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童果断指向了礼晨风,“是三师兄!”
礼晨风风中凌乱,余光里似乎看到路童恶毒的笑。
这回他可以肯定,路童就是在坑他!
要说最聪明的,怕就是曲飞白了!
他们已经刻意省去许多通天阁的具体细节了,可曲飞白一听,还是想到了美人计?
曲飞白看了看礼晨风,后者瞬间汗毛直立,可是,曲飞白很快移开视线,看向莫小星。
“你对宁思衡说了什么?他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莫小星也有些头皮发麻,曲飞白看似轻松的问题,却不知怎么让她很有压力,那双眼睛,离着老远,却像要看到她心底似的。
莫小星:“……我也没说什么,就问他能不能去通天阁赏月。”
曲飞白:“没了?”
莫小星:“没了。”
曲飞白忽然沉默不语。
几人有些奇怪,礼晨风却是很紧张。
过了一会,曲飞白摆了摆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礼晨风,你上交三百块中品灵石,下不为例。”
礼晨风:“……是。”
还不如揍他一顿呢!钱包受伤更痛。
南山律却道:“师尊,五大门派要攻打长天派的事情,我们在路上听说了,是否应该商议一下……”
曲飞白:“商议什么?长老们天天议已经够烦了,你们几个,休提,想议的话去找长老吧。”
南山律:“是。”
几人转身要走,曲飞白却忽然道:“小孩,你留下。”
莫小星停住了脚步。
南山律和几个师弟走出大殿,不由的说:“师尊说要和我们说说话,也没说什么。”
南山烈:“师尊可能是想和师妹说说话。”
他倒是看的开,反正师尊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南山律:“……”
好像确实如此。
“罢了,去向大长老了解一下情况吧。”
路童搭上礼晨风的肩膀,嘿嘿一笑,“恭喜三师兄,只要交三百块中品灵石就能过关了。”
礼晨风一把甩开路童的胳膊,冷哼,“路童,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路童一点都没怕的意思,“哈,三师兄,隐瞒师尊是不对的,不如如实交代,不过……若是下次你将灵石给我,不要三百块,只要一百块,我便帮你打好掩护。”
礼晨风:“滚。”
殿内。
师兄们都走了,莫小星感觉周围空的厉害。
“师尊,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曲飞白起身,他从台阶上走下来,沿着那道铺在中央的光,逐渐走到莫小星面前来。
他一步一步走来,莫小星那奇怪的压力就越来越大了。
回来时,她还有些归心似箭,可现在看到曲飞白了,却有点想跑了。
她也没做错什么吧?曲飞白的眼神,像要吃人了。
忽然,曲飞白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莫小星的下巴,抬起来。
左右转了转,眼神很专注。
莫小星:“……师尊,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曲飞白:“我看你如何用美人计。”
莫小星:“其实没有,我没打算让宁思衡带路,还是问了一下,谁知他就答应了,兴许是真的蠢。”
曲飞白研究了一会,也不知道信是没信,他拿开手,宽大的衣袖落下,指尖却轻轻握住了。
……小脸还是很好捏。
曲飞白微微眯了眯眼睛,近距离的,用警告的语气对莫小星说:“不论何时,不许用美人计,知道了么?”
莫小星连连点头,原来曲飞白是不满这个,早说啊!
“知道了知道了。”
忽然,曲飞白又道:“你给宁思衡送了什么传讯符,罚你再写一百遍。”
莫小星瞬间苦了脸:“师尊,你是认真的吗?”
曲飞白:“自然。”
莫小星:“是…”
果然她的预感没错,原来失误在这呢,领了罚以后,心里顿时踏实了。
她想了一下,她给宁思衡的传送符都写了什么?只有一句话,还好还好,比抄门规简单多了!
曲飞白:“写好之后都送给我。”
“是,师尊。”
莫小星觉得诡异,却依然答应了,反正曲飞白说什么都是对的!
曲飞白看莫小星,如今见她俏生生站在他眼前了,心中那些凌乱的念头便没了,他更加确信,小徒弟还是放在身边的好,外面的世界那么大,看不见她,实在有些煎熬。
想必小孩也是如此。
于是,曲飞白忽然问:“小孩,仙游岛如何?”
莫小星:“十分繁华,不过我们没有到处走,做完事情便立刻返回了。”
曲飞白又问:“去了十多日,不曾想家?”
莫小星眼神有些古怪,曲飞白今天的确很慈爱啊!她来长天派快两年了,也没想过家啊,曲飞白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了?
“不曾,上次离开天兴城时,家中一切都好,我没什么牵挂的。”
曲飞白:“不曾想为师?”
方才他问错了,他只当长天派才是莫小星的家,忘了她的家在天兴城了。
莫小星一愣。
虽然曲飞白这个师尊有时候很离谱,但这个问题,比离谱更奇怪!
曲飞白那么无敌,好像这种属于凡人的情感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一样,想不想的,莫名的与他的形象不符……
不过,作为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徒弟,莫小星已经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答案,他一定是想让她说“想”!
否则,她就等着新的惩罚吧。
于是,莫小星大声的说:“超级想!在面对危险时,我无数次的想起师尊,想到师尊还在长天派等我,我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半真半假的话最致命,莫小星在危急时刻的确几次都想到了曲飞白,只不过被她夸张了而已。
闻言,曲飞白缓缓笑了。
明澈的眸子漾开笑意,像微风拂过湖面,掀开阵阵涟漪。
这就对了,不枉他总惦记她了。
曲飞白看了看莫小星身上的裙子,笑着说:“回去吧,洗洗风尘,养养精神。”
莫小星却道:“我听说五大门派已经到济山涧了……”
曲飞白打断她的话:“不必担心,有些事情,不怕它来,只怕它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