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住手!你们都疯了吗?打死人可是要偿命的啊!你们难道都不想过日子了吗?”
吴离见到这一幕,心中大惊失色,他连忙跟随着杜尚清一同站了出来。
只见他双手用力地挥舞着,脸上满是焦急与恐惧,拼命地想要挡住那些情绪激动的村民。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噗通”一声巨响,水渠中突然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周围那些已经红了眼睛、准备动手的村民们,被迸溅的水花泼洒了一身,瞬间冷静了下来。
原来,是曲三宝在千钧一发之际,抱起了一块巨石,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抛入了水渠之中。
那巨石落入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水花,仿佛是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怒火。
此刻,大家都惊呆了,目光纷纷投向曲三宝。而曲三宝则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大声说道:
“够了,别再闹了!今天谁要是不听俺师父说话,俺就用大石头把他的脑袋砸成浆糊。”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整片田地之间。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此时,杜尚清和吴离也趁机走到人群中间,开始劝说双方冷静下来,共同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是马家村暂代的村长杜尚清,这位是咱们半坡村的村长吴离。你们三个村都是谁在领头?
可以站出来说话。咱们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着办,可不能任由乡亲们打斗解决,闹出了人命官司,咱们这些领头的光彩不成?”
杜尚清板着脸冲着对面人群喊话。
一时之间那三个村的村民也不敢再鼓噪了,开玩笑,如今半坡村杜尚清的大名谁人不知道啊?
人家不但是马家村的村长,还是镇护卫队的团练,家里开着几家工坊,附近有多少人都在人家工坊里做活。
若是因为争夺水源再恼了他,把自家打工的家人撵了出去,那损失可就更大了。
这时,鸡冠村的一位老者站了出来,说道:“杜村长,吴村长,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村里的地都快旱死了。”
石渔村的一位中年汉子也跟着说道:“是啊,我们也不想这样,可实在是没水不行啊。”
芦花村的代表则是一个年轻后生,他低着头,小声说道:“俺们知道这样不对,可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杜尚清看着他们,说道:“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但这样争抢不是办法。
不是我们两个村舍不得这水源,而是咱们两村当初规划中就没有包含你们几个村。
这水渠一旦拉长,势必影响水流供应,眼下咱们两村也是急需浇灌,万一错过了时节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还有就是你们几个村的地势也偏高,就是将水引过去,怕也只能救救靠近咱们这边的一些田地,再远一些的田地怕是根本没有办法浇灌到。
你们费这些心思又恼了我们两村,得到的利益却是不多啊!”
“杜团练,那你说咋弄啊?这老天爷要不给咱们活路啊!眼看着地里的秧苗就要都枯死了,再不想办法弄到水,秋天还收啥啊?”
鸡冠村老村长一脸痛苦,他紧皱着眉头,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他何尝不知自己村的田地一大半都在坡地上,怕是就是扒开了人家的水渠,也救不下多少田。
可是自己是一村之长,不带着大伙出头怕是那些村民会不依自己。
“是啊!杜团练,吴村长,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如何不知道这庄稼地的重要。
可是咱们几个村的那几个当家大塘基本上都见底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想着扒些水救救急啊!但凡有办法,咱们也不会这样做啊!”
石渔村的村长也抱着头蹲在地头,唉声叹气。
当初人家两个村挖水渠,自己还出言嘲讽过,说他们两村是人傻钱多,庄稼汉子挑些水还能累到哪里去?
可谁承想今年老天爷那样不留情,连当家塘都见了底,这救命的雨也还是没有落半滴下来。
这天天去溪里挑几担水根本就没用,就是把大伙都累趴下估计这田也救不活啊。
他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如这样,当初自己就应该厚着脸皮同人家央求。
怎么说也要帮着一起挖沟渠,自己村田地有一大半都挨着两个村,要是有这水渠相连,今年说什么也不用怕旱灾了。
“杜舅爷,您可要替俺们村想想办法啊!俺们村在这小青山山脚下,土地本来就不多,水塘也干了好几天了。
再不下雨俺们村今年怕是要过不下去了!”
这芦花村的年轻后生认识杜尚清,自己家奶奶就是杜家人,按辈分算杜尚清确实是自己家的舅爷。
他眼巴巴地望着杜尚清,眼中满是祈求。
杜尚清听了他们的话,心中也十分不忍,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
“各位,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大伙愿不愿意一试。
当务之急就是组织起人手,在田里打几口深井出来,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旱情,救下这些田地。”
鸡冠村老村长闻言直摇头:“不行,不行,咱哪有那技术啊?
这开凿深井可是要看风水的,没有会看地脉的大先生,就是挖下去也是没有水的。”
“是啊!杜团练,俺以前在外乡见过别人挖深井,那井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挖的,弄不好就会塌了,会砸死人的。
其实,如果可以出水,咱们就是豁出命去也没什么,可是咱们都是庄稼汉子,哪里会打什么深井啊?
再说了,咱们几个村这些年日子都不好过,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就是置办些挖井用具怕都有些困难 。”
石渔村的村长抬头苦笑,他年轻的时候确实是在外地见过人家员外老爷请人在庄子里挖深井的。
那一口深井挖下去,费时费力不说,关键是还费银子。
而且不是有把子力气就可以干的,没有精通凿井的师傅带着,怕是挖不到一半井就要塌陷了。
“是啊!杜老弟,我以前也见到老家有财主请人挖过,确实是用水方便。
可那也是要有相当的技术,而且人家手艺都是家传的。别人若是胡乱开挖怕是到时候费工费力不说,到时候再不出水可就耽误大事了!”
吴离此时也觉得杜尚清有些托大了,不错,田里若是有了深井确实会受益良多,但这开凿深井哪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