧紧攥在手中,藤蔓向四周展开,迅速地缠绕在岸边的树上。
另一边,碧凌在漩涡里艰难前行,抓住了化成人形的赤羽。藤蔓也同时缠绕住了她们,将她们带回了岸上。
此时,李铭松已经不见了身影。
虞无弦帮碧凌一起将赤羽扶起,“你们没事吧?”
赤羽浑身湿透,微微颤抖,她牢牢抓住虞无弦的手,“去把孩子带回来,我怕……我怕她……”
“你们先缓一缓,我去追李铭松。”
虞无弦起身,赤羽的手却没松开,“你要小心……李铭松手上有万兽令。”
“万兽令?”
虞无弦只觉得这东西有些耳熟,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说过,但她没时间细想,跟着吱吱往前奔去。
面前是一片花海,开满了各种五颜六色,虞无弦喊得出,喊不出名字的鲜花。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钻入她的鼻腔之内,整个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虞无弦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思考的速度也跟着变慢了。
储物空间里已经沉寂很久的黑球,突然动了起来。
最终她眼前一黑,意识也渐渐模糊......
当她再次醒来时,面前是一个穿着嫩绿色襦裙,头上扎着两个发髻的丫头。
“小姐,您终于醒了啊!我这就去通报夫人。”
虞无弦晃了晃自己沉甸甸的脑袋,叫住了小丫头,“春兰,等一下,我睡了多久?”
“您已经睡了两日了。”
春兰忿忿不平道:“都怪那晏家二小姐蛮横,把您推入水中。要不是未来姑爷正好经过看到,把您救了上来,恐怕……”
小丫头越说越激动,最后还抹起了眼泪。
虞无弦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记忆之中,她是有一个只见过两三面的未婚夫婿。
而那晏家二小姐也的确是她的死对头,处处都要与她相争。
这次就是因为虞无弦在诗会上大出风头,引来晏二小姐的不服气,争执间她落入了水中。
虞无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这些事情又的的确确存在她脑中。
“你去请我母亲吧。”
她揉了揉额头,坐在床头望着窗外陷入了深思。
没过一会儿,一个打扮端庄的中年妇人急匆匆地推开房门,身后跟着春兰和另外几个丫鬟。
“我的儿,总算是醒来了。”
母亲徐氏在虞无弦身边坐下,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还好你落水时间不长,没落下病根,不然误了你的婚期,你爹定要找那晏文奇算账。”
没记错的话,她的婚期就在半个月后。
“母亲,是我自己不慎落入水中,并非晏思柔故意推搡……”
徐惠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竟然替晏二说话?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虞无弦无奈扶额,总觉得母亲嘴里的她和真实的她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