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学之前,蕴华印回国了。
她觉得自己下次要出门旅游的话,还是得换张脸,不然一点都不过瘾,只会被不断围观。
她回来以后,时淼检查了一下她的暑假作业。至于白龙,他则是去做了一下身份登记。他这脸在全世界面前已经露面了,只要走个流程,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外头了。
至于会不会有人打白龙的主意,试图炼化龙脉……时淼并不担心。等她在全世界面前鞭打邪神后,大家对于她的实力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不会有人想要得罪她的。
其次,白龙这回吸收了不少信仰,还拿到了一波功德之气。他将这些融入灵魂后,法则的束缚力也减少了,实力更强大了。
只是白龙在登记了身份一周后,还真有人找上门来。
来人名叫龚清载,年纪大概在六十岁左右,据说是吴岩村当地的龚家的族长。虽然建国以后,国家一直在打击宗族势力,但宗族势力这东西不可能彻底抹掉。只看他那扣不住的肚子,就知道他用自己族长的身份过得多滋润了。
龚清载能够找上门来,也是用了不少的人脉的关系。
他看着模样俊美年轻的白龙,眼中闪过一丝的贪婪,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其实我们家族算得上是你的后裔。这千年以来,我们家族一直有给你烧纸钱,过年都没忘记给你上香,不知道你是否收到我们的供奉了?”
原本在写作业的蕴华印都放下手中的笔,跑来看热闹了。
哇啊,居然有人碰瓷到白龙身上,好大的狗胆。
蕴华印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白龙是龙脉的化身,和你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不喜欢白龙试图和她抢家中的位置,但蕴华印更见不得有人想利用他。
龚清载勉强压下心中不悦的情绪,告诉自己,这人是时淼的妹妹,不是家族里的女人,他不能随便训斥。
他说道:“你不懂,他的确是我们家族的先辈。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会厚脸皮走这一趟。”
“你现在脸皮已经够厚了。”
龚清载:“……”
时淼到底是怎么教自己的妹妹的,长辈插口有她说话的份吗?
他压着火气,阴阳怪气说道:“在我们家,长辈开口了,做晚辈的都得乖乖听话,不能打断长辈的话,这是最基本的教养。”
白龙开口说道:“蕴华是我朋友,和我同辈。如果你觉得我是你的长辈,那么她也是你的长辈。她说话了,你就乖乖听训,别说那些有的没有的,这是最基本的教养。”他把龚清载说过的话重新砸了回去。
事实上,在看到龚清载的时候,白龙就猜出了他的来意。
他和龚家,说有关系,也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对方明显是误会了,甚至还以为能够趁机攀附上他,简直可笑极了。
蕴华印听到这话,骄傲地抬起头。她头一次觉得白龙这家伙说话还是挺中听的。
“说得对,你这人真没礼貌。你爸妈怎么教你的,怎么都不懂得喊人啊。叫声姑奶奶来听听……”不对,蕴华印反应了过来,一脸嫌弃,“算了,你还是别喊我。不然我觉得被你占便宜了。”
想抱她大腿的人太多了,她可不能给他们顺杆子爬的机会。
龚清载脸涨成了猪肝色,手紧握成拳头。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挤出和善的表情,“我这次过来,是真的有正事要说。我和其他乱攀关系的人不一样,你们不要误会我,我不是那种人。”
白龙瞥了他一眼,“你应该是看到了我登记的身份,所以找上门吧。”
他在部门中登记的名字叫做龚嘉明。
之所以取这名字,只是因为一千多年前,龚嘉明的亲人为了求雨选中了他,将对方作为祭品献祭。龚嘉明像是牛羊一样被割血,鲜血浸透了那一块土地。
于是当白龙需要给自己取一个名字时,他忽的就想起了那个在六岁时就被杀害的小男孩,于是就将他的名字登记了上去。
没想到千年后的龚家人查到这事后,居然还上门了。
龚清载连忙说道:“对。那个时候,我们村实在是苦啊,连续好几年干旱,庄稼都被晒干了,发芽都没法。为了活下去,我们只能选一个八字最合适的,所以就选中了你。”
蕴华印没忍住,说道:“也就是说你们杀了他?”
龚清载说道:“不是杀,是献祭,不一样的。正因为我们这么做了,而且这一千多年来,一直给他供奉香火,所以他才能成为龙神啊。”龙脉,不就是龙神吗?
在家族中,龚清载就和其他家族成员讨论过这件事了。他们觉得龚嘉明能成为神明,多亏他们选中了他,还一直祭拜他。他现在发达了,哪里能够忘记自己的后人。
他们也是核对了名字和地址,才确定了没找错。白龙就是出自他们一族的!
虽然他们不是同一支,但同一个家族,还供奉那么久香火,四舍五入就是他的后裔。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也不奢求人人能成为神明长生不老,只要白龙愿意认了他们,从指甲缝中露出一点,就足够让他们受用无穷了。
龚清载说道:“我们已经决定了,你的父母和你,族谱单独开一页!”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副这是很大的荣耀的样子。
蕴华印目瞪口呆,她踮起脚,伸手拍了拍白龙的肩膀——白龙,真的好惨哦。
只是随便选了个身份,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坨狗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