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席唯一不解的看向宗政墨,既然她像宗政墨说的那样被期待,受欢迎。
既然宗政鹰和白曦的感情那么好,那宗政鹰为什么还要杀妻杀女?
宗政墨良久没有说话,似乎是难以启齿,还是席唯一自问自答。
“是因为我其实不是宗政鹰的女儿,而是宗政风的女儿,对吗?”
宗政墨痛苦的点头。
席唯一拳头握紧,心再一次沉到海底一般,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了。
所以,她真的是宗政风的女儿?
所以,这就是她和御枭寒的结局了吗?
杀母仇人的女儿。
老天爷还真是会玩弄,会折磨他们。
席唯一刚转身面向宗政墨,就听到外面的守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少主,您父亲……”
看到宗政墨脸色不对,守卫赶紧改口,“王来了。”
“他来做什么?”
从宗政墨的语气,就能听出他极其不待见那个所谓的王,他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宗政鹰。
“少主,这我们哪敢问啊?”守卫十分为难,脸都皱在了一起:“那可是王啊!”
宗政墨也意识到,区区守卫,哪拦得住宗政鹰呢?
“妹妹……”
宗政墨看向席唯一,“你好好待在这儿,别出去,我去会会他。”
“你是怕他看到我,再杀我一次吗?”
听到这话,宗政墨心疼的窒息。
不!绝不!
他不会再让二十多年前的悲剧再次上演的。
那个时候他没有能力保护母亲和妹妹。
现在,任何人都不可以再伤害他的妹妹。
宗政墨出去,宗政鹰已经坐在了主位上。
“我的儿子还活着,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宗政鹰修长的手指慵懒的敲打着桌子,良久,他才抬眸看向宗政墨,“听说你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多此一问……”宗政鹰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墨墨,你确实也该成家立业了。”
“你闭嘴!”
宗政墨愤怒的看向宗政鹰,“我要说多少次?不准再叫我墨墨。”
“为什么?”宗政鹰明知故问。
墨墨,那是白曦从小对儿子的爱称。
不过,后来她更喜欢叫小墨墨,或者叫墨墨宝贝。
墨墨,反而是宗政鹰叫的多。
可自从白曦死后,宗政墨就不准让他这样叫他了。
“你别提我母亲,全世界你最没资格提我母亲。”
宗政墨伸手指着门口,“你给我滚。”
“墨墨,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吵架的。”
宗政鹰刚经历过儿子的死亡,现在看到儿子还活着,他整个人似乎看开了很多,也也柔和了很多。
“我今天就是想来看看你,伤有没有完全恢复?”
宗政鹰此刻看向宗政鹰的眼神,没有当王的盛气凌人和高高在上,有的只是慈爱和关切,甚至还带着一点恳求。
“墨墨,和爹爹回皇宫吧,你的房间每天都有专人打扫,而且你母亲当初给你布置的是什么样,我就给你恢复到了什么样。”
这话,瞬间把宗政墨点炸了。
他直接捞起一个凳子就朝着宗政鹰砸了过去,却还是在凳子将要落在宗政鹰头上的时候给停住了。
他愤怒又狠戾的把凳子砸向宗政鹰的旁边。
“你把房间给我恢复了?”宗政墨似乎被气笑了。
他嘴角的笑容无限大,可是却是满目的讽刺:“好……好的很……好的很……你可真能干呢!”
“你这么能干,你倒是把母亲还给我啊?你把母亲给我复活啊!”
“你以为我不想吗?”
说到这,宗政鹰恢复了以往的脾性。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眸底的情绪仿若潮水一般汹涌又澎湃。
哪还有刚才的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平静样?
刚刚亲生儿子要拿凳子砸他脑袋,他都能镇定自若,面不改色。
可现在,宗政鹰情绪激动又偏执,他的眸底一片血色:“如果可以把你母亲复活,我牺牲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宗政墨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嗤之以鼻:“这话你不仅仅说过一次了。”
“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你就说过。”
“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只要母亲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
“可你最后是怎么做的?”
“我……”
“你杀了我母亲,你杀了我妹妹。”
宗政墨双眼猩红,声嘶力竭的质问宗政鹰:“你做到了吗?”
“宗政鹰,妄你还是一国之王,你的承诺就是狗屁,一文不值。”
“我说过,我没杀你母亲。”
“那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
他当时回去的时候,大火已经烧起来了。
他要冲进去救白曦,可却被手下人打晕带走了。
醒过来的时候,白曦已经成为了焦尸。
陪她一起死的,还有宗政风。
宗政风说的对。
他赢了。
白曦无论生死,都是他的人。
而他,连陪白曦死他都做不到。
因为他不仅仅是白曦的丈夫,他还是一国之主。
他不仅有她的儿子要负责,他更有千千万万的子民要负责。
可白曦不要他了……儿子也不要他了。
这些年,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好……”宗政墨目光灼灼的盯着宗政鹰,“母亲的事情,我姑且信你。”
“那我妹妹呢?”
“你妹妹是我杀的……”
宗政鹰承认的坦然自若。
屋子里,席唯一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拳头握的越来越紧。
她这个方向,可以把宗政鹰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
席唯一此刻倒是有些佩服宗政鹰了,他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杀了一个婴儿的?
那个时候,她才刚出生吧。
他怎么可以对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下毒手的?
席唯一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因为之前有那么一刻……为了能和御枭寒在一起,为了自己不是御枭寒杀母仇人的女儿,她甚至期盼过自己是宗政鹰的女儿。
“你怎么杀的她?”
宗政墨拳头握紧,青筋暴起,“你当初那么喜欢她,你明明比谁都期盼她的出生,你怎么对她下的去手的?”
“我为什么下不去手?我有多喜欢她,我就有多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