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许兮若家之后,高槿之只觉得心中憋着一团火,急需找到一个出口来宣泄。向杰敏锐地察觉到他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槿之,兮若之前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高槿之歪过头,眼神犀利地盯着向杰,反问道:“你真的想听吗?”
向杰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点头:“说吧,我准备好了,反正我也料到她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高槿之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她说......唉......她说她累了,这次没有了龚思筝,下一次可能还会有李思筝、张思筝,她已经没有精力再为我四处灭火了!”
向杰一听,顿时怒不可遏,猛地转头狠狠地瞪了龚思筝一眼,斥责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龚思筝吓得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我哪知道许兮若这一次会如此决绝啊!以前不都很好哄的吗!”
向杰怒视着她,语气严厉地责备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事情又怎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龚思筝一脸委屈地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我知道错了……”
向杰怒目圆睁,瞪着龚思筝,大声吼道:“你知道错了!你知道错了有什么用?槿之都被你害的……唉……作孽啊!”
高槿之一听,神色黯淡,无助地叹了口气,道:“唉……杰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呀?”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向杰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道:“我也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不过……”
高槿之急切地问道:“不过什么?”
向杰看着他,缓缓地道:“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嘛,现在没有不一定一直都没有。”
高槿之顿时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无精打采地垂下头,脚步沉重地向前走去。向杰见状,忍不住叹息道:“唉……真是作的什么孽呀,你看看你,为了一己私欲把槿之给害成这个样子!”
龚思筝愧疚地低下头,轻声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没想到兮若会如此这般……”
向杰愤怒地打断他:“你没想到,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说完,他又转头看向高槿之,语气严肃地问道:“槿之,我且问你,假如兮若肯原谅你,你会好好的珍惜她吗?”
高槿之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忙点头道:“当然,只要兮若能原谅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向杰微微点头,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想法。
看着向杰若有所思的样子,高槿之急切地问道:“杰哥,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向杰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暂时还没有,但我想先确认一下你内心真实的想法。”高槿之神情坚定地点点头,语气诚恳地说:“假如这次能够成功挽回兮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绝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我要把她当成最珍贵的公主来宠爱。”听到这里,向杰心中稍感安慰,他知道高槿之对兮若的感情是真挚的。他回应道:“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接下来,我会朝着这个方向去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过,这次兮若恐怕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必须谨慎处理。”
高槿之深有同感地说:“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很了解她的性格。我猜测之前的每一天,她的内心都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最终才下定决心离开。”向杰点点头,表示认同高槿之的看法。就在这时,龚思筝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要不然……我……我再去找找兮若,和她好好聊聊。我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捣乱了,你们觉得这样可以吗?”
向杰有些无奈地对龚思筝说:“你就别再添乱了,你再去这不是给兮若添堵吗?”龚思筝只好悻悻地回答道:“哦~那算了,我就不跟着添乱了,听你们的就好了。”就在三人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向杰家门口。向杰热情地邀请高槿之上楼坐坐,但高槿之却表示自己现在没有心情,于是三人便就此分道扬镳。高槿之缓缓地朝着自己家走去……
而在另一边,许兮若家里,高槿之三人刚走,安安后脚就从房间里出来,看着许兮若说道:“呸!我要是他们我都不好意思来!”许兮若微笑着说:“算了,有人不死心,非要来,其他人似乎也没办法,这就是老人常说的‘一个和尚疯,一个庙的都会跟着疯’吧。”安安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形容还真贴切呢。”许兮若和安安一起笑了起来,笑声过后,她又严肃地说:“我估计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听到许兮若这话,安安不禁皱起眉头问道:“对了,兮若,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许兮若一脸茫然地看着安安:“什么怎么想的?”安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是打算收拾收拾高槿之就罢手,还是真的下定决铁分手了?”
这话一出倒是把许兮若给问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或许之前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可今天看到高槿之的样子,她却有些犹豫了。安安看到许兮若的样子也猜到她怎么想的了,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该不是又心软了吧?”
许兮若苦笑一声:“想听实话?”安安白了她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有谁喜欢听谎话的?”许兮若笑了笑:“呵呵……有些好听的谎话你不是挺喜欢?”安安不解地问道:“比如呢?”许兮若调侃道:“比如你越来越美了这样的话。”安安没好气地说:“这种话有什么不好?”许兮若认真地回答道:“听多了担心你认不清楚现实而已。”安安生气地撅嘴:“不对啊,咱俩是不是话题跑偏了?”
许兮若嘻嘻一笑:“哈哈哈,是你先带偏的。”
安安无奈地摇摇头:“所以你赶紧实话实说。”
许兮若抿了抿唇,说道:“嗯呐,是这样的,在你问我之前呢,我是真的下定决心分手了,不过……今天见到槿之的样子又……又……又有些不忍心。”
安安叹了口气,道:“你呀……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你知不知道总是这么心软的话对自己不好。”
许兮若疑惑地皱起眉头:“这话从何说起?”
安安认真地看着她,解释道:“你想啊,如果高槿之又再一次背着你和龚思筝有什么,又伤你一次怎么办?”
许兮若微微皱眉,担忧地问道:“所以……你是担心高槿之又会再一次背着我和龚思筝纠缠不清?”
安安点点头:“正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啊兮若,而且……”
许兮若接过话头:“我其实在想阿潇哥哥的话。”
安安好奇地追问:“什么话?”
许兮若继续道:“男人不想分手就一定分不了对吧?”
安安认同地点点头:“是啊,那又怎么样?”
许兮若苦笑着摇头:“你看这样子我哪里可以跟他和平分手呢?”
安安想了想道:“也是哈,真是棘手……”
许兮若此时觉得脑仁儿疼,她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安安见状关心地问道:“头又疼了?”
许兮若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虚弱:“嗯……”
安安赶紧走到放药的抽屉前,打开抽屉给许兮若拿了一片止疼药,递给她说道:“把这个吃了吧,应该能缓解一下头疼。”
许兮若接过药片,和水吞了下去,然后倚在沙发背上,有些烦躁地自言自语道:“烦死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安安叹了口气安慰道:“唉……遇到这么个人也是没有办法。”
许兮若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地说:“关键是我现在不知道他后面还会不会再来纠缠!”
安安也觉得很棘手,但还是尽量安慰道:“我觉得只要是他不想分手,纠缠肯定是会来纠缠的。”
许兮若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此时离开地球,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还在地球上,高槿之必然是能够找到她的。
安安看着许兮若一脸苦恼的样子,打趣道:“是不是又在天马行空的想着什么了?”
许兮若被逗笑了:“哈哈,你还真是够了解我的。”
安安无奈地道:“罢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当务之急,便是寻些食物果腹,免得办法尚未想出,自己反倒先饿毙了。”许兮若闻言,赶忙从沙发上跃起,说道:“也罢,今日懒得下厨,我们还是出去用餐吧。”言毕,两人一同出门而去……而另一边,高槿之见许兮若这次态度坚决,丝毫没有让步之意,顿时惊慌失措,乱了分寸。此刻的他,内心焦虑不安,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说起对许兮若的感情,或许并没有那么深厚,但一想到如果失去了她,自己恐怕又会回到曾经那穷困潦倒的生活,心中不禁充满恐惧。
毕竟如今的年轻女子都颇为现实,没有车子和房子,谁愿意与他谈情说爱?更何况,女方的家长也不会放心将女儿托付给像他这样既贫穷、家庭背景又复杂的人,生怕自家闺女受苦受累。一时间,高槿之陷入了迷茫之中,毫无头绪。于是,他匆忙披上一件外套,踏出家门,茫然地漫步于街头。
高槿之一路走着,心情愈发沉重,不知觉间竟然来到了阿超店前,他抬头看了看招牌,心中一动,迈步走了进去。
阿超一见是高槿之来了,连忙迎上去:“哟~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高槿之苦笑一声:“别提了,龚思筝那丫头可是把我嚯嚯惨了。”
阿超奇道:“怎么个意思?”
高槿之无奈地摇摇头:“上次她不是说要和我在一起嘛,结果这事还闹到了兮若面前。”
阿超一听,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兮若知道了?那她怎么说?”
高槿之叹了口气:“她现在......唉......坚持要和我分手。”
阿超一脸惊愕:“怎么会这样?我打小就认识兮若,她可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啊!难道......你真的和那个龚思筝有什么?”
高槿之白了阿超一眼:“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阿超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地道:“我看着挺像。”
高槿之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会做混账事的惯犯是吧?”
阿超叹了口气:“唉……不然你说兮若为什么会坚持要和你分手嘛?据我所知她可是找了你十年的姑娘,有几个人可以坚持找一个人十年的?”
高槿之一听,赶紧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和龚思筝真的没什么,就是误会一场,而且今天向杰带着龚思筝和我一起去兮若家解释了……”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似乎对自己的解释也感到有些无力。
高槿之越说越委屈,眼眶渐渐泛红,眼看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阿超赶紧问道:“那……结果如何?”
高槿之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她还是坚持要分手。”
阿超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不应该呀,兮若可不是这么不依不饶的性子,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了?”
高槿之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没有,不过兮若之前说过,她累了,今天这事就怕以后没了龚思筝,还会有无数个思筝……”
阿超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这姑娘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随性,她这是开始逃避了,确实可能龚思筝做了什么叫她害怕了。”高槿之道:“那我究竟该如何是好?”阿超挠挠头,一脸迷茫地说道:“你这般讲……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更何况感情这等事,就如同那乱麻一般,插手的人越多,岂不是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