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炭治郎提议道。
“你们先走吧,我有事要和泠说。”
善逸却停下了脚步,眉宇间露出些许的紧张和郑重,似是做好了某个决定。
炭治郎若有所感地朝着善逸看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朝着他点了点头,便带着祢豆子和伊之助离开了。
清朗的夜色下,月光如吟,星光点点,寂静的桃林中,间或传来一两声鸟儿的叫声,花瓣落下的声音。彩色的灯光微微晃动,如同某人的内心,犹豫不定。
善逸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棵大树,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缓缓说道,
“泠,你知道吗,我曾经在某个雷雨天,为了逃避严酷的剑士训练,躲在了这棵树上,然后,被一道惊雷击中了。”
“唉?!”
泠有些吃惊,“被雷击中了?!那你没事吧?!”
这种经历可真是少见。
“嘛,我现在都还好好的,当然没事啦!”
善逸转过身,笑得十分灿烂,“只不过,那之后,我原本的黑发就变成了金发,看起来多少有些奇怪。”
“没有啊!我觉得金发的善逸很不错哦!说来,我原本以为你的发色是天生的呢,毕竟不少外国人都是金发碧眼的样子,我还以为善逸是混血儿,原来是被雷击中后改变的吗?”
她仔细地打量了一圈善逸的头发,点点头,“被雷劈中后活了下来,善逸学的又是雷之呼吸,那之后连发色变成了和雷呼极为相称的金色,果然善逸和雷之呼吸很有缘么!”
“是这样吗?”
善逸被夸地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当然了!”
泠忽然想到了一个故事,
“你知道吗?在华夏有个说法,人类想要修炼成为仙人,是要渡雷劫的,就是以各种办法帮助自己直面天雷,就像是之前的善逸一样。所以,善逸某种程度上,可是非常厉害的哦!”
“我,我没有那么好了,嘿嘿……”
善逸笑得傻呵呵的,不多时,他又恢复了平静,将自己的心事娓娓道来,
“其实,我一直都是个胆小鬼,从小就一无是处,没有人对我抱有期待,也没有女孩子喜欢我,被爷爷捡走之后,我因为受不了那么严格的训练,逃跑了很多次。不仅如此,我的天赋也很一般,费了那么多的功夫,才只学会了一个雷之呼吸一之型。”
可是,每一次,爷爷都没有放弃我,而是不停地鼓励我。”
“那之后,我误打误撞地通过了选拔,和炭治郎他们一起执行任务,可是,我始终还是那个爱哭的胆小鬼,每次遇到敌人,我都会因为害怕,而睡过去。因为,只有在梦里,我才敢释放那个勇敢的自己,不再去逃避。”
“直到,我遇到了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为自己加油打劲,
“第一次见面时,你忽然出现,救下了我,那时候的你,像是一个仙女一样,又勇敢,又强大,让我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
“之后,即便我再怎么胆小,懦弱,你都一直安慰我,没有对我不耐烦,也没有看不起我。从你的身上,我听到了和炭治郎相似的,再温柔不过的声音。”
“因为你的鼓励,我在那田蜘蛛山中毒,意识模糊的时候,才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掌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我想要守护你,守护我所在意的同伴。”
“即使现在做不到,但我也不会放弃,终有一天,我会做到,我的承诺。”
他缓缓抬起头,不再躲闪地看向她,眼眸里是满满的坚定,
“泠,我喜欢你。”
“不是小孩子随口一说的喜欢,也不是出于临死前无法结婚的担忧,而是认真的,想要和你共度余生的喜欢。”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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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落了无数花瓣,彩色的灯光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随后很快湮灭在了黑暗之中。连同淡淡的月光和星光一起,被藏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
夜色中,善逸看不清面前之人的表情,只能听到自己越发急促的心跳声。
半晌,她缓缓开口,
“谢谢你的喜欢。”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接收到了你珍贵的心意,也非常感激。”
“善逸其实是个很聪明,很体贴,也很优秀的人。”
“之后,你会遇到那个属于你的,更好的女孩子。”
“抱歉,我……”
“不要说!”
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黑暗中,善逸不管不顾地将她抱在怀里,几乎是哀求一般地说道,“拜托了,至少,不要是现在……”
“至少今天,我想尽可能地,留下美好的回忆……可以吗?”
乌云散去,星月再度浮现出来,朝着大地撒下银白色的光辉。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肩上,那是少年全部感情的凝聚和宣泄。
“……嗯。”泠心头一颤,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再多说什么。
“……谢谢。”
谢谢你,愿意这样迁就我,让我能够留下一个完美的告白,即便最后的结果,是拒绝。
颤抖着的声线逐渐平稳了下来,善逸有些贪恋这一刻短暂的温暖。
要是时间永远停在这里该多好。
但,这是做不到的。
几分钟后,他松开了手,挂着泪花的脸上重新扬起了一个笑容,
“我们回去吧。”
“至少……还是朋友,对吧?”
泠用手背轻轻擦掉了他的眼泪,给予了他肯定的回复,
“当然,善逸是最好的伙伴!”
对不起,善逸。
轻柔的触感传递而来,将她的愧疚,关心全部地传递了过去,善逸的身影忽地顿在当场,刚刚止住的眼泪再度决堤,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啊……泠,”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他攥住了她的手,用尽全部的力气止住了自己瞬间涌上来的喧嚣的心情,她的眉心轻轻印下了一个吻,速度快到她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样的话,我会不想放手的……”
“善逸……”
“抱歉,我没想伤害你,但是……”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善逸哽咽着看向她,像是在祈求她能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