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杰凝视着沉默不语的许兮若,心头忽地涌起一丝明悟。他暗自揣测,莫非许兮若知晓其中内情?心念电转间,向杰心生一计,寻了个托辞,领着许兮若踏出家门。行至楼下,向杰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开口发问:“兮若,你是否洞悉他们斗殴的缘由?”
许兮若闻听此言,面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与为难,迟疑片刻后,她轻声回应道:“这件事情嘛……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去询问一下思筝姐比较妥当。因为这仅仅只是槿之毫无根据的臆测罢了,我实在担忧会误伤到思筝姐啊。”向杰听闻这番解释,沉默半晌,并未再继续追问下去,心里却暗暗思忖:或许是由于店内账目分配不均所致吧。毕竟,人与人之间常常会因利益问题产生龃龉甚至激烈冲突。
随后,两人一同前往附近药店购置了一些包扎所需物品,而后匆忙赶回向杰家中。然而,刚踏入房门,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瞠目结舌——只见龚思筝与高槿之又一次纠缠在一起,拳来脚往,互不相让。许兮若与向杰对视一眼,旋即毫不犹豫地疾步上前,费尽全力才将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硬生生扯开。
许兮若定了定神,目光转向高槿之,语气严肃地告诫道:“槿之,不管遭遇何种状况,你绝对不应对思筝姐动粗!明白吗?”说罢,她眉头紧蹙,神情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不满。
高槿之凝视着许兮若,他的眼神无比坚定且认真地说道:“兮若,你一定要明白,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来伤害你,哪怕这个人是龚思筝也不行!”许兮若自然听懂了高槿之这番话里所蕴含的深意,一股暖流不禁涌上心头。然而,一旁的向杰却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只见向杰满脸疑惑地看向龚思筝,开口询问道:“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想要去伤害兮若呢?”面对向杰的质问,龚思筝张开嘴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并低下头去不再言语。见此情形,向杰愈发觉得此事蹊跷异常,心里不由得焦急万分,催促道:“思筝,你快些讲出来吧!此刻所有相关人员都在这里,只要你能把事情解释清楚,消除彼此间的误会便好啦。”可龚思筝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呵呵,这件事情远没有你想象得那般简单。”听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向杰更是一头雾水,追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的局面呢?”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高槿之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随后毫不犹豫地将许兮若紧紧地拥入怀中。而龚思筝目睹眼前这一幕后,双眸之中瞬间充满了恶毒与怨恨之色。此刻的向杰则如坠云雾般茫然失措,只能呆呆地坐在龚思筝身旁,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尴尬的场面。
向杰眉头微皱,目光紧紧地盯着高槿之,语气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槿之,你这冷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实在搞不明白高槿之为何会突然发出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笑声。
高槿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哼,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呢,如果你真想知道原因,那恐怕就得去问问你的那位‘好老婆’了,看看她今天究竟做了些什么‘好事’!”说完,他还特意加重了“好老婆”三个字的语调。
向杰心头一紧,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试探性地问道:“你们俩该不会是因为店里分账的事情闹别扭了吧?”他心里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这个原因,毕竟生意上的纠纷往往很难处理。
然而,高槿之却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如果仅仅是因为分账这么简单的问题,那就好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似乎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情况。
向杰这下彻底懵了,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无助地转过头,望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龚思筝,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线索。龚思筝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显然内心也十分纠结。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龚思筝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向杰说:“向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让槿之搬到咱们家里来住,你会同意吗?”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仿佛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向杰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笑着说道:“哦,原来就为了这点事儿啊?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多想便准备答应下来。
可就在这时,高槿之突然插话进来:“杰哥,你先别急着回答,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了,可就没办法反悔了哟!”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让向杰不禁心生警觉。
向杰一脸困惑地望着高槿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皱起眉头,追问道:“怎么,槿之,难道你不愿意住在我们家吗?”
高槿之缓缓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她说的只是让我一个人搬过来住而已……”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向杰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龚思筝,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此刻的他才意识到,事情远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然而,向杰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么……兮若呢?她难道不会一同搬过来居住吗?”龚思筝回应道:“兮若她自己本身就拥有住所,为何要搬到这里来呢?”向杰皱起眉头,反驳道:“思筝啊,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兮若与槿之乃是未婚夫妻关系,同居一处本属平常之事,又怎会有强行拆散他们的道理呢?”龚思筝撇撇嘴,说道:“咱们家并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供使用。”向杰追问道:“以前不也是这样住下来的么?”龚思筝有些语塞,顿了片刻后才说道:“此次情况有所不同!”
向杰疑惑地追问:“究竟何处不同?”龚思筝突然间不知如何作答,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此刻,许兮若已然洞悉一切,她清楚地意识到,龚思筝显然是下定决心要与自己一争高下。在经历了一阵头晕目眩之后,许兮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倘若槿之入住于此,那么他便可算作半个男主人。我如此表述是否足够清晰明了?”向杰尽管心中已经领会到其中含义,但却故意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笑着说道:“哎呀,何必这般言语,你们二人一同搬进来,岂不皆是半壁江山的主人嘛?”
高槿之望着眼前向杰那副天真无邪、毫无心机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到底是真的愚笨呢,还是故意装出这副傻傻的样子来迷惑人?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许兮若,只见许兮若微微地朝他摇了摇头。高槿之心领神会,开口对向杰说道:“杰哥,不管怎么说,这套房子是你购买的,我跟兮若是绝对不会搬进来居住的。哪怕我要搬家,宁愿去兮若的公寓与她一同生活,也绝不会选择和你们夫妻俩共同居住在此处。而且今天在这里,我也要把我的态度表明清楚,你和思筝姐要是能够继续走下去那就好好过日子,如果实在没办法相处下去,你也应该当机立断,及时停止损失。”
听到这话,向杰不禁愣住了,一脸茫然地问道:“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高槿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答道:“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呗。”然而,站在一旁的龚思筝却按捺不住情绪,猛地大吼一声:“高槿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同意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蓄意破坏我和向杰之间的夫妻感情?”面对龚思筝的质问,高槿之面不改色,平静地回应道:“哦?这一点我还真是不太了解呢。难道在你心里,还有向杰这位丈夫的存在吗?”眼看着高槿之说得越来越离谱,许兮若赶忙插话打断道:“槿之,别说了!有些事情我们并不完全知晓内情,所以不要轻易下结论或者发表评价,懂吗?”
高槿之目光凝视着许兮若,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尽管在此之前,高槿之已将龚思筝对他的感情以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告知给了许兮若,但向杰对此却一无所知。高槿之心急如焚,生怕龚思筝在情绪激动之下胡言乱语,导致向杰产生误解,进而让事情的性质发生变化。因此,高槿之一直试图阻拦龚思筝继续说话。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或许是由于过度的愤怒与焦急,龚思筝竟然变得有些失去理智,言辞激烈地喊道:“高槿之!并非我逼迫于你,难道你当真如此怯懦,连正视自身情感的勇气都没有吗?”听到这句话,向杰顿时察觉到其中似乎别有深意,不禁心生疑惑,连忙追问道:“何种情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高槿之显得有些慌乱无措,急忙辩解道:“思筝姐已然陷入癫狂状态,请恕我无法与之争辩。不如我与兮若先行离去,待她恢复平静之后再作计较。”许兮若此刻亦附和道:“的确如此,我们暂且离开此地为妙。但临行前,槿之,你务必向思筝姐致歉,毕竟今日你失控动手打人之举实有不妥之处。”听闻此言,高槿之顺从地走到龚思筝面前,诚挚地道出歉意,随后携同许兮若转身离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和凝重。高槿之心神不宁地走着,他非常担心许兮若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念头或者误解。因此,他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身旁的许兮若,想要从她的表情或举动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而敏锐的许兮若自然也察觉到了高槿之的小动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槿之,你为何老是盯着我看呢?”被当场抓包的高槿之顿时有些窘迫不安,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没、没什么啦,只是觉得你刚才的反应有点......”
许兮若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应道:“你之前早就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我解释得清清楚楚了,我又怎会胡乱猜测或者心生芥蒂呢?”接着,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吧,当听到思筝姐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要说完全没有一点不舒服那肯定是假的,但这种程度尚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况且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责怪你也是无济于事的呀!相反,我内心深处甚至还感到些许欣喜呢。”
高槿之一听这话,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连忙追问:“啊?高兴什么呀?”许兮若眨眨眼,俏皮地笑了起来,然后轻声说道:“因为这恰好说明我挑选伴侣的眼光还是挺准的嘛!能找到像你这样诚实可靠、值得信赖的人,难道不值得开心吗?”说完,她轻轻地拍了拍高槿之的肩膀,表示对他的信任和支持。
高槿之闻听此言,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小姑娘,你的心可真大啊!”许兮若嫣然一笑,宛如春花绽放,轻声回应道:“不然呢?若是每次遇到这种问题都怒发冲冠,那我岂不是要被活活气死?”高槿之连连点头,赞叹道:“妙哉妙哉,我家姑娘当真是出类拔萃,无与伦比。”许兮若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讨厌得很,哪有你这般夸赞人的,听着就像是口不对心的反话。”高槿之一听,不禁憨憨地笑了起来,那笑声犹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许兮若家楼下,高槿之张开双臂,紧紧拥着许兮若,宛如呵护着稀世珍宝。他轻轻地在她那如丝般柔滑的额头落下一吻,宛如蜻蜓点水,然后便深情款款地看着许兮若缓缓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