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满纸荒唐言
“开门见山,山上有鬼。
落地生根,根下黄泉。
这里背山而望远,这山应该是天门山,天门山上有鬼谷洞。
落地生根,根下黄泉。
鬼谷洞内黄泉树,意思是这钥匙就在黄泉树下吗?”
马非站在白氏祠堂门前看着挂着的门联自言自语。
以前黄争没有清洗之前门联象隐在灰色的陈旧的青砖中,没有人会注意到。
但现在经过黄争这么一弄,两边的门联就显得异常显眼,只要路过或者途经此地的行人都会驻足观看。
毕竟这样的对联实在太奇怪了。
“这好像一个人的人生历程,就像爬山,最后死在路途之中化成鬼魂,走过黄泉路最后到达另一个世界落地生根投胎转世。
这样看来这把钥匙并不好找,黄泉路有去无回呀!”石清流站在旁边也是发出感叹。
“不好走,也得走,不好找也得找,你放心吧难不倒我的。”
此时的马非已是信心满满,特别是在石清流面前容不得他半分退缩。
成家之后男子才会成为男人是有一定道理的。
“谢谢你!”
“你不必客气,这副对联这么新也难为黄争了,要不然恐怕我来了也不会注意的。”
马非在这一方面还是懂得谦让的,这也从另一方面体现了他对对手的大度。
“我跟你说过,这是黄争故弄玄虚的东西,根本不是原来的对联,至于原来的对联我也不知道内容。”
石清流也不对马非隐瞒而是直接告诉了马非,足见其真诚。
“不,清流你被他骗了,这就是原来的对联,这幅对联至少三百多年了。
这种木材虽然并不贵重但现在却很稀少。
而且以假乱真的做旧技术终归是假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黄争只是玩了一个小心眼而已。
他骗得了你们,骗不了我。
别忘了我也是考古专业的研究生,这一方面是我的专长。”
马非解释完也不忘自夸一番,事实上他真的可以算是黄争的知己了。
黄争确实只是把原来的对联取下来洗了洗,然后再假作自己做了仿古的对联。
其实黄争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他怎么能骗我呢?”
石清流的眼泪流了下来,心里感觉很委屈,这似乎又代表着黄争对他的再次不信任。
但其实黄争说过“挂上去就是真的”。
只不过石清流觉得黄争这么做只是骗他一个人而已,因为莫静梅也是考古专业的自然能看出来。
刚才马非的话可以说是夸耀自己也可以说是提醒她,让她知道黄争对待莫静梅和她是有区别的。
如此精妙的挑拨离间也只有马非才做得出来。
“石小姐,这位是?”
大门打开了,白云天和白云飞站在门前看着马非。
其实他们是认识马非的,就算不认识,刚才石清流电话里也跟他们说过来意。
但他们还是问了这就说明他们并不愿意马非来祭拜先祖。
毕竟白氏和马家有着扯不清的宿缘。
“这位是马非,北方马家的代表,慧尼师太的亲孙子,云霞阿姨的儿子,应该可以来祭拜。
白家主你说呢?”
石清流把马非的身份说清,白云天也是面露难色。
“祖上曾立下规矩,马姓之人不可入白氏祠堂。
这条规矩是先祖白氏淑君所立,恐怕不该轻易废掉。”
白云天的话说得很重,表明了拒绝马非祭拜的想法。
“规矩是可以改变的,三百多年前立下的规矩也需要与时俱进。
白氏与马家并非不可以结合,要不然又怎么可能有我马非呢?
还希望白家主审时度势。
换个称呼,那么我应该叫您们云天舅舅,云飞姨妈才对。”
马非有理有据说完之后也是朝两人深深的揖了躬。
马非作为侄儿,白云天和白云飞是长辈,长辈怎么能拒绝侄儿祭拜先祖呢?
这让两人都面面相觑十分为难。
他们只能看向石清流。
“恩怨总有消除的一天,马非能放下成见诚心祭拜白氏先祖,白氏又怎么能拒人门外呢。
白氏当有同样的胸怀与度量,你觉得呢白家主?”
石清流并不多说,听着像是征求意见,实际上却带着威压。
这就是石清流的答案。
同时也表明了白马两家结盟的意思,这一点白云天与白云飞都明白的。
“清流姑娘,让马公子祭拜先祖并非不可,只是此事不知黄争知不知道?”
白云飞还是想得深远,她知道黄争和马非是死对头,接纳了马非就是与黄争断了关系,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代表的是白氏,做什么事不需要请示黄争,云飞阿姨不必顾忌。”
“说得对,马非是白氏孝子贤孙,来了湘西理应祭拜先祖。
清流代表白氏不需要征得任何人同意。
她代表白氏现代人,也代表白氏的先人。
白氏的规矩她自然可以更改。
清流你说对吗?”
黄争三人缓缓从后面走来,而且黄争是面带笑容的。
“黄争,你怎么来了。”
石清流并没有用问话的语气,反而是肯定的语气,因为她早就听出黄争三人的脚步声了。
“闲着没事来走走。”
黄争说完对着马非点了点头。
白云天和白云飞听了两人的话也是一脸懵逼。
他们弄不明白马非和黄争是什么关系,黄争和石清流是什么关系,石清流和马非又是什么关系。
看三人和颜悦色的样子就像老朋友,又怎么可能是仇敌呢?
而且黄争的语气表情都表明他并不反对白马两家结盟,而且似乎也早有预料。
相反身后的莫静梅和林悦则显得很惊讶。
她们从来没想过石清流会这么做,这是公然打脸黄争。
“既然这样那就请马公子进祠堂祭拜先祖吧!”
白云天还是伸手一请让出一条道来。
而黄争呢则是对着石清流一笑,自愿走在两人的身后。
这一笑让石清流很不舒服,她知道黄争的意思。
她就是白淑君,可她的子孙却要祭拜她,活人祭拜活人,包括马非也是。
而且她现在却要和后世子孙马非谈一场现代恋爱,这本身就是一件荒唐至极的事,她心里肯定不舒服了。
而故事写到这里还真是满纸荒唐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