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肯定得交给姬长明干,杨辰去香江那段时间,姬长明在辛久如的照顾下,生意还算可以,但大头都被辛久如拿走了,自己并没有攒下多少。
而且这家伙有个问题,有靠山的时候就只依靠他一个人,不去发展新的关系,结果等辛久如一被调走,他就又傻眼了。
如果他及时跟着张宏文走,往外发展,也是一条门路,但这家伙又没有那么强的进取心,所以后来杨辰不太联系他的原因就在于此。
当别人都在发展时,你发展的慢了,就会掉队,而这种掉队过程是缓慢的,无声无息的,你就发现你掉队了。
从原来的一天一联系,两三天一见面,慢慢到三五天一联系,半月一见面,到最后逢年过节才联系,轻易不见面,用不了两年时间。
因为当所处的层次和环境差异过大时,就是见了面,也没有什么可聊的。
修路这个小生意其实完全可以交给王振魁他们干,在所有的建筑工程中,修路基本上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特别是这种乡村路。
只是想拉姬长明一把,所以杨辰才联系的他,虽然现在十万块钱的工程,对姬长明来说也是小工程,但他还是比较重视跟杨辰的关系的。
农科院很快就派过来一个团队,带队的是产地环境监测研究室的主任,叫田海涛,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戴着象啤酒瓶底那么厚的近视眼镜,说话还是一口的外地口音。
带着四个学生,三男一女,竟然坐长途汽车到了平山县后,才给杨辰打电话,杨辰只好派自己的专车过去接他们。
杨辰给他们准备了新粉刷的宿舍,按后世流行的农家菜准备的菜单,把自己的专业提供给他们供他们使用,务必让他们感觉到杨辰的重视。
杨辰只有一个要求:“田主任,请务必全面摸清我们这里的环境、气候、土质,我们是准备往药材种植方面发展,但绝不限于这个,粮食、经济作物、树木这些我们都准备尝试一下。”
上岭乡是平山县的典型山区乡镇,如果这里的条件能摸清,其它几个乡镇就不用再费多大工夫了,比如下岭乡,除了气候比上岭乡略低一到二度,其它的几乎相同。
“杨乡长放心,我们既然来了,肯定要给你们一个完整的答案。”田海涛这人一看就比较实在,但杨辰也没有全部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职业操守上,而是双管齐下。
每到一个村,就让这个村准备他们拿得出手的土特产,贵重不贵重在其次,务必做到量大管饱。
宿舍放不下了不要紧,你们提供地址,我们派车给你们送到家。
农科院也是相对比较清闲的单位,清闲就意味着不受重视,被人这么尊重,对他们来说还是很少见的,就连那个崔清霞的女生也是扛着仪器翻山越岭,从不喊累。
“杨乡长,很感谢你的照顾,我还没有见过象你这样重视我们工作的领导呢,这次回去以后,除了把所有数据转交给经济作物研究所,我一定再认真写一份分析报告,分析一下你们这里应该发展什么。”走的时候田海涛热泪盈眶。
这边刚把人送走,杨辰就赶紧赶往小洼村,前期平整路基的时候,县公路段的人就时不时的开车过来监督着,因为你不能说人家平整路基就是要修路,可能平整后就直接走了,以前村里走的都是泥路。
虽然国家并没有规定什么叫公路,但毫无疑问,没有铺设或硬化路面的路,绝对不能叫公路。
今天是铺设路面的第一天,公路段的人除非打算放弃,不然绝对会来阻止,真要是打算放弃的话,他们也不会三番五次过来查看了。
杨辰的车走在路上的时候,就看到两辆白色的皮卡车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村里扑去,很快就超过了杨辰,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一般。
“杨乡长,我们用不用也加快。”刘金刀在前面问道,杨辰带着余正东,后面还有一辆面包车坐的是孙大伟。
“不用,跟那么近吃灰尘呀,慢慢走。”虽然肯定要做一场,但都是公家的事,公路段的人也不会说上来就打打杀杀,看看村里和姬长明的人怎么应付吧。
可惜杨辰还是高看了公路段人的素养,等他到的时候就看到公路段的人都拎着钢管正在驱赶人呢,搅拌机也被推倒在地,搅拌好的水泥流的满地都是。
“都给我住手。”杨辰大喊一声,可惜没有人听他的,公路段的人还在继续行动着。
“孙所长,鸣枪示警。”杨辰只好让孙大伟上。
孙大伟苦笑了一下,这个场合他真不敢鸣枪,但并不妨碍他拿出枪来吓唬人,于是就拎出枪来,对着众人喊到:“都给我住手,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好在下面的警察争气,一个个拎着警棍就冲了过去,公路段的人虽然嚣张,但还是不敢跟警察对抗,一个个都往后退着,形成了一个圆形。
“孙所长,你告诉他们大规模持械斗殴是什么罪名?”杨辰故意大声问孙大伟。
“报告,犯有聚众斗殴罪,按照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聚众斗殴的,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孙大伟大声说道。
“杨乡长,你真的非要跟我们公路段过不去?”为首带队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拿着钢管气呼呼地指着杨辰。
“我们在这修路,你们过来捣乱,到底是谁跟谁过不去?”杨辰指着他的鼻子问道。
“按照规定,我们有权对私自修建的公路进行拆除。”对方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看到的不是你们在拆除,是在打人,是在砸机器,行,就算你们是在拆除,手续呢,执法通知书呢,依据呢?”杨辰肯定不会惯着这些人。
这些人,就相当于欺行霸市,修路这种事,只能我干,别人不能干。
对方一时口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对方最后一横心:“反正我们是听命来的,随便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