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谢一城刚拎东西到炊事班放下,跟人聊着,另外一边有人打招呼接话。
“谢班长回来了,这又是没空手的一次。”
“老班长,你这不是笑话我呢吗,我哪能是班长。”
瞧着跟自己说话的人,谢一城赶紧客气接话。
炊事班这位老班长,人家才是真真正正的老班长,参军年龄二十年,比新来的边防团团长军龄还要长。
闽西人,32年当兵,走草地翻雪山一路走过来的。
从炊事班里小战士,一直到现在炊事班班长。
进东北的时候,炊事班作为后备部队补充上前线打仗受伤,伤好后有些跛脚,就一直留在炊事班。
后面部队还想给他转到城里机关单位做厨他不去,要给他提干去作战部队他也不愿意,说在炊事班待久了都习惯,他这手艺去作战部队有些浪费。
在炊事班给部队同志做好饭,味道好点打仗能更有劲。
这老班长真的有手艺,生在闽西,家里早先是粤省的,家里又是厨子,从小耳濡目染跟着学,会做点闽菜跟粤菜,进入部队在赣省,因为吃辣的多,班长又是湘南人,又学着做了湘菜跟赣菜。
等到了陕北跟着又学西北菜,到了东北学东北菜。
到了每一处地方,都会根据当地具体情况来,有什么条件做什么菜。
部队物资限制很大,但是很多新兵战士来后都说,比他们以前吃过的都要好。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边防团可以没有团长,但不能没有老班长。
加上最近一段时间肉食逐渐多起来,老班长的手艺也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能够展示一番。
毕竟之前白菜土豆,土豆白菜的,加上材料缺少,想展示也没法。
最关键的油,这也是缺,做菜无油不香。
跟老班长闲聊几句,问了炊事班有啥缺的东西,回头他去山里帮忙找点回来后,谢一城才离开。
“老毛子来了?还带着打飞机的炮?”
张富贵听着瞬间从床上跳下来:“在哪呢?我去瞅瞅啥炮能打飞机!”
“你可歇会吧,团长带人去接的,这次除了防空炮,还有一些技术员,其中就有老毛子,哪能让你上去瞅的。”
谢一城进屋摘掉帽子坐下歇着:“这炮你就别想了,专门打飞机的防空炮,一发炮弹都是论大洋算,肯定是有专门部队进行操作。
“这边经过咱们边防团,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过江,毕竟咱们这边防空重要性,不比前线。
“前线那飞机一直在脑袋上飞,比咱们这多了几百倍。
“你还是想着以前咋用步枪打下来飞机的吧。”
张富贵听着气一丧,转头又坐了回去:“得,摸不着炮了。 ”
谢一城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炮不炮的先不说,谁记得今天是啥日子了?我记得之前进腊月了是不是?”
“今天冬九五,快过年了。”
张富贵再次坐直:“啊?快过年了?我咋一点没感觉?”
“嗯,今个腊月十八,还有十来天到年。”
“过年回家吗?”
“你想啥呢?现在在部队,好些家离得远的都不回,你离的近想回去,让大家伙咋想?搞区别对待?还想不想在这待下去了?”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在部队里,最怕的就是区别对待,这样肯定会让人心生不满,憋下去肯定影响士气。
就连谢一城平时在山里打猎给部队添食,那都是在交换巡边休息时,避免让人说闲话。
部队战士是相对比较纯净,可不代表没有小心思。
“今年不在家过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
“谁不是,家离的也不远,眼瞅着都回不去。”
谢一城能明显感觉到屋内情绪开始有些下行,在部队想家,有好也有坏,能正面引导肯定会更好,没说好,赶忙将话题岔开。
“等会炊事班那边做吃的,招待新来的防空炮技术员还有老毛子,等会我偷偷去瞧瞧做的啥。
“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瞧瞧能不能分点,咱们班整点。”
谢一城这话一说,众人注意力瞬间被牵移开,虽然之前在谢家屯吃了顿好的,可谁不想再整点肉填填肚子。
一下话题又转变开。
另外一边,谢家康同团长一行人站在外,接到了运送防空炮前队。
主要是国内操作防空炮的技术兵,还有大毛的技术员。
至于武器装备,跟人是分开到,而且是分时间段。
人白天行走没问题,但是武器装备大规模运送,一旦被米军飞机发现,真要是硬来飞机轰炸,把好不容易从毛熊那边买过来的防空装备炸坏,真是亏到炸。
全国都在勒紧裤腰带支援前线战士打这一场立国仗,也因为打仗的原因,全国南方很多地方本来压下去的匪患突然再次升起,开始袭击地方政府工作人员。
这里面真正的土匪,并没有太多,剿匪阶段要么被枪毙要么抓捕开始修路劳改,不可能随便放回去。
部队几番围剿,即使躲进山里的土匪也远比之前少太多,更不敢下山。
可架不住刮民党特务趁着红国注意力重点在半岛,原本没有发现潜伏下来的特务开始带着剩下潜藏在深山里的土匪跳反,刮民党还用飞机在后方空降人员武器物资。
西南边境连接东南亚,本就有相当多刮民党部队败逃去,被有意图组织下又开始闹腾。
如果这一仗输了,输掉的不只是一场战争,带来的循环是米国将控制地推进到鸭绿江岸,红国需要常年上百万大军在鸭绿江岸防备,半岛、鬼子、宝岛、菲猴,岛链会彻底封死红国海上道路,原本逐渐解决下去的匪患也会再次升起。
西南边境会再次陷入战火,边境阿三也会找事,到时候边境战乱再起,军费高涨,金融崩坏。
要是之后再跟毛熊撕破脸,整个国家从东到西从北至南就完全处于地方包围状态,彻底被世界封死,孤立无援。
所以一路上,各部队地方人员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