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目光所视，凌羽顿然瞪大双眼。
    因为不远处的长条椅上，坐着一名长衫老者。
    而他，正是之前的地摊老者。
    这一次，他并没有摆摊，反而像是走累似的，在椅子上歇了歇，旁边还放着一根黝黑的拐杖。
    “老先生……”
    凌羽见了快步跑过去，心情也是有些激动，“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了。”
    闻声！
    老者慢悠悠地抬头看来，并淡然一语，“是你这个年轻人啊，腿好多了吧？”
    “嗯，基本上康复了。”
    凌羽点着头，还左右挪动几步，可老者却是微微摇头，“基本上？你是不是没按时服药？”
    “每天三顿药都有服用，就是时间稍有差池……”
    “难怪呢！”
    老者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还颇为感慨地说道：“我的药从来是药到病除，不至于出现你说是基本上康复的情况。”
    “但也无碍，反正你的钱也算没有白花。”
    “即便你没有按时服药，导致你现在还不能大动干戈，以免伤情复发。”
    “当然了，小试身手还是可以的。”
    “哪怕不能像以前那般生龙活虎，可随随便便对付几个普通武者，还是不要紧的。”
    这？
    凌羽大惊。
    老者的话有些震撼，莫非他很了解自己？
    “嗐！”
    正想着，老者抬头看看天感慨一句，“本想走动走动晒晒月亮，可这乌云却把月光遮住了，真是扫兴。”
    “罢了，改日再晒……”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去拿自己的拐杖。
    见状！
    凌羽知道他要走，便赶紧开口，“老先生，你上次卖我的血寒丹已经吃完了，不知您还有吗？我想再买一点。”
    “没啦没啦！”
    老者挥挥手，并将拐杖往膝盖上一放，才又继续说道：“那不过是早年闲着没事，随意炼制的几枚丹药而已。”
    “随意炼制？”
    凌羽有些吃惊，因为他对丹药还算了解，可这血寒丹却是听都没听说过。
    正是如此，他对老者的身份多了几分好奇。
    尤其是他的容貌，怎么看都和游戏里的师门师父是一个人。
    实在是有些诡异。
    故而，他又急语一声，“老先生，按你所说，我现在的情况是无法回到巅峰状态了？难道再服用血寒丹也没用了吗？”
    “哎！”
    老者叹了一口气，并将拐杖往地上一杵，“年轻人要学会知足，这样才能常乐。”
    “再者，何为巅峰？”
    “就你那武者九阶的实力？”
    “还是你那永远无法修炼的混沌体质？”
    “连武修之门都未曾跨入，也敢自谈巅峰？真是井底之蛙。”
    “啊！”
    凌羽傻了眼，心中无比震撼。
    因为老者的话句句直指心窝，一句都没有说错。
    的确！
    他的实力早已达到武者九阶，甚至超越了他所见的任何九层武者。
    只可惜！
    武者终究只是力道取胜而已，却不能像真正的修炼者一样能隔空取物，乃至御空而行。
    甚至是传说着的那般移山填海，摘星斩月！”
    这一切是凌羽向往的，也是一直梦寐以求的境界。
    奈何！
    自身混沌体质太过特殊，虽曾拜访过不少名门大宗的能者，却都是束手无策。
    然！
    一个只见过一面的老者，却对自己了如指掌，实在是匪夷所思。
    而这也能够肯定，老者并非凡俗之辈，甚至有可能是真正的大能之人。
    “年轻人，想成为武修吗？”
    正想着，老者忽然发问。
    这句话直击心灵，更是直击他的梦想。
    又何止是想？
    曾经还为此一度疯狂，不断挑战强者，以便打破自己不能修炼的噩梦，想逆天改命。
    可惜！
    一切终究是徒劳，特殊的体质注定他无法修炼功诀，便永远无法成为一名武修。
    但这老者现在如此一说，又将他的梦想点燃。
    毫无疑问！
    这老者是有意要收徒了，虽不知他究竟多强，可他能知道自己是无法修炼的混沌体质，那他定然有解决之道。
    更何况，他还治好了自己的双腿，对自己有天大恩情。
    既然如此，那拜入他门下又如何？
    凌羽思绪转动，心中则暗做决定。
    随之，双手顿然抱拳，双膝则直跪而下。
    同时，一脸认真地说道：“老先生，请教我……”
    嗯？！
    话到一半，他猛然一惊。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双膝竟未跪在地上，而是跪在了离地面悬浮数公分的黝黑拐杖之上。
    这一幕，让他再度惊骇。
    要知道自己虽未跨入真正的修炼之途，可九阶武者的自己，也曾凭借一把断刃斩杀过不少武修。
    尤其是三年前一战，更是拼死击杀了真正的武修强者。
    正是如此，自己的双腿才落下残疾。
    可是！
    面对武修强者，不管能不能敌，但好歹也能看出对方几分实力。
    而今面对这位老者，却如看星辰大海，似乎没有任何波澜，也无法洞穿分毫。
    此外，他连老者怎么将手中拐杖挥至自己膝下的都没有瞧见，就连跪在拐杖之声，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由此可见！
    老者的实力之强，绝对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想到这些，他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既然这老者如此强横，似乎对自己也有传授之意，说不定就是自己机缘到了。
    故此，他咬着牙再度开口，“老先生……”
    嘭！
    刚刚开口，他忽然感觉到膝下拐杖猛然颤动，让他立马直直站起。
    与此同时！
    拐杖已倏然回到老者手中，并拄杖而起，且慢悠悠地说道：“堂堂七尺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岂可向一枯朽老者下跪？”
    “老先生，我想拜入你的门下。”
    “哈哈……”
    老者迈开步子大笑，但也解释一句，“老朽无宗无派，何来门下？”
    “不，你有！”
    凌羽回答得十分果断，脑子也闪过游戏里的一幕，便又接着一语，“你是神魔殿殿主，而我是神魔殿的弟子！”
    闻声！
    老者的步伐略微迟疑，随之还扭过身来，“真想拜我这老朽为师？”
    “嗯！”
    凌羽坚定点头，内心也澎湃几分。
    “那我考考你，你若能立马答上，那我便收下你……”
    “好！”
    凌羽更加期待，话语略有着急，“请老先生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