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点了点头。
“大龙的事儿归云道长说的很明白了,而且你想过没有,大龙虽然仇人不少,但是这年头谁能在他眼皮子地下整那么阴邪的事?”
陈默脊背一阵发凉:“你是说是他那个女朋友?”
宁杰点了点头,说道:“以大龙的性格,找那个瓦工才是正常操作。可是事儿出了以后,大龙直接把事儿略过了,他能不知道是谁干的么。”
“归云说的很明白,变白扒层皮,脱了皮才能成龙。大龙这人厚道,但是也狠,不光对别人,也是对自己。”
“要是他真能放下,你和他处处关系也行,不吃亏。”
心头的疑惑被解开,陈默豁然开朗。
吃完饭,一帮人唠着家常,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陈默领着白芷回了屋。
屋子里烧的特别暖,这两天白芷胸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骨头肯定没长好。
陈默从上一次帮白芷擦门以后,一直也没抓着机会,磨了好半天,好容易商量让白芷主动擦门。
关着灯,陈默抓着方向盘,躺在床上,一股温润在两个人之间慢慢磨合。
擦了半天门,陈默终于把牛奶放在白芷家门口,这才心满意足的搂着白芷睡了觉。
第二天一大早,白芷就跟宁杰他们去二姐河赶集,二狗去南川打点滴,陈默自己待在家里坐诊。
大概八点来钟,做豆腐的老潘佝偻着腰捂着肚子进了诊所。
“咋了这是?”
老潘龇牙咧嘴的说道:“肚子疼得要命,这家伙给我胀的。”
“你先上床上躺着。”
陈默扶着老潘上了床,然后伸手摸了摸老潘的肚子。
老潘的肚子胀的确实严重,但是肌肉紧绷,硬的梆梆的,而且明显感觉是板状腹而不是肠胃胀气。
陈默皱着眉头问道:“叔,你疼几天了?”
老潘说道:“得疼了一个星期了,昨晚上喝了点儿酒,半夜酒疼的不行,今天疼的更厉害了。”
陈默点了点头,给老潘号了脉,表情变的越发严重。
“叔,你得去市里,要是我没看错,你这是胃穿孔了。”
“啥?胃穿孔?咋可能呢!”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你本来就有胃溃疡,我之前给你开药你也不盯着吃。这一周胃疼说明溃疡面已经不堪重负了,而且昨晚上你一喝酒,直接穿孔了。”
“听我的,快去市里,你这气是穿孔分泌的胃液还有饭渣啥的整的,不做手术肯定出事儿。”
老潘吓得脸煞白,他点了点头,赶忙给老婆打电话。
陈默给村里跑出租的打了个电话,没多一会儿,一家三口就上车去了市里。
等三人走后,陈默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人都觉得什么胃溃疡还有浅表性胃炎没啥事儿,胃穿孔早期就是胃溃疡。
溃疡慢慢严重,穿过胃的肌肉层,然后穿过胃的浆膜层,然后就穿孔了。特别年关将近,谁都得整点儿酒喝,这样会加剧穿孔的速度。
胃病这东西不能拖,得治,得养,特别烟酒,非常伤胃。
如果不把这玩意儿当回事儿,穿孔了发现早还好说,要是硬挺着,到时候人说不定真就没了。而且肚子上拉一道疤,何必呢。
今天来的人不少,基本都是些上了岁数的,而且清一色的都是男的。
到了冬天,身体受到刺激之后,胳膊腿的血管一收缩,特别容易犯毛病。
东北人一般都知道,特别到了大冷天,上了岁数的特别是爱喝酒的,非常容易犯毛病。
要么就是什么脑出血高血压,要么就是什么心衰心梗,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为什么喝酒的比正常人更容易犯病,那是因为喝酒之后,绝大部分人都会酒精过敏,肝肾在代谢酒精的时候,会给心脏还有循环系统造成负荷。
有时候一帮子人喝酒,吧唧,一个哥们儿躺下了,等扶起来送医院,得,脑出血了。
酒是粮食精,也是催命药,千万不能多喝。特别是那些一喝酒脑瓜子嗡嗡的,感觉眼珠子要炸了得,这种趁早就别喝了,想想孩子,想想老婆家人,真因为喝酒出事儿,真犯不上。
不过今天还行,庄户人体格子好,高血压的好几个,有两个眼压高的,陈默也给挂了水。
一到冬天和伏天,就是陈默最忙的时候,特别现在村子都是老人,不忙都不可能。
一直忙活到天黑,陈默诊所的人终于空了。二狗也开着车从外面回来,这一天他基本都呆在门槛村还有太阳村,累的真像一条狗。
一大家子人一起吃了跨年饭,吃完饭之后,大家聚在院子里,放起烟花来。
小白和大黄也不害怕,骑在多余身上,仰着小脑袋看着绽放在黑夜里的烟花,摇头晃脑的样子特别招人稀罕。
放完烟花,一帮人又回了屋子,看着晚会嗑着瓜子。
“二狗,你说你都29了,也不找对象,咋滴,你这是准备出家啊?”
二狗看向陈月如,又瞟了眼陈宁,陈宁暗道一声不好,果然,这王八犊子开了腔。
“陈宁不也没结婚么,到时候我俩一块儿上孤儿山,我盖个寺庙,给她盖个尼姑庵。”
几人掩嘴轻笑,陈月如则黑着脸瞪了眼陈宁。
“你俩没一个好玩意儿,一个不结婚,一个不娶,咋滴,实在不行你俩过得了。”
二狗虽然总拿陈宁说事儿,但是俩人算是光屁股长大的,全是基情。陈宁对他也一样,纯纯当作亲人,没有别的心思。
“二姑你急啥啊,就我这本事,说不定哪天救一个富家大小姐,然后人家一感动,以身相许,到时候我还愁媳妇么?”
二狗的话一说完,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只有电视机的声音还在哇哇作响。
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二狗吞了口唾液。
啥意思?这是啥意思?自己不配么!好歹咱也是个医生,要长相有人品,要身材有医术,差哪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陈默突然转过头盯着白芷,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