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吓到台上这些表演的狐狸精，时淼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他们表演得颇为用心，台下的老人们也看得十分尽兴，手都快拍红了。时淼还看到一个老奶奶说要把她喜欢的饼干留给他们。
等他们唱完后，便是半小时后了。
“小绿啊，你们唱得可真不错啊，你学这个学多少年了？”
白令绿男身的模样白净清秀，个子还高，笑起来时格外干净，正好是长辈最喜欢的那挂。因此围着他的人也是最多的，不一会儿，他手中就塞满了各种吃的。白令绿拿起他爱吃的鸡腿，一边吃一边夸，“这鸡腿卤得真入味，比街对面那家连锁卤味好吃多了。”
送鸡腿的老奶奶看他吃得香，比自己吃还高兴，连忙说道：“这是我孙女卤的，好吃吧？小绿你有女朋友吗？要是没有的话，奶奶我给你介绍啊。像你这样愿意陪老人家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其他老人不甘示弱，“我也有亲戚还没男朋友，你们可以加一下微信，认识一下。年轻人，多交几个朋友是好事。”
白令绿十分熟练地应对了过去，轻轻松松就哄得这些老人家眉开眼笑的。
他身后其他人身上的戏服还没换下来，同样被包围着。时淼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他的亲人。
白令绿和老人家聊完后，忽的感受到淡淡的注视，他扭过头，在看清楚来人时，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作为在人间混了一段时间的人，时淼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了。她怎么来了？她气息也收敛得太好了吧？他刚才完全没察觉到她就在那边。
不对，现在跑路的话也来不及了。
他僵硬着身体，走到时淼面前，语气十分恭敬，“时淼大人，您怎么来了？”
时淼神色平静，“只是算出你在敬老院这边，所以过来瞧瞧。”
白令绿的族人们也注意到了，他们疑惑的目光落在时淼身上，有些惊讶白令绿面对时淼的态度。
白令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毕竟我做了伪证，也算是触犯了你们人间的法律。”
时淼语气微妙，“所以你跑去自首了？”
真应该让其他人来看看，连一只狐狸精都知道做错事要自首。他们呢，连狐狸精都不如。
“……对。然后警察说，目前还没有出台针对妖怪的法律。所以让我当义工。”
时淼明白了，“所以你把自己的家人也拉过来了？”
“是的。”白令绿面对时淼并不敢隐瞒。主要是他也看到了，时淼本人似乎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她对妖族的态度，将决定妖族在人间的行动。
“儿砸啊，这是？”白令绿的妈妈跑过来。
“她就是时淼。”白令绿解释道。
白妈妈倒吸一口冷气，“就是传说中的时淼啊。”连阎王在她面前都规规矩矩的那位大佬。
时淼环视了他们一圈，唇角含着一抹笑，“看来你们家都不用为化形而烦恼了。”一个个化形都挺好的。
白令绿下意识点头，“对啊，多亏结婚那天有人祝福我……”
对上时淼含笑的眼睛，白令绿反应了过来，“婚礼祝福我的那个人是你！”
他早该猜到了，普通人的一句口封，哪里能让他增长那么多。
时淼说道：“找个地方谈谈？”
白令绿毫不犹豫点头。时淼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但一直没揭穿，反而还帮了他们一把。这说明在对方眼中，妖怪和人类都是一样，她并不会因为种族不同就歧视他们。
……
“所以你们妖族，之前都住哪里？”
白令绿说道：“住小千世界里面。小千世界的灵气要更充沛，也没有法则压制。”
时淼明白了，难怪从记载来看，妖怪和神仙几乎是几年内就在这片土地上销声匿迹，显圣的事情越来越少。看来那些神仙应该也是搬去小千世界中。
“但你们现在又回来了。”她看着白令绿的父母，声音沉静，“我猜是因为地府出现的缘故吧？”
白母点点头，“在地府出现的时候，妖王他们也感受到了。”
“现在来到人间的妖怪不多吧？”
白令绿点点头，他们家被狄罗祖先的那个诅咒困住，修炼一直停滞不前，比其他妖更有压迫感，所以他们家就率先过来了。
“不过陆陆续续，后面肯定会有越来越多妖怪过来的。”
“是因为小千世界的灵气有限吧？”时淼淡淡道。越强大的妖怪，修炼所需要的资源就越多，那小千世界估计维持不了太多的消耗。
她看向白令绿，说道：“我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白令绿急忙说道：“有什么事你直接交代。”单单对方帮了他这事，他就得还这个人情。
“他们要来人间可以，到时候得办理好身份证，遵守人间的法律。”
白母露出了头疼的表情，他们这家都是和平主义者，所以他们愿意遵守人间的律法，和普通人和平共处。但她也很清楚，其他妖怪可不一定会照做。或者说不少妖怪奉行的都是弱肉强食横行无忌那套。
她小心翼翼说道：“如果他们做不到呢？”
时淼微笑，“正好我门派炼制灵器缺了些材料。如果有人要主动送上门当材料，我也很欢迎。”
来了她的地盘，就得遵守她的规则。
原本收敛的气息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彻底释放了出来。那强大的威压让白令绿等妖都有匍匐跪倒在地上的冲动。
好、好强！说句对妖王大不敬的话，他们甚至觉得这威压似乎比妖王还要更强大。
这就是玄门第一人的实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