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一脸严肃的说完,面对着村长又露出温和的笑容,感激他几次三番的主持公道。
周大业哪敢多说半句,摆了摆手,这就催着大家伙的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转眼田埂上一空,杨冬花惊呼道:“三弟媳厉害,弄是把他们说怕了。”
宋九能听人心声,村里人怎么想的,她都知道。
任家的生活越过越好,以前任家人都听婆母的话很低调,可是任家过好了却是大家伙看在眼里的。
平时恭敬那也是没办法,宋九平时也不惹事,可今日一个个的都没有给她傻夫君解释的机会,她就很生气。
有时候太低调了,人家也会以为他们任家怕事,所以她今天是故意强势的,也故意高调的。
便是主持公道的村长,她也能看得出来村长对她家傻夫君的轻视,似乎她傻夫君说的话都不可信似的。
“一劳永逸,将来再惹事可得掂量掂量。”
沈秋梅叹道,对三弟媳今个儿的话也着实佩服,要是她来处理,恐怕还没有这气势,不过三弟媳是真的护着三弟呢,难怪三房夫妻两的感情这么好。
几人也不再做停留,都去了祖宅,商量起今个儿发生的事。
经任荣长一说,宋九还心头后怕的看了两孩子一眼,所以他们也遇上了这一伙人。
那些人怎么就来对付吴家孙子的?难不成是因为福子的身份?
宋九一想到这个可能,心头更是一惊,她家两孩子出生就有异像,若是传出去,指不定遭人对付,以后更加要看住两孩子不可。
任广江这就将三弟遇上的事告诉爹娘去,瞧着怕也得跟村长说一说,他们任家可没有义务保护吴家的孙子,能告诉村长,给他传个话什么的,算是做为村里人的恩情了。
大嫂家的牛还在山中吃草,这就抱着蓉姐儿牵牛去。
二嫂杨冬花跟着丈夫走了,祖宅里只剩下夫妻两人,还有两个知道犯了错的孩子,以及同样犯了错的一群野狸子。
宋九心头是郁闷的,后院的门恐怕是野狸子撬开的,不然两孩子不会跑出去,可是两孩子又是怎么指使野狸子听他们的话?
宋九正寻思着怎么教导孩子呢,就见他家傻夫君上前摸了摸公狸子,随后公狸子一回头,直接开咬。
自己的娃,直接开咬,宋九见了,都吓了一跳。
眼看着母狸子站在一旁没有理会,由着公狸子咬自己的孩子,宋九受不住了,拉住傻夫君的袖口。
然而这一次任荣长不说话,甚至沉着个脸还怪吓人的,宋九着急的看向一窝野狸子被咬伤,还不能还手的那种。
终于前头罚站的双胞胎儿女受不住了,一前一后朝宋九跑来,左右抱一个腿,哭着不准咬它们,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跑出小院,再也不上山了。
原本还心疼着野狸子的宋九心思一动,突然就明白了她家傻夫君的意思,这么瞧着,用武力解决的事不仅适合野兽界,也适合他们家小院里管制孩子们。
“真的不离开小院不上山了?”
宋九一脸严肃的看着抱腿的两孩子,瞧着是真的怕了,眼泪鼻涕都来了呢。
小团子身为姐姐,第一个保证,以后不经娘亲同意不上山,就在院里玩。
小圆子听姐姐的话,姐姐在哪儿他在哪儿。
宋九松了口气,看向傻夫君,见傻夫君还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赶忙上前抱住他的手,恳求道:“这些野狸子真的很听话的,一直在护着孩子们,也一直在陪伴着孩子们。”
任荣长是生气的,毕竟吴家小孙子的遭遇让他后怕,想到两孩子要是也落到那些人手中,任荣长非得拿着砍柴刀砍死他们不可。
终于被宋九说软了心,任荣长叫住了公狸子,这会儿母狸子才敢跑过去给孩子们舔伤口。
宋九带着双胞胎儿女上前给野狸子包扎,看着两孩子一脸心疼的样子,大概这一次是真的吓怕了他们吧,可是一想到山里莫名出现的那些人,宋九只得狠下心来。
果然两孩子老实了,宋九即使不关院门,两孩子也听话的只在后院里抓鸡玩,不会跑出小院,更是叮嘱了他们不会跑到井边玩。
宋九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还是在傍晚的时候,叫傻夫君砍了泉水边的野竹子,在井边做了个围栏。
水乡村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而此时的安城王府西院里却不太平,一袭白衣的陆风隐夜里来见姐姐陆侧妃。
陆侧妃雍容华贵的坐在美人榻上,问起水乡村贵子的事。
陆风隐却是看向姐姐,语气沉重的说道:“姐,荣义没有死。”
陆侧妃一听,立即坐直了身子,随即瑰丽的面容上露出冷笑,“风隐,几时你也会怕了?就算荣义没死,咱们也可以再杀一次,何况他不可能没有死。”
“从京城过来的路上,我曾无意中听到王爷吩咐府中将扶灵去往襄阳府,以前我便听说王爷将陵园建在襄阳府的传言,所以荣义早已经死了。”
有了姐姐这一番话,陆风隐心头略安,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或许是与之长得相像的乡下泥腿子?
陆侧妃再次问起贵子的事,陆风隐只得说出实情,人是找到了,瞧着也有些运道,毕竟从崖边扔下去还没有死掉。
陆侧妃一听,哈哈大笑,“既然我陆家率先寻到的贵子,可得瞒好了,等我回京城之时,你将贵子带上,我要献给父亲。”
陆风隐看了眼野心勃勃的姐姐,没有做声。
交代完了正事,陆侧妃这就起身,来到弟弟身边,交代道:“风隐,你在咱们家一直被兄长们的光芒给遮住了,而今来了安城,你可得抓紧了朱氏。”
“户部尚书的女儿,便是你翻身的机会,想让父亲对你另眼相看,没有像兄长们去边疆立战功,那也得有个厉害的媳妇。”
“我已经叫梅庄的绣娘给你们二人准备喜服,日子定在三个月后,正是秋末安城的丰收节,你可得好好把握住。”
“若有必要,可令其先怀上孩子,女人一旦失了身子,心就跟着你走了,何况你身上还有朱氏最熟悉的味道,朱氏以前心心念着的就是她的表哥荣义。”
陆风隐听了姐姐的话。
西院外男不宜久留,夜深了,陆风隐趁着夜黑风高,赶紧离开王府。
只是在陆风隐前脚离开王府,后脚便有安城密探传出了消息。
小裴氏仍旧在夜里失眠,陆侧妃跟王爷一同来了安城,一直刺激着她,吃不香睡不好。
齐嬷嬷脚步匆匆的进了里室,来到床沿便小心翼翼的将密信交给主子。
小裴氏看到暗探传来的消息,脸色大变,立即起了身,握着信的手竟激动得有些颤抖。
“陆侧妃的弟弟竟然来了安城,他竟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