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谙蛮白术最后还是在宇哥儿和她家夫君面前做下了选择,决定选宇哥儿。
石姑应下了。
那两名谙蛮族勇士很震惊的看着石姑。
耶律葛图也算是听明白了他们的谈话,很有些惊讶,这是要给乌兰族送大宗师来。
而先前葛图向石姑提出的交易,希望贤王在头马节上杀了古里青莲一事,看来此事也有了着落。
石姑看着耶律葛图目送谙蛮白术离开,好半晌,葛图才带着石姑往酒楼外走。
先前那些走散了的乌兰族勇士此刻寻了过来,两人骑马回去。
回程的路上,石姑看到了古里族的打手,只是在这些打手中没有寻到石五的身影。
一路上葛图没有告诉石姑他跟谙蛮白术是怎么达成交易结盟的,但看形势,恐怕葛图是满足了谙蛮白术的一些要求才得以结盟。
谙蛮白术算是满意了,耶律葛图却是不开心的。
乌兰府里,今日因为与谙蛮族结盟一事,乌兰族大家主和长老们都很开心,听说准备在府上办晚宴庆祝一下。
石姑没去参加晚宴,而是在乌兰族大家主安排的两名勇士下去了一趟谙蛮族府接她夫君。
二板和哲哥儿各自提着个小包袱从门里出来,看到门外的石姑,父子二人很是欢喜,脚步飞快的走过来。
眼前这位是能将谙蛮府汉人大宗师打到下不了床的存在,乌兰府的两名勇士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还恭敬的朝二板行了一礼。
一向在乌兰府单打独斗的石姑,如今终于有了靠山。
父子跟着石姑回了府,入府时开始,石姑就感觉到了不一样,往日瞧不上她汉人身份的那些守卫和勇士,如今都不敢拿眼看她,对上他们的视线,都是微垂着头的。
二板腰间的软剑被锦带遮掩着,根本看不出什么,可这些勇士们的目光总是往他腰间的武器瞥,总感觉下一刻那柄软剑就会出鞘将他们打一顿。
石姑将父子二人接回乌兰府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乌兰旗的耳中,乌兰旗听了后,吓得起身披衣,他决定向大家主请求镇守就郊营地的任务,将来东窗事发,他便带着主力军入城接应。
大家主准许了,乌兰旗当夜便带着亲信离开了。
石姑得知消息时,噗嗤一声笑了,先前几次三番想要弄死她,如今一听到她家夫君回来了,吓得连夜跑了,就这怂货,能成就什么大事。
乌兰府的家宴听说很热闹,乌兰族几位长老家中的嫡女都送到了席,个个要给国君敬酒。
可见国君拉拢了谙蛮族结盟,令乌兰族看到了希望,都开始动了歪心思,想要将各家的女儿送上国君的床榻,寻求将来做个大功臣。
此时谙蛮府中,躺在床上养伤的任明宇,这会儿有小兵来报,说是有勇士来送药。
做为谙蛮府的汉人大宗师,任明宇在上京城有个响当当的名字,是为无名大宗师。
在没有石姑叫他宇哥儿之前,任明宇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所以取名为无名。
送药的勇士头回与大宗师如此近距离相见,满脸惶恐和恭敬,上前就朝他跪下去了,还将石姑给的药膏高高举起,一脸紧张的解释着酒楼里收到药一事。
任明宇一听是那位叫他宇哥儿的妇人所赠之药,脸上的怒气似乎松动了些,叫人将药呈到他手上来。
掰开药瓶闻了闻,不过是普通的金疮药,还是汉人街头随处可以买到的,这哪能与巫医所开的药膏相比。
然而任明宇还是将药膏收了起来,还叫下人给他的伤口擦上,心情也似乎好了不少,还问起今日的伙食情况,他打算将自己养壮一些,来日再与二板比一场。
哪知那送药的勇士嘴快,说二板父子已经离开了谙蛮府,被那妇人接走了。
任明宇一听,脸都黑了。
打了他一顿就跑了,岂有此理。
任明宇不待那下人抹完药膏,便撑着一口气下了床。
勇士看着一边气得下床又咬牙切齿忍痛穿衣的大宗师,一边又纠结着是不是该退下了,不该在此处看大宗师出丑。
任明宇强忍着痛处穿上了衣裳,也没有交代一句,转身就从窗户边离开,那身手之敏捷,只留给屋里几人一个背影,眨眼就不见了人。
乌兰府里,石姑和二板好不容易团聚,又千方百计将哲哥儿劝着睡下了,夫妻二人才躲进暖和的被窝,突然,窗户外传来被石子敲打的声音,夫妻二人立即睁开了眼睛。
二板这暴躁脾气忍不了一点,立即起身披衣,没想被石姑拉住了。
此刻屋顶上有道心声:“竟然敢临阵逃走,趁着我没有养好伤,这仇我必定要报的,想逃走。”
石姑拉住二板,强行将他按在床榻上,还将他的手放回被窝里,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多头多冷,一个不小心得着凉生病不可,咱们好好睡一觉,没必要理会不相干的人。”
二板朝屋顶看了一眼,决定还是听媳妇的话,于是抱着媳妇继续睡。
屋顶上的人见屋里头的动静没了,一脸的气恼,又用石子投掷窗子,吵得屋里头的人根本没法安睡。
然而石姑不准二板起床,屋里仍旧没有半点动静,任明宇怒了。
就在任明宇蹲坐在屋顶好半晌没见人回应,发觉夜凉打了个喷嚏时,一个小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小身影双手负于身后,一袭夜行衣就这么利落的站在任明宇的身后,而任明宇竟然揉了揉鼻子,没有察觉半分。
还不出来是不,看来小石子也吵不醒他们,也太不警觉了,得来点响动来,看他们能睡到几时。
任明宇起身,想搬起石头从屋顶砸下去,没想一个转身,对上一双亮晶晶地眼睛,吓得任明宇脸色大变,手中的大石头滑落。
小身影无奈张开双手,将石头稳稳地接住。
任明宇看着小身影拿走了他的石头,还头也不回的往牧场跑,他立即追了上去。
毡庐里间床榻上,石姑没有听到动静了,这就安心的入了梦乡。
草原上,一大一小两人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宝马,一路追逐奔走着。
明亮的月色浸染着大地,使人的视线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