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怎么感觉你压力还越来越大了呢？”
从张明振教授家里上来，程荟明显察觉到了纪弘眉头蹙了蹙，虽然很轻微，但程荟的直觉告诉自己，老公一定有什么事儿。
“是外界会有压力吗？巨头？”纪弘刚刚的解释，程荟全程都听得很清楚，作为管理学相关专业，最近又研究经济的她很容易分析得出来：
灵犀的出现，将彻底改变软件开发这个行业从上自下的生态――巨头将不再有任何优势，比如，之前外贸公司用的erp和crm系统，就是一家巨头公司开发的。
那套系统虽然与公司的业务匹配度虽然很高，但毕竟是租用，不是专门为某一家公司开发的，总有不合时宜的地方。
但这个时候，有了灵犀，同样甚至更低的成本就可以组建一个开发团队，开发一套专门适用于自家的进销存和客户关系管理系统，不仅精准度和匹配度更高了，还可以随时根据业务和架构进行更新。
“你想的没错，【灵犀】的出现势必会导致这样的情况，个性化、精准化的服务会更加容易。
“巨头想要一套软件打天下，想要通过通用化配置或者简单的低代码个性化开发就套用所有逻辑的方式就行不通了。
“团队当然会趋于专有和小型。这就像古代的宗族一样，那个时候，个人和家庭的实力有限，必须团结在一起才能生存和延续。
“但现在呢，随着科技的发展，社会制度的完善，个人和家庭这种小规模集体已经有了足够的条件和优势保证自己的生存和权利。
“所以，你看，除了南方极少数地区，宗族的概念都已经越来越淡化了。
“现在的软件巨头在某种程度上也类似，开发一套行业软件，比如erp和crm，还有eda，eda类软件是最明显的，需要规模巨大的团队才能完成开发！
“甚至，国内也就华为这个体量可以自己搞定，在华为之前，国内甚至就没有一家能够满足14nm级别芯片设计的eda软件！”
“有了灵犀，这种大宗族式的巨头肯定慢慢都会演化变成小规模团队，每家公司都会有一个这样的专门团队――为自己提供针对性的专有服务。”
“这么做总的岗位不会减少，甚至还会增加，”程荟接话道：“但是相当于是把巨头嘎了，分成无数的小团队。”
“嗯。”纪弘点头：“有什么问题吗？从业者的收入说不定还会因此增加呢，毕竟原来是从巨头-使用公司-开发实施人员，现在直接公司-开发人员，少了一层盘剥。”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巨头会坐以待毙吗？”程荟担心道：“你是不是在愁这个？”
“想什么呢你？”纪弘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行业软件巨头，再巨能巨的过微软去？而且，行业软件巨头现在大都是阿美瑞肯的公司，而分散成小团队，就是我们的了！”
程荟的担忧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国内的还好，就算是竞争也有底线，阿美瑞肯的，该不会搞什么恶性事件吧？
“想什么呢你？”纪弘接着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阿美瑞肯干这事儿啊，顶多针对我一个人，而且都讲究一击必中，不可能发生什么绑架家人威胁啊之类的，这是在中国，这样做根本没用。都是直接噶，他们抓其他人也没任何用，所以不会连……”
“哇呜！”没等纪弘说完，程荟“哇呜”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随即竟“哼唧哼唧”快要哭的样子，纪弘也顾不得疼了，连忙说道：“老婆，没事没事儿，我开玩笑的，你干什么呀这是？”
“你……我……”程荟呜呜咽咽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脑子里甚至一团乱。
“虽然确实有些危险，但这里是中国，我们背后有强大的国家。”
纪弘笃定道：“赵老知道吧？他有安排特殊人员过来保护卷耳和我，明天就来了！完全没什么可担心的，相信我不？相信就笑一笑，别哼哼唧唧了，好像我怎么你了一样！”
“嘿嘿，我相信老公，老公最厉害了！”程荟倚在纪弘怀里，还蹭了蹭刚刚的牙印儿：“哼，让你吓我，咬死你！”
“好啦，我是有点儿发愁。但不是这个事儿，安全问题绝对是保障的。
“而是显卡后续制造的事儿，ai思维的突破，有时候一个灵感就可以，但是硬件的迭代升级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国内的光刻机和高端制程工艺，短时间内估计很难有突破，这是一个大麻烦。”
“老公，你已经很不简单了，操心操不完的。适当也歇歇，产业链的事情就交给产业链去考虑吧？”程荟安慰道。
【得到情绪激励的强烈认可，智力+0.1】
“嘻嘻，老婆，亲一个！”
纪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还能加智力的，而且这智力一加，他突然还真就有后续的思路了！
“样子……”程荟也是笑了，正欲回应，突然……
“滴滴滴滴滴……”气氛刚刚有点儿想要热烈，就又有人来打扰了，这回不是张建，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王炸，我来报道了。我们的人现在正在进行小区的排查，后续会针对性的布置和改造。
“还有，我们把一楼买了下来，以后也会有人在这里常驻，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们！”
“什么情况？不是明天吗？怎么现在来了？是出什么状况了吗？”纪弘确认了人的身份之后，也是咯噔了一下，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如此问道。
只见王炸发来了一串消息：
【美东时间，美股开盘。
【一分四十二秒，微软股票下跌超过18%，整个ai概念股、软件行业股整体下挫超10%。受此影响，道琼斯、标准普尔、纳斯达克全线下跌。
【五分零一十二秒，标普500指数已经下跌超7%，触发美股历史上第六次熔断。
【十五分钟后，重新开盘。
【但仅仅七分钟后，就直接触发了第二次熔断，这也是美股历史上的第七次熔断。
【同时，这是美股有史以来第一次同一天触发两次熔断。
【虽然标准普尔指数并没有下跌超过20%，但出于ai和软件行业的整体信心直接萎靡，为了稳定考虑，美证交委临时决定当日直接休市！有消息传言，甚至明天也不会开市！】
“所以，赵老指示我们提前上岗。”王炸如此回报：“我的团队以后完全归你指挥了！”
“嘶……嘶……嘶……”
纪弘看着这一条条的消息，接连倒吸了好几口的凉气。
虽然他不太懂美股，但熔断，大约也跟a股的跌停差不多吧。
而且这跌停的还不是个股，是整个大盘跌停。
而且就算他再不懂，这历史上第六第七次的熔断，有史以来第一次一天内两次熔断，这一看这事儿就不可能小！
而且，行业软件领跌，这华尔街嗅觉确实非同寻常的灵敏，竟然分析出了卷耳科技的第一意图，而且判断的还十分挺准――阿美瑞肯的行业软件确实要完蛋了！
“我甚至有点儿理解他们想要掐死我的心情。”纪弘玩笑道：“我下去一趟，整个小区，尤其是这栋楼，他们都排查一遍了，你不要这么紧张。”
纪弘不说还好，一说程荟都快哆嗦了，越听越还害怕呢怎么还！
“行了，你跟我一起下去。”
……
“老板，您这边也不需要太过注意什么，一切照旧就行。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以及给我们的工作预留时间，公共交通出行，提前一天通知我。去陌生地方，提前两个小时通知我。紧急出行，出发的时候紧急通知我一声，剩下的我来搞定。”
王炸接着说道：“还有，我们这个团队是您的人了，要记得给我们办入职。”
纪弘听出来最后这句话的话外之音了――其实不入职，让河州或者是原单位给你们发工资我也不介意啊，我还省一笔呢真是的！
“嗯。”纪弘点头表示明白：“一会儿你就把所有人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复印件给我一份，我明天去公司安排。
“那现在说正事儿，咱俩练练？”
“正……事练练”
王炸有些懵，一时竟然没有转过弯儿来，看着伸出一只手的老板：“这是命令吗？”
“你不知道我的实力，我也不知道你的实力，先掰个手腕试试吧，万一伤着谁也不好。”
纪弘说的很真心，他没受过专业训练，体质都是+0.1+0.1的加上来的，确实是想看看自己到底什么水平，并没有其他意思。
而王炸则是有命必从，于是俩人往那一蹲就开始了。
……
足足十五分钟，两个人都在那蹲着，两只手握在一起，纹丝不动。
但王炸知道，他输了，因为他一直在加力，现在已经加到了最大……
“好了！起来吧！”纪弘笑道：“咱来差不多，你刚才加到了最大，我大概九成五，出去练练吧。”
……
“老大，你是怎么练的啊？”没人知道俩人出去练了点儿啥，肯定不是打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纪弘肯定不是王炸的对手，但王炸回来，称呼就从老板变成老大了！
“我干什么的知道吧？”纪弘也很满意，真要打，他真的打不过王炸，毕竟人家是专业的，但仅仅从力量上比，不管是哪个部位的力量，他都强王炸一线。
但这也让纪弘对自己的体质有了明确的认知，同时也确认了一件事儿――通过加点并不能超越人的极限。
“搞ai的？”王炸这个时候把纪弘当战友看待了，不是任务情况，说话都不再拘谨。
“对，通过ai的模拟和训练，结合人的体质，我有一套体质训练的方法，回头可以给你。”
纪弘说的当然就是那天【持续锻炼效果得到认可，身体锻炼心得+1】之后整理出来的东西了。
“多谢老大！”王炸激动了，这肯定好东西啊。
刚刚练的时候，他就发现老大肯定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自己练就能练到这个体质和力量，那肯定是有独家法门的――这就给自己了，刚刚就把纪弘当战友看了的王炸，这个时候又多了一层：欠了好大人情的战友。
但是，既然是战友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好东西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