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前在农场的时候，张大狗就已经不一样了。”
    张二狗的语气有些飘忽，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
    随后他缓缓的说出了当初在农场的时候，张大狗被管教收拾，被其他犯人欺负的经历。
    再然后，就是他这位亲大哥张大狗，似乎一下子就有了两副面孔。
    人前一副，人后一副。
    并且，张二狗还说了在农场的时候，以前欺负过张大狗的那几个人凄惨的下场。
    虽然，他也不知道张大狗是怎么干的，但是他却知道，这几件事，肯定都跟张大狗脱不了关系。
    “后来回到村子上，我原本以为他能变好一点的.......”
    张二狗说到最后叹了口气，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老大又在村子里做啥了？干啥坏事了？”
    这一回，问出话的是张翠。
    先前当她听到张大狗在农场里所作所为的时候，张翠已经浑身冰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个整天笑呵呵。一天到晚笑容都挂在脸上的大哥，以前竟然还干出过这样的事，在农场还害出过几条人命。
    虽然她打心眼里，很不想相信这样的事情。
    可说这话的人又是张二狗，这让她也不得不相信。
    张二狗闻声扭头看着张翠，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行，老四你听听也好，听听咱家老大，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说着，张二狗叹了口气，又看向了田向南。
    “开始前两年的时候，我还真以为张大狗老实下来了，在大队上干的也还挺好。”
    “可就这两年，有一回，矿上的活临时有了调整，所以我得闲就想回家休息一会儿。”
    “谁知等我到了家才发现，我屋里的门窗都关着，到了门口，却听到李玉华大白天跟一个男人做那事的声音，两人一边胡搞，还一边说着话。”
    听到张二狗的话，张翠不由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就连田向南的表情都变得有了几分古怪。
    好在这会儿张二狗的声音很小，只有在他身旁的两人能听得到。
    就听张二狗咬牙接着道。
    “当时我还以为，是李玉华在外面找了个野男人呢，可仔细一听。”
    “呵呵........”
    张二狗说到这里笑了，笑得有些惨。
    “谁知，这野男人，竟然是我的亲大哥........”
    “你，说，啥.......？”
    听到张二狗的话，张翠此时已经呆立当场。
    “呼.......”
    张二狗深吸了一口气。
    “我当时是真恨不得上屋里拿刀，砍死这两个不要脸的。”
    “可谁知道，他俩说的话，才更吓人.......”
    张二狗并没有说两人说了啥，而是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整理着思绪。
    “从那一回被我撞见以后，往后我就多留意了一些，又让我撞见过两回干不要脸的事，还有，平时他们仨也会说一些事情。”
    “偷偷听了几回，我总算是知道了一些事。”
    “唉.......”
    张二狗叹了一口气，满脸不知啥滋味的道。
    “原来，当时那两个女知青里面，我大哥看上的，也是李知青，他还偏偏让给了我，哈哈.......”
    “后来，他跟张知青结了婚，我跟李玉华结了婚，然后他不光对他媳妇好，对我媳妇也更好.......”
    “就连刚开始这俩知青怀孕的事，我都稀里糊涂的。”
    “嘿嘿.......”
    张二狗的笑声中似乎都带了几丝狰狞。
    “那时候，谁知道男女的事到底是咋办的呀？我们哥俩，是有在她们那喝过酒睡了几次，然后俩人莫名其妙的都怀孕了。”
    “我还真以为李玉华怀孕是我干的呢，哈哈.......”
    “一直到后来，结过婚之后，听很多老娘们老爷们说过，我才知道，那点事是咋干的？”
    “当时我还没多想，还以为怀孕的事也是喝醉酒了以后，稀里糊涂干出来的。”
    “哪曾想，我那媳妇之所以怀孕，都是有个好大哥帮忙呀。”
    “呼~~！”
    张二狗说到最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乎想一下子把胸中的郁气都给吐出来一般。
    随后，他再次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书记，以前的那个林老四，你还记得吧？”
    听他说起了林老四，田向南的眼神瞬间就凌厉起来，不再像刚才像听八卦那般的古怪。
    “林老四咋了？”
    张二狗摇了摇头。
    “当初林老四去大队部偷钱那事，好像就跟张大狗有关。”
    “但具体的，我不清楚.......”
    “好像是说，我那个嫂子张知青，第1个孩子，像是林老四的？”
    “额.......”
    田向南听到这也不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还有这事？”
    张二狗的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个我还真不清楚，甚至好像连张大狗都不清楚。”
    “我听他们提过这事，说是以前他们小组在家里讨论的时候，林老四有一回也跟着我们去牲口棚那边喝酒。”
    “然后不知咋的，喝醉了就钻进张知青的被窝了。”
    “他到底是咋进的屋，咋在被窝里的，估计只有张大狗和张知青知道了。”
    “不过张知青也说不是，说孩子是我大哥的，反正就有些掰扯不清的意思。”
    “但是，他们好像对林老四是那么说的，说第一个孩子是他的。”
    “而且他们这几年来一直跟林老四都有联系，我离开前的那一阵，有一回听到他们说话，还说什么东西都给林老四送过去了。”
    “现在想想，那会儿正好是销毁那最后一批枪支没多久的事，他们说的东西，说不定就是那些枪。”
    “呃.......”
    田向南闻言想了想，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想通了，又似乎还有一些没想通。
    目光一瞥间，他看到了旁边被几个民兵拖上来的张长生，随后用眼神朝那边示意了一下道。
    “那张长生呢？他跟张大狗又咋勾结的？到现在嘴还这么硬？”
    “张长生，嘿嘿.......”
    张二狗闻言朝那边瞥了一眼，满脸冷笑。
    “张长生是个绝后的，跟他媳妇结婚两年了，也没孩子，后来听说偷偷去市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是他的问题，说是啥管子细。很难怀孕。”
    “至于他咋跟张大狗搞在一起的，当然还是因为我那个好大嫂，张知青啊.......”
    “我听那意思，也是张长生去我们家喝酒，后面也跟张知青搞到一起了。”
    “而且还不是一回，还是我大哥默许的好几次，说什么我那个好大嫂是易孕体质，说不定能帮着怀上。”
    “然后没多久，我那个好大嫂还真怀了第2个孩子，而且，这还都是在枪支销毁之前的事。”
    “嘶.......”
    田向南听到这里，忍不住摆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他觉得这会儿自己的头皮都有点痒。
    “那什么，你等等，让我先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