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看到手术床上的乔安,胸口一阵疼痛。
乔安笑了笑,有些没力气,“你看到我们的宝宝了吗?”
江鹤哽咽着点头,眼眶红了又红,最后将头埋在乔安手边。
“老婆,你辛苦了……”
乔安摸着他的脑袋,“你竟然哭了,上一次见你哭好像是很久之前了。”
“不许笑我。”
江鹤抬起脸来,握住她的手,“算了,你笑吧,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乔安明明很累了,却强撑着身体跟他说话。
飘柔的发丝都因为出汗变的黏糊粘在脸上。
江鹤心疼,他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女人 生孩子犹如一只脚踏进鬼门关。
他当初应该克制点的。
乔妈靠在乔爸怀里哭。
乔安撇撇嘴,也想哭了,“妈妈,我终于知道你生我跟哥哥们时的感觉了。
以前我还老是调皮不听你的话,对不起妈妈,你是个很伟大的母亲。”
乔妈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乔安,强忍着扯出一抹笑来。
“你们都是妈妈的宝贝,在看见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叫我妈妈的那一刻,什么都值得。”
三个哥哥也扯出一抹笑来。
“安安,你今天最好都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要去,生完孩子很容易晕的。”
乔泽是医生,虽然不是妇产科的,但他多少都懂一些。
乔景宴:“你想做什么,或者要什么,就告诉大哥。”
乔砚初也道,“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们都试着去给你摘下来。”
三兄弟难得这么和谐。
尤其是乔砚初跟乔泽,今天竟然没拌嘴。
没多久,便有护士进来把乔安转移到了病房。
孩子也被安排到身边。
乔安靠躺在床上,环抱着他。
看着他的小眼睛,睫毛长长的,小脸也白嫩嫩的。
“哎呀,小家伙,你可真可爱。”乔安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宠溺。
她轻轻地戳了戳小家伙的小脸蛋,那柔软的触感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触碰,小嘴微微动了动,仿佛在回应着乔安的爱意。
江鹤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动。
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孩子。
乔妈接过孩子也抱了抱,“我是外婆哦。”
乔爸凑过来,指着自己,“还有我,我是外公哦。”
小家伙咯咯咯的笑,小手也不安分的乱抓。
除了乔安,三兄弟都还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
乔景宴不想跟两个弟弟争执,“我是大哥,理应我先抱。”
乔泽一听,立刻不乐意了,眉毛一挑,“大哥怎么了?大哥就能插队吗?我是咱们三里面最小的,尊老爱幼懂不懂?”
乔砚初一掌拍他脑袋上,“你也好意思把幼字跟你搭一块?”
乔泽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动手,反击了回去。
“哈?我是你哥,你竟然敢跟我动手?”
“哥哥怎么了?就准你打我,不准我打你了?”
乔爸过来一人给了一掌,“要吵滚出去吵,不知道安安需要静养吗?”
乔砚初跟乔泽互相拽着对方,怒气冲冲的打开病房走出去。
随后又折返回来强行把乔景宴也一并拉了出去。
他们还没抱到,他也不能抱。
乔安无奈的叹口气,果然,乔泽跟乔砚初不拌嘴是不可能的。
没一会儿,病房外便传来两道哎哟声。
乔泽跟乔砚初被乔景宴单方面殴打。
————
乔安只在医院待了几天便回家休养了。
出院的时候江鹤把她包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被风吹到。
医生说了,坐月子期间,她不能受风。
风邪入侵头部,可能会引起血管收缩,导致头痛。
寒气入体,会影响关节的血液循环,引发关节疼痛。
还有其它的。
这些都是医院叮嘱的。
他得小心些才是。
甜苗苗跟乔安是在同一天生产的,也是个男孩,在医院待着没家里舒服,也跟着回了家。
到家后,乔安把宝宝放在床上,江鹤在一旁收拾宝宝要用的东西。
一家子围绕在宝宝身边,逗他笑。
“对了,你们想好要给宝宝取什么名字了吗?”乔妈问。
乔安道,“早就想好了,叫江浩,我跟阿鹤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怎么样?”
乔爸拍手叫好,“不错不错,一听就有男子气概。”
乔妈也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温柔与慈爱,“江河浩瀚,与天同高,确实是个好名字。”
“我老婆不愧是大学教授啊,随便说一句都这么有文化。”乔爸在一旁一个劲的夸。
他可没吹嘘哦,真心实意的夸。
乔妈看着江浩,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那是你太笨了。”
随即又补充,“也没文化。”
其他人在一旁毫不掩饰的笑。
突然,空气中飘来一股屎臭味。
“呀,浩浩拉粑粑了,快拿尿片来。”
经过一番忙碌,空气中那股不太和谐的味道终于消散,小江浩似乎也感觉到了舒适,小脸蛋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江鹤已很多天没有去学校了,虽然乔妈提前给校长打过招呼,但落下的课程是真的不少。
他还想一直待在家里照顾乔安直到出月子再回学校。
最后还是乔安把他骂回去的。
于是江鹤每天连午饭也不在学校的食堂吃了,几乎是下课铃声一响,他就拔腿往家跑,每次都是第一个冲出教室跟校门的。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走出教室。
花楚棠跑上前来拦下了他,“江同学,你这两天这么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话没说完,江鹤就绕开她,“没事。”
花楚棠又跑到他面前,江鹤皱了皱眉,语气算不上好,“你究竟想干什么?”
安安还在家里需要他照顾。
下一秒,花楚棠说出了一句让他无语的话,“你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
身边不少学生在看戏,数道目光落在江鹤身上。
“没有,请你让开。”
花楚棠非但不让,还又说出一句更江鹤无语的话,“你就是有,我都看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这几天几乎连跟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对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你躲着我,是不是说明你对我也有一点心动?”
不然为什么要躲着她,不见她。
江鹤忍无可忍,“我知道你什么心思,我再说一遍,我已经结婚了,有老婆了,请你不要再这么骚扰我!”
说完,一把推开花楚棠,大步离开了学校。
花楚棠仍站在原地,旁边有学生笑话她,但她不在乎。
江鹤早就告诉过她,自己有老婆的事。
但她不信,只当江鹤是为了拒绝她而随口撒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