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布?”
田向南一听也很惊讶。
那位张书记和县里胡副主任的眼光不错呀,居然能搞到牛仔布的技术?
所谓的牛仔布,其实就是一种色织经面斜纹棉布,也可以称它为斜纹劳动布,起源于欧美那边偏西部的一些农场主,以结实耐磨的特点,一开始是被当做工作服使用。
到后来随着逐渐发展,织布的工艺也变了许多,制作出来的衣服也更加美观。从裤子短裤短裙外套背心都有。
这玩意儿,怎么说呢?
如果是别的布料,那到了国内还真有可能水土不服。
但是牛仔布,就光凭它结实耐磨的这个特点,在国内就应当能弄出点水花。
能把这东西生产出来,不说先做牛仔裤,牛仔外套之类的,哪怕就做成劳动装,在国内销路应该也不错。
后面只要稍微设计一下,改改版型,说不定能把牛仔裤牛仔外套之类的牛仔风,提前在国内流行起来。
想想,他先前还真有点瞧不起人了,没想到陶家坝新上任的那位,还有点眼光嘛.......
扯过了闲篇以后,田向南也就没再想陶家坝的事,而是跟梅书记讨论起了自己的想法。
他这边的考察也差不多了,只等回去核算一下成本以后,差不多就可以投产了。
听到这个消息,梅书记自然也很高兴。
又跟老领导聊了一会儿,田向南便告辞了,同时也结束了这次在县里的考察,回了青山大队。
在大队部叫上张翠和杏儿一起讨论了一下投资成本,确定了个大约数额之后,田向南就准备回去休息了。
又在县里跑了几天,他得去看看新房建设的进度。
没错,田向南让人建了一座新房子,就在他隔壁的空地上。
他们家的院子,右边是大林家,左边原本是后面一户林家人的自留地。
然后田向南就把这点自留地给征用了,给人另外安排的地方。
之所以在隔壁新起一座院子,主要是田向南也考虑着,这座院子是他们当初两对兄妹,4个人的屋子,屋里也都承载着几个人的回忆,包括下乡几年的点点滴滴。
而且每个房间,田向南都给向北,老林,林思雅他们留着的,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动过。
他打算把这个院子保留下来,跟周渔结婚的话,正好也能新起一座院子,当做两人新的开始。
他这边正往家里走着呢,迎面却碰到了一个让他头疼的人。
高曼.......
高曼似乎是从福利院那边过来的,见到田向南,走过来当头就是一句。
“田向南,你那黄毛港督哪找来的?咋那么膈应人呢?”
“啥......?”
田向南闻言愣了几秒钟,这才总算想明白了高曼的意思。
黄毛,指的应该就是那个金发青年麦恩,港督嘛,沪上的骂人话,大概就是二傻子的意思。
高曼是在说那个二傻子麦恩的事情。
“额,他咋了?”
说起来,那黄毛还真挺有意思。
自从刑场那事过去之后,自从联合的建设团队在山上驻扎下来,那个黄毛麦恩最近没事老往他们这跑。
第一回,他是抱着看看那些孩子的理由过来的,说是想看看那些孩子的心理健康情况,还说非常愿意帮助那些孩子进行心理疏导。
田向南当时就有疑问了,你一个老外,张嘴一口的鸟语,那些孩子们都听不懂,你怎么疏导?
结果他的疑问一出,那个麦恩反而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还跟他说了一句。
说什么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一定非得就需要语言作为桥梁。
他这话一说,田向南当时看这个麦恩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有点不明觉厉的感觉。
甚至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眼前这个麦恩其实也是个人才,隐藏的高手?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把这黄毛带去了那些孩子养伤的地方。
这30个孩子被田向南单独安排在福利院的两个大房间里,有几个老头老太太专门照顾着。
可能是来到青山大队住了几天的原因,再加上刑场那天的刺激,倒是有几个孩子脸上或多或少的也出现了一些表情。
能有表情,就证明还是有一些效果的,也证明了他们的身心情况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田向南原本还想着这黄毛能有啥办法呢?结果麦恩的手段,也确实让他大开了眼界。
这货就是对着孩子笑.......
呲着大牙傻笑的那种。
他跟孩子在一起,也很少说话,就只是在一起,单纯的陪陪孩子,陪着他们坐坐,或者帮一些小忙,全程脸上都带着傻笑。
田向南看了一会就没眼看了,只是让人在这边关注着。
结果这个麦恩也不知道是真的心善,还是想证明自己的心理学没白学,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就往他们大队上跑。
田向南甚至都奇怪了,你一个联合公司的队医,不好好看着你们的队伍,老往我们这跑个什么劲儿?
你就不怕你们队伍出什么问题,有人受伤了,找不到人?
结果这货依旧我行我素,田向南索性也就不管了。
就是不知道他今天咋惹到高曼了.......
听他这么一问,高曼的脸都有些黑了。
“他咋了?你说他咋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院里的一帮小孩子,站在河沿上,比谁尿的远.......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的?”
“啥.......”
田向南一听也没忍住笑了。
“噗,这人,还真是.......”
他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怪不得高曼叫他港督.......
强忍着笑意,田向南对着高曼道。
“咳咳,那啥,他犯傻,你就装没看到就是了,不行你说他两句。”
“我哪没说呢,我甚至都还骂了他几句。”
高曼却气呼呼的回答道。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要不要脸,就站河沿上,也不背着过路的人。”
“那他咋说的?”
田向南好奇道。
高曼似乎更来气了,怒声道。
“他说,他说他是带着孩子们释放天性,我不应该用龌龊以及丑陋的眼神去看待他们的行为。”
说到最后,她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站河沿上尿尿,都不背着来往的人,这么不要脸,结果回头却说我龌龊,我丑陋.......”
“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