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科斯魔没那么脆弱，不过他的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结果。
    “现在的白，已经不能用融合战士来叙述她的存在了。”
    苏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嗯?”耳朵动了一下，看戏的西琳有了动静。
    前面她都没什么表现，毕竟英桀再强在这里也只是一个记忆体，还不是正常情况的记忆体。
    白陌这要是都没办法击败，那她都要怀疑这个白陌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毕竟白陌自从恢复后还从未经历过一次真正的，可以发挥她力量的战斗。
    死亡小丑，甚至约束律者，别看它们各种让白陌吃瘪，可你见它们哪个敢正面在白陌面前露头的。
    露头就秒，甚至约束律者之所以能对付白陌，还是因为白陌被她自己媳妇的权能坑了一把。
    所以在这种正面的战场，她对白陌很有信心，结果也完全没有出乎她的预料。
    白陌很轻易就镇压了失控的科斯魔。
    可是听到苏的评价，西琳来了兴趣。
    “你什么意思?”
    双手抱胸，西琳飞到空中，胖胖的身躯竟然是居高临下的用鼻孔看着苏。
    开玩笑，白陌尊重你们这些英桀我可不鸟你们，如果不是给白陌面子，你看我还会搭理你们?
    额……爱莉希雅除外，那个她是真遭不住。
    “白的羽翼还远未抵达她所在的极限，可即使如此，也已经完全超越了毗湿奴。”
    “这固然不是因为毗湿奴不够强，是白的身体在经历一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甚至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成长。”
    “现在的她，即使面对的人是凯文，相信也不会落败了吧。”
    苏感慨。
    可听到这话，西琳不由得白眼。
    凯文?哪个凯文?外面那个?
    你让现在的白陌去面对那个凯文，那顶多一九开。
    一巴掌，白陌轮回九次！
    开玩笑，她可是亲眼见过凯文的，那家伙现在到底多离谱她一个记忆的使徒都看不出来，你让白陌去面对祂?
    不过苏说的也没错，现在的白陌已经不能用单一的融合战士来表达了，先不说她那好似变异了，变得很离谱的九翎鸟因子。
    就说先行者权能对她有局限性这个事情。
    这里说的不是无效，是有局限性。
    比如，记忆查不到她的信息，时间无法看到她的曾经与未来。
    可直接效果还是可以有的。
    比如改变她的记忆，倒转她的时间。
    这是一个很坑的效果，却没有办法解决。
    所以苏那一句，白陌已经不能用单一的融合战士来评价了，理论上是没错的。
    毕竟，现在的凯文也不能只说祂是融合战士了，不是吗。
    此时现场，白陌注视着火焰中的身影。
    在看到他的体型逐渐变得瘦小，巨大的身躯也在缓慢消失时，白陌急忙飞到其面前，伸手将火焰收回。
    此时科斯魔正在退去崩落的状态，逐渐的从那个怪物有了人形。
    白陌接住他，看着那在自己怀中逐渐缩小的类人形生物，白陌知道，用不了多久科斯魔就会解除崩落的形态。
    可那消散的巨大身躯却化作点点星光，再次于白陌耳边划过。
    没错，又是那样。
    可这一次白陌很认真，她闭上双眼，全心全意的去感受。
    她想知道为什么，科斯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
    “等等！你要使用那种奇怪的状态?”
    “不行！”
    周围很黑，很黑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就好似是那永夜的黑暗般，看不到黎明的到来。
    白陌听到了芽衣那焦急的声音，也感受到有人拉住自己。
    “科斯魔，你忘了刚才梅比……”
    “我们没有选择。”冷淡而又平静的声音打断了芽衣要说的话。
    科斯魔……
    他的声音很平淡，可白陌却能听出那其中夹杂着太多的想法。
    这个男孩一直想成为英雄，他崇拜着凯文，诉说着凯文的事迹。
    可他却又知道，并不是你想要，就可以成为的。
    如果说凯文是黑暗过后的黎明，是生的希望，那么他，便是那黎明到来前的旭光。
    是划破黑夜，预示着黎明将至的明灯。
    “科斯魔……”格蕾修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抱歉了格蕾修，我们距离黎明只差一步，可我不能陪你走向明天了，我需要留在这里。”
    “我知道……可是科斯魔，我想和你一起。”
    “…………”
    “………………”
    “抱歉，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需要拒绝你了。”
    “明天还需要你们，你们不应在此停留。”
    “…………”
    周围很黑，却在此时好似能看到一些轮廓。
    科斯魔面向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带格蕾修离开。”
    “带她去她应该去的地方。”
    “一定要如此吗！?”雷电芽衣上前一步。
    “当某个时刻来临时，你就会明白你必须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必须去完成某件事。”
    留给雷电芽衣一个背影，科斯魔面向前方。
    在那里，可以隐约看到那巨大的仪器，不过此时那仪器还未散发光芒，也未形成光标，处于一种停滞的状态。
    科斯魔的脚步不停，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朝着那巨大的仪器靠近。
    他要走往何处？
    他要站在黎明之前，化作黑夜的旭光，去迎接，破晓的降临。
    他是科斯魔，是旭光刻印的持有者，是漫漫长夜的最后一道光，是迎接破晓将至的英雄。
    他的身后，毗湿奴的身影若隐若现，逐渐包裹她的全身，却在吞噬他的意识。
    他将自己的意识丢弃，只留下无主的躯壳漫步前进。
    那一刻，他将彻底的沦为野兽，怪物。
    白陌不知他为何一定要这么做，可白陌明白，他不得不这么做。
    无论付出多少，都要去完成某件事。
    这一刻，白陌站在他的身后，注视那并不伟岸的身影。
    他的身躯没有凯文那般高大，那般安心。
    可在这里，在这黎明前，只有他可以来到你的身边，站在你的面前。
    “这样做，值得吗?”
    或是心中所想，白陌轻声开口。
    而好似是记忆的共鸣，或是单纯的巧合，面前的男孩声音一字一换，从那沉稳冷静，到低沉嘶哑！
    “大不了……再死一次！”
    白陌最后看到的，是那逐渐升起的黎明，以及在黎明前绽放的……
    最后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