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听到这位何丹同志的话,田向南一时间不由愣住了,随即便一脸惊疑的看着对方。
“你......”
田向南只说了个你字之后,便自觉的闭上了嘴,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位何丹同志。
他这会儿总算反应过来了。
面前这位女医师同志,到了他家里之后,借着检查的名义,其目的似乎就与治好谭兴国的那种药有关。
怪不得田向南觉得先前这人做事有些虎,到了别人家里翻翻找找的,挺没有边界感的。
他原本还以为,这位女同志只是一直跟在领导身边,再加上身在体制中,所以做起事来不讲人情罢了。
可现在看来,这人分明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田向南又仔细盘算了一下,却总觉得这中间又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毕竟让卢老住自己家里,还是田向南那会儿主动提出来的,这一点应该不在对方的预想中。
可是卢老这么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大领导,无缘无故的跑到他们青山大队来,这是不是同样也有目的性的?
想着,田向南并没有回答何丹的话,而是直接反问道。
“何丹同志,你认识谭兴国?”
面对田向南的反问,年轻的女医师何丹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而已......”
“哦.....?”
不等田向南再接着问,何丹便已经主动解释道。
“我父亲是辽省总院的医生,当初谭兴国的病就是他看的,多次负伤导致伤了根本,小天人五衰之相,我父亲断言他活不过两个月。”
说到这儿,她饶有兴致的看着田向南。
“后来还是前些日子3.9军那边一位高层看病的时候,跟我父亲提到过他,没想到这人居然活了下来。”
“后来我们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那位小天人五衰的人居然辗转来到了你们这里,吃了你们的什么偏方才好的。”
“我当时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补元方子?居然连小天人五衰的身体都能补回来?”
见她一副越说越来劲的模样,田向南却不由皱起了眉头,试探的道。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才把这事告诉了卢老,把人带了过来?”
何丹被田向南反问的愣了一下,随即才一脸古怪的道。
“田书记,你想哪去了?”
“卢老的行程,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保健医师能决定的?”
“卢老这次原本就是过来查看工厂这边战备生产的,只不过工厂那边金性太强,对他的身体不太好,所以我才建议让他不要住在工厂里。”
“金性太强?”
田向南被她的这个词说得有些迷糊。
“额......”
何丹想了想,才给他解释道。
“你可以理解为,工厂在生产的时候金属粉末太多,这样的环境对卢老的身体不太好。”
“呵,还能这么解释......?”
田向南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也就是说,你们这次过来我们青山大队这里,也只是凑巧了?”
谁知何丹却仍旧摇了摇头。
“卢老是来这边有任务的,而我是知道卢老要来你们这边,主动要求陪同的。”
“因为我确实很好奇,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偏方?能把谭兴国那样一个将死的人都给救活。”
“呵呵.....”
谁知田向南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何丹同志,这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可不懂啥偏方之类的,当初也就是无聊,弄了点药材,按照一本古书杂志上面随便瞎捣鼓的。”
“现在书都找不到了,哪还有什么方子?”
“再说了,那谭兴国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来到我们这的时候都快不行了,我们也就是纯粹死马当活马医。”
“他能好起来,这点也是我们没想到的,说不定是什么医学上的奇迹呢,毕竟何丹同志你是学医的。这种现象偶尔也会出现的嘛......”
听到田向南的回答,何丹却是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田向南。
“田书记,我感觉你并没有跟我说实话。”
“先前那坛子里的药丸我尝过,那里面的几种确实都是固本培元的药材,至于怎么搭配,还有其中其他的药材,我就不知道了......?”
面对对方探究的目光,田向南故作无奈的摊摊手。
“何医师,相信你也能看出那些面丸子都是以前弄出来的,我一个大队书记,又不是卖药的。”
“平常大队上那么多事情要忙,像这种随便捣弄出来的东西,要不是今天你提醒,我估计一年都想不起来,哪还会记得当初怎么弄的?”
“要不,没事你再研究研究,我这边还有点事,得出去一趟。”
田向南说着,朝她歉意地笑了笑,转身朝着院门走去,准备去地头那边看一看,再好好考虑一下今天的这件事。
“田书记......”
可田向南这边前脚刚出了院门,何丹后脚就追了出来,快走了几步,直接拦在了田向南面前,一脸诚恳的看着他。
“田书记,我还是请求你,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或者想一想。”
“毕竟,你可能不知道这么一种有奇效的补元方子,到底有多么珍贵。”
被对方拦下之后,田向南微微皱起眉头,强忍着一丝不耐的看着她。
此刻,何丹面上的神情异常诚恳。
“田书记,你可以想象一下,像卢老这种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有多少人都是在战场受过伤的?”
“别说是在战场受伤了,哪怕一个普通人,如果不小心受到了一些比较严重的伤害,那同样也会亏空身体。”
“要是能有这么一张对补元气有奇效的方子,那能治好多少人?又能让多少人的身体恢复康健?”
“何医师,我打断一下。”
跟对方说到这里,田向南再也没有了耐心,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对方的话。
“何医师,你是一名医生,你能为很多人的健康考虑,希望很多人的身体都能康复,这是你的医德与精神,对这一点我很钦佩。”
“但我不一样,我就是一个山里农村的大队书记,我也不是医生,我也不懂救人的那一套。”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话,让我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田向南也多亏了自己两世为人,经历的多了,脸上才没有露出那种讥讽的笑容。
说起来也是,这种突然间被人道德绑架的感觉,田向南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