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谢一国打开包裹里面的东西,屋内瞬间再次嘈杂起来。
谢一国这拿出来的都是硬通货,油渣就不用说,炸油炸出来的,鱼干除了一些晾晒烟熏的外,其他的都是专门用鱼块带着面粉调料炸了一遍,这样能存放的更久,味道也更好。
按照谢一城的话说,冷的时候再难吃,也比冻土豆强。
有脂肪有蛋白质,代表着更多的热量跟饱腹感。
众人看谢一国真要分给他们,原本训练完就有些空腹感瞬间兴奋起来。
不过真让他们拿的时候反而犹豫起来。
“咋了?还要我挨个拿给你们?”
一帮人才挨个上手,不过一人只拿了一块,喜欢吃鱼的拿鱼,喜欢油渣的拿油渣。
而且极为反常地拿着没有吃,显得有些违和。
萝卜头抓起鱼块没有下口:“排长!你回家抢谁去了?哪整的这么多东西?”
谢一国听着没好气:“上一边去!都敢这么说话?”
“排长,你不是说你家在山里,屯子里吃饭都吃不饱,哪来的这些东西?这瞧着个个都是大油过的,谁家能整这么多这东西,比过年还丰盛。”
“对啊,排长,家里是不是有啥事?有事你说话,大家伙帮你想法子。”
瞧着一帮人关心的眼神,谢一国乐出声:“就这么想家里出事?没事,原本没准备带,家里老三非要带给你们尝尝。”
“真没事?”
“不吃放那!”
谢一国这么一说,看着不像是开玩笑,众人赶紧开吃。
“香!真香!”
“排长,你啥时候再回去一趟,再带点来。”
“排长,回头你带我一块回去,我这力气大,帮你多拎点。”
听着众人说话,熟悉的感觉再次回来。
回到部队跟排里战士这么一聊,心情瞬间好起来,就是这心里想家。
随后谢一国甩了甩脑袋,在部队想家,在家想部队,真是贱脾气。
跟着一帮战士闲唠一阵,胡扯一番,谢一国开口:“东西都拿上,等会儿排里都分分,别就你们自己吃。”
“谢谢排长!”
一位年轻战士趁着众人不注意,拎着包就往外跑,嘴上还不停歇跟谢一国告别。
其他人瞧着纷纷站起身,跟谢一国招呼着追了出屋。
瞬间屋内就剩下谢一国跟萝卜头两人。
“排长,你家里咋样,弟弟妹妹还好吗?”
吃完鱼块,萝卜头吸着手上的油脂残余:“我当时就想跟你一块回去,瞧瞧你家啥样。”
“部队不放人,还要生产建设,你当时不是想来东北,现在都到这了,回头有机会带你过去。”
瞧着萝卜头那模样,谢一国脸上笑容更胜:“到时候给你娶个媳妇,就老老实实在东北过日子吧。”
“嗯!反正家里现在没人了,今后就跟着排长你了!”
“平时好好训练,日子还长着呢,跟我说说我走后部队情况。”
谢一国就这么坐着,听着萝卜头讲着部队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之前在东北,38军内部调令就算知道跟东边战争有关,但是内部具体情况不了解。
从萝卜头口中听说了这么多,才知道更具体的情况。
这边还要再聊,屋外突然出现一位部队战士敲响房门敬礼:“谢排长,连长找。”
“这就来。”
对萝卜头嘱咐一声,让他回去,这边谢一国拎着一个大包裹跟在身后走出屋。
“连长!”
拎着包裹进屋,谢一国抬手敬礼。
瞧见谢一国,吴谓站起身笑盈盈接着:“老谢你可算回来了,听说你回部队,赶紧给你喊来。
“这连里没你,总觉得差点啥,吃饭都觉得不香。”
“炊事班做饭又忘了放盐了?”
“要不说你懂,坐坐坐别站着。”
吴谓给谢一国倒着茶水:“回家这段时间咋样?家里现在还好?好家伙多待一个来月,我都眼红了。”
“我这也是带着任务回去,不是光回家,家里日子过的比以前要好。”
“比以前好就行,证明咱们做的没错。”
将茶水放在谢一国面前,吴谓继续:“你现在刚回来,这两天熟悉熟悉,之后进行训练,把咱们尖刀连尖刀排的名号再提起来。
“部队这下又要打仗了,怕不怕?”
“怕?从东北打到西南都打下来了,现在有啥可怕的?”
吴谓点头:“我听说消息,那边洋鬼子打的北边一直跑,那金毛的洋鬼子比小鬼子还要厉害。”
“再厉害也是人,再厉害的人也怕死,只要把对面杀的够多,再厉害也犯怂。”
吴谓收了收笑,点头同意:“回头真要打仗,上战场遇见千万记住一件事,对面还能拿枪,除非确定对面投降,不然别停枪。”
“连长,打西南开始你就这么说,剿匪的时候都知道。”
“没忘就好,现在再记牢,剿匪的时候土匪啥样你又不是没见过,这边偷袭完那边打不过跑不掉投降,抓住恼火还没法,血的教训不能忘。
“这次真要打,半岛上的好些能听懂咱们说话,有的也会说,可黄毛的都是洋鬼子,啥都不会说,遇上事就当听不懂。”
听着吴谓这话,谢一国若有所思,不知道这是他的个人想法,还是说是上级传下来,但是因为条例没有公开说。
“连长,放心吧。”
跟吴谓聊了几句家常,谢一国将拿着的包裹放上木桌:“打家里带的,我们排分的有,连里你瞧着怎么分我不管。”
“还带东西?你家那情况谁不知道。”
“都是家里心意,推不掉,这么远路带过来总不能现在给丢掉。”
吴谓好奇:“你家不就只有两个弟一个妹,最大的那个今年十七?”
“嗯,快十七。”
“那哪来的?你大爷整的?”
“就是我弟在山里整的。”
“你弟还怪想着你。”
吴谓不在意,边打开包裹边说:“这岁数该成家了吧?你也抓紧,你这岁数别比你弟还要晚。”
打开包裹露出里面油纸包,吴谓笑了:“还包的挺严实。”
“不包严实不行。”
吴谓打开油纸瞧着里面东西一愣,抬头看着谢一国:“你弟整的?”
“嗯,都是。”
吴谓将剩下的油纸连续打开几个后,猛地抬头:“一国,你该不会把家里好东西全带来?你弟这么给可你不能这么拿!
“这是不打算让家里过日子啊!之前还找我借钱邮回家,咋回去一趟就成这样?还从家里拿东西过来,我真是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