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园有“权”，在圈子里是卓然一等的存在。
温蒂则是有“钱”，而且是数量庞大来源纯正的old money，不管往哪个地方一砸，都能砸出大响动来。
论起在圈子里的影响力，两个女人不相上下。
当然她们之前不存在竞争关系，见面都会热情寒暄，亲密的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事实上，在各种社交场合中她们都秉承着王不见王的原则，能不碰面就一定不碰面，实在躲不掉了才会一起演戏。
所以陶园园绝对不认为温蒂是冲着自己来的，可看她那坚定的步伐和如沐春风的眼神，分明就是往这边来的。
“我不喜欢这女人。”陶园园叹口气，挤出笑容准备社交。
就在这时，温蒂已经先挥起手来，笑容可掬的道：“李先生，好久不见！”
陶园园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满脸错愕的看了一眼李睿，不明白他是怎么认识温蒂的。
李睿也笑了笑道：“温蒂小姐，你好。”
温蒂走过来，两人来了一个镁式的大大拥抱。
“李先生，多谢你上次的建议。”拥抱之后，温蒂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说的是那幅徐悲鸿的《巴人汲水图》，当时为了辨别真伪而请教了李睿，得到了明确的指点。
按照李睿给出的方法，温蒂确认《巴人汲水图》确属真迹，筹集资金准备出手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李睿道。
温蒂道：“12日燕州汉海拍卖会，李先生不知有没有时间去观摩一下？如果感兴趣的话，往返的一切费用，我来报销。”
李睿呵呵笑道：“我未必有时间。如果到时候能挤出时间的话，我会去的。至于费用就算了，我还能负担的起。”
温蒂捂嘴笑道：“文萱说你年少多金，我倒是忘记了。”
两人说的热络，温蒂偶尔才跟陶园园搭上一句话。
沙龙里不少人瞄见这一幕，都十分的惊讶，偷偷询问李睿是何方神圣，居然让圈子里最强势的两个女人围着他转。
这时候，周琳兴冲冲的回来，压抑不住满脸的兴奋道：“李先生，我刚和日本方面联络过了，180万镁元，可以！”
李睿点点头道：“明天到绿野文化来，我们签署买卖合同。”
周琳回去准备合同了，温蒂好奇的道：“你从老周那儿买了什么？这人总拿岛国一些二三流画家卖不出去的作品来内地推销，你小心被骗啊。”
陶园园撇嘴道：“他已经被骗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奈良美智是吧，我都没听过的。”
温蒂讶道：“奈良美智？李睿，你买的是他的画？”
李睿点点头道：“嗯，奈良美智的一些早期作品。”
温蒂赞叹道：“有眼光！奈良美智是我们基金会早就看中的目标，一直认为他是岛国当代艺术家中的佼佼者，未来很有可能达到村上隆和草间弥生的高度。现在投资他的作品是个非常好的时机。”
陶园园一听都傻了。
周琳说的天花乱坠她也不会信，可温蒂是艺术品投资界的权威，既然温蒂说能涨，那就肯定能涨！
温蒂又和李睿聊了一会儿，约好李睿去燕州的话一定联系，这才挥手作别。
等温蒂一走，陶园园立刻笑眯眯的道：“周琳那批画，咱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李睿盯着她，好半天不说话。
陶园园讶道：“你看什么？我这么有魅力吗？”
李睿笑笑：“我是在看，你的脸怎么那么大？”
陶园园恼道：“不给就不给，嘲讽我干嘛？没风度，小气鬼，你这种男人，活该单身一辈子。”
李睿懒得理她。
陶园园悻悻：“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李睿道：“怜香惜玉的前提是，香和玉，你占了哪一样？”
陶园园立刻凑过来道：“你闻闻我身上香不香，摸摸我的皮肤像不像玉？”
李睿本来只是想戏弄她，没想到这女人生冷不忌，顿时怂了。
总算压了李睿一头，陶园园微微有些得意，却忍不住又问：“你那个投资公司，连艺术品都投吗？”
“投资公司，当然是什么赚钱投什么。”李睿道。
“有没有兴趣投资电影？”
“你有好本子？”李睿问。
陶园园又笑嘻嘻的道：“我认识好几个导演，都在嗷嗷待哺的等资金，回头我拿几个本子给你看。”
“可以啊。”李睿道，“不过得交给我投资的影视公司来制作。”
陶园园撇嘴：“我发现你们这些有钱人，别的项目都是挑三拣四的，唯独一到影视项目就不挑不拣的。你说，你们是不是没安好心？光琢磨着潜规则女演员了？”
李睿道：“我不是那种人。”
“那你是哪种人？”
“男演员我也不放过。”
“噗……”陶园园笑的前仰后合，“算了吧，你别装弯的了，你就是个纯直男！”
“怎么看出来的？”
“不告诉你，反正我就是看得出来。在我这儿装弯的，没用。”
两人聊的正起劲，陶园园眼神忽然飘忽起来，冲李睿身后努了努嘴。
李睿回头一看，叶冰凌抱着胳膊站在身后，脸色冰冷。
“董事长你这是……”
“我的金枪鱼寿司呢？”叶冰凌问。
李睿尴尬的道：“他们说这儿的金枪鱼寿司不新鲜，最好不要吃，改天我请你去海州最地道的岛国餐馆吃！”
叶冰凌“恍然”：“也对啊，让人等了那么久，难免会不新鲜，说不定已经臭了呢！”
李睿脸都黑了，嘲讽的这么明显，真以为我听不出来？
沙龙在晚上九点半正式结束，李睿去跟黄思成打了个招呼，这才领着两女走出书店。
走到外面，海州初冬夜里的冷风吹在脸上，三人一点倦意都没有。
陶园园和叶冰凌嘀咕几句，笑着问李睿：“续摊吗？”
“怎么续？”李睿也不想这么早回家，一个人独守空房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买酒去你家喝。冰凌说上次在你家喝的很尽兴，我也想去试试！”陶园园道。
李睿立刻想起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一边是叶冰凌，一边是陈青莲。
不等他答应，陶园园已经甩着手里的包包：“走，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