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炮，这才是你喊我来下棋的真正目的吧？”学者型老人笑眯眯地。
    “王二妮，少特么废话，就说你知不知道吧。”急性子老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两位性格迥异，搭在一起却又无比和谐的老人，看上去普普通通，实则是史书上响当当的名字。
    急性子老人，名叫李开山，乃是昔年开国28星宿之一李大将军的儿子。
    因为性子急，火气大，所以熟悉的人都叫他‘李大炮’。
    学者型老人名叫王思明，在李开山还是团长的时候，就担任他部队的政委。因为脾气好，讲话慢条斯理，性格比较温柔，得了个绰号‘王二妮’。
    两个人搭档了几十年，还一起指挥过越战，王思明善谋，李开山擅断，两个人配合地天衣无缝，在战场上立功无数。
    后来李开山一路升到南荆军区司令员的位置，授陆军中将衔。王思明则转入地方从政，做到了申海市委第一副书记的高位。
    目前两位老人已年过古稀，早就退居二线了。
    李家和王家，都在申海扎根。他们就是韩东和慕婉芝说的那种，绝对不会在榜单的排名上出现，但实力又深不可测的特殊家族。
    魔都那些所谓的名流世家，在王李两家面前，和草台班子没什么区别。
    “李大炮，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连你都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王思明笑了笑。
    “武道交流大会的录像，我看了，韩东正面击杀皇甫登科的过程，全面碾压，没有任何取巧的地方。他的修为，比皇甫登科高了不止一层。甚至有人说，他……有可能是帝境强者！”李开山皱了皱眉。
    “嗯，录像我也看了，”王思明习惯性地摩挲下巴，缓缓道：“李大炮，你不也是化境巅峰的宗师吗？好歹是位武林高手，难道看不出来他究竟是圣境还是帝境？”
    李大将军是宗师级别的武者，但凡对那段历史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李开山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勤修武道，二十年前炼至化境巅峰，终成一代宗师。
    李开山沉吟道：“按理说，两位先天境强者的战斗，溢出来的气劲，一定会波及到周围的人。但纵观韩东和皇甫登科的整场比拼，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哪怕最后两个人都动用了雷霆之力，也没伤到距离擂台最近的观众。旁观的人皆有一种感觉，仿佛擂台周围扣上了罩子，把气劲锁在了安全范围之内。这是疑点之一。
    “皇甫登科自知不敌，想要逃跑的时候，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这是疑点之二。这层无形的屏障，像极了传说中的‘结界’。修武的人都知道，只有帝境强者，才能设立结界。皇甫登科初入先天，是不可能有这份能力的。那么，问题就出在韩东身上了……”
    “依我看，这个小家伙，多半就是你们说的帝境强者。”王思明沉声道。
    “十八岁的帝境，这可能吗？”
    “妖孽级的天才，是不能用常理猜度的。十八岁的圣境也不可能啊，可他不就是吗？”
    “我之所以不确定他就是帝境，还有第三个疑点。”李开山说道。
    “你说说看。”
    “先天强者，打通了人体宇宙和外界宇宙的大循环，把自己融入天地之间。所以，能够沟通天地之力，引自然之威为己所用。皇甫登科在须髯内存储了一缕雷电之力，这个尚在我理解的范围之内。可是……你注意到韩东接下来是如何反击的吗？他竟然扔出了一叠黄纸……这些黄纸，很像道士作法的时候使用的符箓。这不像圣境武者的手段，更像修道者的法术……那些符箓，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雷符！”
    韩东如果在现场，听到李将军这么说，一定会吓一跳，慨叹不能小觑天下英雄。盖因李开山这番话，已经无限接近事实真相。
    但他也不会因此担心自己修仙的秘密会外泄。因为他们自己会否定这种观点的。有所怀疑又能怎样？谁会相信这世上真有人修仙？
    “李大炮，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开始胡思乱想了？咱们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你别到临了的时候，给我搞怪力乱神那一套！什么雷符，无稽之谈！说不定韩东天赋异禀，精通一些和常人不一样的储能手段，你就别胡咧咧了。”王思明压根就不信这种说辞。
    “王二妮，你不懂。武者修的是自身，即便储存天地之力，也只能用肉身的某个部位，无法借助身外之物。而韩东甩出的那叠能释放雷霆的黄纸，却是妥妥的外物。这压根就不是武者的手段！所以，我由此延伸去思考，韩东也许真能设立结界，但用的不是帝境强者那种手段，而是和使用雷符那样，借助其他媒介。只不过，那是我完全不懂的领域，所以，我也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按照你的逻辑，韩东不是武者，而是法力高强的道士。这不扯吗？你我都知道，那些道士都是江湖骗子，糊弄愚夫愚妇的。再说了，普通道士能召来雷电吗？只有传说中的神仙才能做到。你觉得这世上有没有神仙？”
    王思明性格比较温柔，但在大是大非上却极其坚定。
    “我也觉得荒谬，但事实摆在那儿，让我不得不多想。”
    “行了，我们没必要争辩韩东是道士还是武者，是圣境还是帝境。没结果的事，咱俩就是吵上三天三夜，照样吵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说你找我来的目的即可。”
    “也是，”李开山微微颔首，“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吧。”
    “你担心他会威胁到某些人的生存空间，所以会召来报复？”王思明眯了眯眼。
    “先天强者的威慑力太强了，武道交流大会结束后，短短时间内，他的身边就依附了一大群豪门世家，手中掌握的资源、财富，更是如滚雪球一般，呈几何级数增长。虽然说社会层面的资源和财富，终究无法和国家层面相比，但当这些东西过度集中到一个人手中，就会形成规模效应。可以预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届时恐怕会成长为相当恐怖的存在。老王，别只说我，难道你不担心吗？”
    “你所说的担心，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