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兮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踏入家门,犹如失去灵魂般地瘫倒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眼神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隔绝开来。然而,此刻她那看似平静如水的外表下,内心却如波涛汹涌的海洋一般难以平静。因为此时此刻,龚思筝方才对她所说过的那些话语,正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脑海之中不断盘旋回响,挥之不去。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许兮若紧紧咬着嘴唇,心中暗自咒骂道。她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头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就在这股怒火即将喷涌而出之际,一阵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许兮若下意识地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正是高槿之打来的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起伏的心情,然后按下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轻松自然:“喂,亲爱的,我刚刚到家,现在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呢。”
电话那头传来高槿之温柔关切的声音:“宝贝,你在干嘛呢?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要我过来陪陪你?”听到这番体贴入微的话语,许兮若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但随即又被龚思筝的事情所困扰,不禁皱起眉头回答道:“没什么啦,只是在想一些比较有趣的东西而已。”
“哦?有多有趣?快跟我讲讲呗。”高槿之似乎对许兮若口中所谓的“有趣之事”充满了好奇,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面对高槿之的追问,许兮若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啦,就是今天遇到了一个人,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感到有些心烦意乱罢了。”
高槿之闻言,语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谁啊?到底是谁对你说了些什么?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能轻易放过他!”感受到高槿之满满的关心爱护之情,许兮若心底不由得涌起一丝暖意,但同时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故意卖起关子来:“嘿嘿,你真想知道?那就猜猜看吧。”
见许兮若不肯直接告诉自己答案,高槿之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连连催促道:“哎呀,宝贝儿,你就别再吊我的胃口了好不好嘛!快点告诉我吧!”无奈之下,许兮若只好轻笑着说道:“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不过……这件事可能会让你有点意外哦!”说完,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高槿之愈发觉得好奇不已,连忙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啊?快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许兮若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只不过是思筝姐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们俩之间的事情而已。”
一提到龚思筝这个名字,高槿之心头猛地一颤,暗叫一声不好。他心想:糟糕!没想到龚思筝动作竟然如此迅速,这么快就开始挑拨离间我和兮若之间的感情了!想到这里,高槿之赶忙解释道:“兮若,你千万别相信她的胡言乱语啊!她肯定是嫉妒咱们俩感情好,所以才故意编造这些谎言来破坏我们的感情的!”
然而,此时的许兮若却表现出一副异常冷静理智的模样,淡淡地回应道:“我知道啦,目前对于她所说的那些话,我暂时选择保持中立态度。毕竟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嘛,如果没有一点根据的话,想必她也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样的话来吧?”听完许兮若这番话,高槿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想了许久之后,高槿之长叹一声:“唉……为何你宁愿相信她而不选择信任我呢?”许兮若轻声回应道:“我并没有说不信任你呀。”高槿之闻言,眼神一亮,连忙追问道:“如此说来,你终究还是相信我的咯?”许兮若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否定,缓缓说道:“并非如此,实际上,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我一概不会轻易相信。毕竟,我拥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判断力。总而言之,我曾经向你承诺过,关于你与思筝姐之间的事情,全权交由你来处理。然而,希望你不要令我感到失望哦。”
高槿之听到这番话,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整个人瞬间变得神采奕奕起来。他急忙表态道:“明白了!谢谢你,亲爱的宝贝儿,我必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你的期望!”挂断电话之后,高槿之不禁暗自庆幸地微微松了口气。既然许兮若并未动怒,那就意味着在她内心深处那架衡量是非对错的天平,依旧倾向于自己这一方。只不过,这个名叫龚思筝的女人着实令人颇为头疼,一时间让高槿之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困境之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最终下定决心要去与龚思筝当面谈一谈。于是,当工作结束后,高槿之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龚思筝的住所。
龚思筝满心欢喜地打开房门,当她瞥见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高槿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她暗自思忖着,莫非是自己先前想出的妙计起作用了不成?于是,脸上挂满笑容的龚思筝热情洋溢地将高槿之请进屋内。
可谁曾想,高槿之刚踏进房门,便扯开嗓门高声质问起来:“龚思筝,你是不是去找过许兮若了?”龚思筝听闻此言,先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回应道:“怎么?这么快她就跑到你那儿去打小报告啦?”高槿之眉头紧蹙,语气严肃地说道:“倒也算不上告状,只是兮若把你找她谈话的内容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我。”龚思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这……有何不妥呢?这样一来,你不就能毫无顾忌地与我相伴相随了嘛。”
高槿之气得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呵斥道:“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你究竟为何要去找她?我之前跟你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咱俩之间绝无可能!”龚思筝却毫不退缩,步步紧逼,娇嗔地反驳道:“槿之,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内心深处早已装满了我的身影。”高槿之闻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他强忍着怒火,步履蹒跚地走到沙发边,慢慢坐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稍作喘息之后,他终于再度开口,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龚思筝啊龚思筝,你未免也太过自负了吧!”
龚思筝一听这话,立刻就炸毛了,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高槿之,大声喊道:“高槿之,你居然敢这么说我?难道真的是我太自负了吗?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心里究竟还对我有没有感情?”
高槿之听到龚思筝如此质问,心中不由得一紧,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稍稍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回应道:“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么多道理,难道你都没听进去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只是在这里浪费时间,陪你闲聊呢?”
龚思筝毫不示弱地回击道:“就算我现在结婚了,有了孩子,那又怎样?别忘了,你以前可是亲口说过,会把我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啊!”
高槿之一时语塞,他没想到龚思筝会拿这句话来堵他。沉默片刻之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就算如你所说,可这并不能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啊。难道说,你的丈夫也能变成我的丈夫不成?”
龚思筝显然没有料到高槿之会这样回答,一时间竟然愣住了。她呆呆地望着高槿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后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如果你能够接受这种情况,那也未尝不可哦……”
高槿之被龚思筝这番话彻底逗乐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龚思筝见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吗?”
高槿之止住笑声,反问龚思筝道:“难道这不值得一笑吗?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啊!”说完,他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龚思筝微微一怔,随后说道:“所以……你认为只要向杰能够接受我们这样的关系,你便愿意与我重归于好,是吗?”高槿之不禁皱起眉头,回应道:“龚思筝啊龚思筝,你的思维方式怎会如此奇特呢?难道你真觉得向杰会坦然接纳这一切不成?”龚思筝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向杰一直对我言听计从,你凭什么认定他不会接受呢?”高槿之无奈地摇摇头,语气略带嘲讽地说:“这位女士,请不要过分自信了。向杰同样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尊严的男子,你切莫高估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龚思筝依然坚信不疑,坚持己见道:“绝非高估,事实本就如此。”高槿之实在未曾料到龚思筝竟然这般蛮横无理,沉思片刻后说道:“且不论向杰能否接受,这终归属于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总而言之,我郑重地告诫你,切勿再去惊扰兮若,以免你那些肮脏不堪的念头玷污了她的双耳!”龚思筝万万没料到高槿之竟敢讲出如此刻薄伤人的话语,顿时怒火中烧,反唇相讥道:“高槿之!休要小觑于我,若是将我逼入绝境,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找她,让她腾出位置来给我!”
高槿之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地吼道:“龚思筝!你是不是发疯了啊?你竟然敢这么做!”龚思筝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为什么不敢?高槿之,你少来试探我的底线和忍耐限度!”高槿之冷笑一声,鄙夷地说道:“龚思筝,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令人心生怜悯呐!”龚思筝听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咬牙切齿地反驳道:“我才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同情!”高槿之又笑了起来,但那笑容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哈哈,你还真当我会真心实意地同情你不成?龚思筝,你莫要不识好歹,倘若你胆敢再次前去骚扰兮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言罢,高槿之便转身欲离去,然而刚迈出几步,便被龚思筝猛地一把拉住。
只见龚思筝紧紧揪住高槿之的衣角,声嘶力竭地喊道:“高槿之!今日之事尚未讲明白,你休想就这样轻易离开此地!”高槿之奋力挣脱开龚思筝的束缚,不耐烦地吼道:“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难不成你耳朵聋了亦或是理解力太差劲?”龚思筝见状急忙移步至高槿之跟前,拦住他的去路,并急切地追问:“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你究竟愿不愿意跟我重归于好?”高槿之满脸怒气,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无可能!”
说完之后,只见高槿之猛然发力,一把将龚思筝狠狠地推了开来,并怒声喊道:“给我让开!”猝不及防之下,龚思筝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击到了一旁坚硬的墙壁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然而,即便承受着这般剧痛,龚思筝却并未放弃反抗,她咬紧牙关,忍着身体的痛楚,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高槿之的胳膊。
此刻,高槿之内心的怒火已然如火山般喷涌而出,无法遏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转过身来,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龚思筝纤细的脖颈,同时瞪大双眼,对着龚思筝愤怒地咆哮道:“都是你逼我的!”面对如此凶悍的高槿之,龚思筝毫无惧色,反而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有种你就直接掐死我啊!”
听到这句话,高槿之瞬间陷入了疯狂之中,完全丧失了理智。他手中的力度愈发加大,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恨都倾注在这一刻。龚思筝的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脸色也逐渐涨得通红,但她依然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高…...高…...高槿之,你......掐......掐死......我......就......就......解脱......脱了。”这番话语犹如一盆冰水浇在了高槿之的头上,让他突然间清醒过来,恢复了些许理智。
意识到自己差点酿成大祸,高槿之心有余悸地松开了紧掐着龚思筝脖子的手。他恶狠狠地瞪着龚思筝,咬牙切齿地说道:“想让我掐死你?门儿都没有!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哼,我可没那么愚蠢!”而此时的龚思筝,则静静地凝视着高槿之,一言不发。她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让人不禁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