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谁封印在画中的？”韩东问道。
    “紫阳真君，”九尾狐叹息道：“杨玉环死后，这牛鼻子下了山，追了我七日七夜，非要收了本座。不过，我妖界至尊的地位也不是白给的，在战斗过程中，他也被我所伤，估计早就陨落了。否则这幅画也不会流落民间，辗转多人之手。”
    韩东一愣，紫阳真君这个尊号没听说过。至少《封神榜》里没有。唐朝倒是有个道士叫胡紫阳，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不重要了。
    “如今华夏的神仙们，早已销声匿迹，紫阳真君是不是陨落了，还真的无从考证。”
    “神仙们……都不在了？”赤狐眼眸中顿时涌上了巨大的惊喜。
    那岂不是说，如果她能出去，就无敌了？
    “天地灵气早已枯竭，人间道统断绝。诸天神魔，早就转移阵地了，”韩东缓缓道：“也不知道去了哪个时空。”
    “昆仑，”赤狐很笃定地说道：“他们一定在昆仑。”
    “昆仑在哪里？”韩东心中一动。
    “昆仑，就是‘神域’，是众仙之国，”赤狐眼神中浮现一抹恨意，显然那些神仙们带给了她一些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曾经在昆仑山出现过，你可以到那里找找看。”
    韩东不置可否。
    这妖物被封印在画中上千年，根本不知外面世界的变化。
    如今的昆仑山，应该和神话传说中的昆仑不是一码事。
    即便去了，估计又是空跑一趟。
    不过，等闲来无事的时候，不妨去溜达溜达。
    “上仙，您刚刚说，外面世界天地灵气已枯竭，那你是如何修炼的？虽然来到画中世界，你也会失去法力，但本座还是看得出来，你是个本领不凡的道修。”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但外面世界，灵气的确是枯竭了。”韩东自然不会把金乌大帝传承的秘密吐露给一个妖物听。
    九尾狐眼神中一阵失望。
    神仙都有天人五衰，更何况妖狐。如果迟迟不能到外面世界吸纳灵气，继续修炼，待在这画中世界，迟早也会消亡。
    “在你们那个时代，天地灵气确实存在的吧？”韩东问道。
    “当然，”九尾狐徐徐道：“不过，也是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减弱的。在商周时代，天地灵气浓郁充沛至极，此后就越来越弱。所以能修道成仙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韩东点了点头。
    情况还确实就是这样的。
    关于神仙之说，在商周时代达到巅峰。绝大多数有名的神仙，也都是在那个时代出现的。此后就逐渐凋零了。
    多半也和天地灵气逐渐衰竭有关系。
    说白了，天地灵气就是能量之源，没有能源，人类就不可能进化为另一个生命层次。
    “如今华国乃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像你这种祸殃，本上仙唯有除恶务尽了。”韩东已动了杀机。
    意念一动，眼中火光大盛，两道幽蓝色的火焰喷射而出，形成两道火柱。其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让赤狐和唐樱瑟瑟发抖，忍不住发出了‘嘤嘤嘤’的悲鸣。
    大家都被这画中法阵抑制了法力，韩东的‘金光离火瞳’就成了最强大的必杀技。金光能射穿幻象，让妖魔现出原形；离火则可以攻击，目力所及之处，瞬间便可烧成灰渣，甚至连灵魂都会被焚成虚无。
    而九尾狐的种族技能‘九幽幻境’，却拿韩东没什么办法。因为他的金光离火瞳可以看穿幻象。
    九尾狐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眼泪汪汪地哀求：“上仙，饶命。我有一样宝物，可贡献给上仙，希望能换来一个活命的机会。”
    “什么宝物？”韩东扬了扬眉。
    “您先答应饶了我，我再告诉您。”
    狡猾的狐狸，名不虚传。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我至少要知道，这宝物是什么，对我来说有没有价值，够不够换你一条狐命。”韩东也不是省油的灯。
    “西方光明圣殿的圣皇权杖！”九尾狐只能据实以告。
    “那有什么用？”韩东表面上一脸嫌弃，实则心中一动。
    “圣皇权杖，传说可以和真神沟通，同时还是一件威力极大的法器。代表着光明圣殿至高无上的权力。一千多年前，当时的圣皇擅闯我华夏大地，被紫阳真君所灭。圣皇和真君搏斗时，本座有幸亲眼目睹，待圣皇陨落后，我悄悄拿走了他的权杖。没想到紫阳真君那牛鼻子，杀完圣皇之后，就要来抓我，情急之下，我把权杖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意思是，权杖此刻并不在你手中？”韩东脸色一沉。
    “上仙息怒，请听我说，”九尾狐哀声道：“权杖虽然不在我手里，但只有我知道那个藏匿之地。只要您拿到权杖，就可以号令整个光明圣殿，为你所用。毕竟，他们是认权杖不认人的。”
    韩东眼神变幻，有些举棋不定。
    九尾狐是个祸国殃民的大妖，一旦被她脱困进入现实世界，必然会兴风作浪，为人间带来浩劫。杀她没什么心理负担。只不过，西方光明圣殿的圣皇权杖的确也是个好东西，秦羽牛逼哄哄的，也不过是十二黄金使之一而已，上面还有教宗，大教宗，圣皇陛下呢。
    如果韩东拿到了权杖，被尊为当代圣皇，那小子岂不是见面就要跪在地上叫爸爸？
    想在这个星球上随心所欲，就要把自己的势力搞得大大的，如果能掌控光明圣殿，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九尾狐族妖识强大，能够自主屏蔽修仙者的神识窥探。如果这妖物打定主意不告诉他权杖的藏匿地点，他还真就没办法。
    “如果上仙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和您签订灵魂契约，甘愿做您的奴隶，”九尾狐苦着脸，“只希望上仙能放我一马。往后余生，随侍您左右。”
    “灵魂契约？”韩东看仙侠小说的时候，倒是经常见到这个词语。
    一般是人类和魔兽妖兽之类的存在签订的合约，必须是妖兽或者魔兽主动自愿进行，一旦签订，便没有反悔的余地。如果此后有背叛之心，则自身会遭到契约反噬，一命呜呼。
    “对，灵魂契约，”为了活命，九尾狐真是豁出去了，“一旦签订之后，绝不会背叛主人。否则会受到反噬，身死道消！”
    这个条件，让韩东很满意。
    能收了这个绝世大妖为奴，也是不错的结果了。
    只可惜他现在修为尚浅，还破不了画中禁制。
    那就只能暂时把她留在画中了。等到修为到了，再破掉画中禁制，将她释放出来。
    妲己，褒姒，西施，貂蝉，玉环啊，这些祸国殃民级别的美人，可都是这赤狐幻化而成。拥有她，绝对可以满足你角色扮演的恶趣味。无论哪种类型的女子，她都能变得出来。
    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九尾狐可是妖界金字塔顶端的存在。除了幻术，战斗力也同样是顶级的。拥有这样一个奴隶，遇到任何强者也不虚啊。
    以后再有人挑衅，他都可以端着只红酒杯，躺在沙发上，看九尾狐欺负人了。
    嗯嗯，想多了，还是等修为达到那个级别，能把她放出来再说吧。
    “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你修炼多年，殊为不易的份上，本上仙就留你一条狐命吧。”
    知识分子就是虚伪。
    明明是看上了‘圣皇权杖’和‘灵魂契约’，非要拿上天的好生之德说事儿。
    上天为之流泪，好生之德也为之汗颜。
    人家不想背这个锅。
    九尾狐可顾不上这么多，听到韩东松口，她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